半个月后,众人到了兴阳,可到了才发现兴阳已经被镇北将军的铁骑踏平,满目疮痍。/p
没办法,他们又只能继续赶路,一路上见证了太多的悲欢离合。/p
令孙玉峰印象最深的便是一个难民为了一两个馒头,便将自己的女儿卖给了人贩子,而那人贩子将还不成熟的女孩子们送进了各个花楼。/p
乱世之中,人心叵测,可也没有办法,如果不卖了,就会一起饿死。/p
为了活下去!/p
众人心中都下定了决心,不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付出了如此大的努力,他们一定要回到家中,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p
三月之后,众人到了汴州。/p
同时他们也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镇北将军已经被新皇解决掉了。/p
不论如何,这天下总归要太平了。可真是漫长的两年。/p
在汴州休息了四日。众人咬了咬牙,都决定继续赶路,早一日回到洛城。/p
终于,在八月初,到了洛城。可他们走到城门口时,却出了事。/p
城门口画着他们画像。/p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把守城门的士兵便将他们按在地上。/p
当天夜里他们便被关进了大牢。/p
也就是在那个晚上,更加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p
新任的知府大人,正是韩邦。/p
韩邦亲自到牢中,将衙役赶了出去。/p
他受冯先生所托,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遗愿。/p
冯先生放不下自己的那些弟子,又无能为力,令人无奈。/p
汪真一看是韩邦,连忙请求他想想办法。/p
谁知那韩邦冷笑一声:“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本官受师父所托才过来看你们一眼,不要想太多了!”/p
众人心中憋了一股火。/p
“我想看一眼师父。”/p
第一个说出愿望的人正是孙玉峰。/p
“换一个。”韩邦斜着眼睛不屑地看着孙玉峰:“他老人家正是流年,来这大牢太不吉利!”/p
“那你看看这个吧。”说着,孙玉峰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信。/p
“这是你母亲让我交给你的。”孙玉峰很平静地说。/p
“胡言乱语!”韩邦猛然震怒:“家母已在半年之前就去世了!”/p
“不可能!”有一个人立即反驳:“倘若你母亲已经去世,你此时应该守孝才对!又怎么会在此地当官呢?!”/p
韩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同时也弄清了一件事:韩邦不是对他们撒了谎,就是对朝廷撒了谎。/p
“我说的都是真的。”孙玉峰平静一下,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p
说到老妇人的长相时,韩邦面色巨震。/p
深吸了一口气,韩邦仍不相信。/p
孙玉峰又将那护身符放到了韩邦的手中。/p
韩邦依旧面不改色,只是一言不发地出了大牢。/p
半夜,大牢的门被人故意打开,汪真等人被人秘密带了出去。/p
第二日,洛城依旧有人被砍了头,只不过不是汪真等人,此事算是了结。/p
那日深夜,韩邦将信封打开,里面放了一张发了黄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年幼自己所学的第一首诗:/p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p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p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p
这些字是当年他自己写的,送给了自己的母亲。/p
那一天,韩邦怔怔地看向远方,坐了一夜。第二日他便回京上书,请求回乡守孝。/p
一去三年。/p
等到韩邦三年回来时,圣上依旧青睐于他,让韩邦继续管辖洛城。/p
七日后,几人来到了梅镇。/p
梅镇向来与世无争,是个避难的好地方。但是这也是相对而言的,几人依旧不敢太过张扬,平时也是靠着梅镇大户人家的救济勉强度日。/p
“听说了吗?那几个人被砍了头。”孙玉峰等人低着头走着,突然听见旁边食客的谈论。/p
另一个人咽下口中的饭菜,说道:“早听说了,唉,世道乱啊。”/p
“行了行了,我也别提这个了,咱们该吃吃该喝喝吧!”提起话题的人怕有人别有用心,不敢再提。/p
孙玉峰本来放缓了步伐,听到这又快步向前走着。/p
值得一说的是,到了梅镇门口,汪真便脱离了他们的队伍,反向跑回了洛城。/p
汪真说是要去找一个人。/p
本来孙玉峰也想留在洛城,可是怕给冯萱萱和师傅带来麻烦,便随着其他人到梅镇避避风头。/p
“玉峰,我们也要在这和你道别了。”旁边的人说道。/p
“什么?”孙玉峰不明白。/p
“我们都是同乡,离梅镇很近,地方也小,发现不了我们。”/p
“那你们这些日子是......”孙玉峰不明白,/p
其他人相视一笑,拍了拍孙玉峰的肩膀说道:“怕你回洛城啊。”/p
孙玉峰回洛城一定会被认出来的。/p
“你先留在梅镇,我的表叔在孟家做工,你可以去孟府寻求帮助。”本身这么多人他不好麻烦表叔,但只有孙玉峰一人便好说话了。/p
孙玉峰点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p
“客气了。”他连连摆手,说道:“那咱们就后会有期吧。”/p
“后会有期。”/p
孙玉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信,打开来,发现那人的表叔竟然是孟家那位姓林的总管。/p
“这......”孙玉峰有些犹豫,因为他曾听说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