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被孟夫人拉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孟欢不敢发出声音,快步躲在另一个大树后边。/p
“母亲,李叔他......”孟欢视力不错,看见老李正慌慌张张地呼喊着孟夫人。/p
孟夫人握紧了手中的鳞片,另一只手捂住孟欢的嘴说道:“别出声。”/p
两人的脚印其实很明显,老李正欲叫上其他人顺着脚印跟上来,却没有发现身后的七宝凶光毕露,手中砍刀寒光一闪,老李惨叫一声跌倒在雪地之中。/p
“七宝!你干什么!”身后的乐师和伙计和老李交情很深,七宝突然的暴起,都惊呼一声。/p
七宝挥舞着砍刀和众人拉开距离,警惕地盯着每一个人。/p
躺在地上的老李大口吐血,定然是命不久矣。/p
只听见从轿子后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将其中一个扑倒在地。随后,从轿子后边的林子中跑出更多的“树人”。/p
“牺牲是必要的。”孟夫人在孟欢耳边低语,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女儿说。/p
孟欢不忍心看那边的惨状,闭上眼睛,可是那凄厉的叫声却刺激着孟欢的神经。/p
众人看到后边的怪物追了过来,连忙朝山上跑,可是七宝竟然堵在前面,拿着砍刀不让众人过去。/p
“七宝,你疯了?他们追过来你也活不成!”其中一个跟着老李来的鼓手呵斥道。/p
七宝却默不作声,两只眼睛狠狠地盯着人们,好似一匹脱离狼群的狼。/p
“你以为就你有刀?”后边的人眼看着那些东西要追上来,他们决定先一起解决掉七宝,然后再逃命。/p
说着,带着家伙事的人纷纷操起家伙事,朝着七宝砍去。/p
七宝左躲右闪,怎奈双拳难敌四手,七宝被制服下来。/p
被按在雪地中的七宝大口喘着气,眼看着那刀就要砍进他的脖子,后边的“树人”们追上的队伍!/p
鲜血滴在洁白的地上,就像宣纸上点出的花朵。/p
“母亲!”孟欢流着眼泪看着孟夫人,却发现孟夫人的脸色可怕得吓人。随后手腕一痛,孟夫人要拽着孟欢继续向山洞走。/p
当然,这次要换成另一条路,那条路十分绕远,没有半日是到不了山洞的。/p
“别出声!”孟夫人严厉地呵斥道。/p
孟欢忍不住看向后边,看见七宝被那些怪物缠住,泪流满面。/p
七宝好像注意到了孟欢的目光,爽朗一笑,丝毫不怕朝自己奔来的“树人”。/p
“各位兄弟,七宝对不住你们!”七宝终于喊了出来,眼眶挡不住热泪:“七宝给你们赔命了!”/p
说完,七宝手起刀落,砍断一个“树人”的脖子。/p
“七宝自幼无父无母,是喝孟家的水,吃孟家的饭长大的。”七宝被一个“树人”扑倒在地,随后更多的“树人”围了起来。/p
鲜血顺着手臂流淌,划过刀锋。/p
“啊!”七宝惨叫一声,却继续说道:“我死也是孟家的人!”/p
“夫人!大小姐!你们放心走!”七宝原来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我先去找义父了!”/p
七宝的义父便是林伍。/p
“哈哈哈哈哈——”七宝的声音逐渐被风雪淹没,孟欢被孟夫人抓着手臂,迅速离开。/p
梅镇,衙门。/p
甄辛这几日一直在衙门住。/p
衙门大概是梅镇最冷清的地方了,就连县老爷都搬了出去。/p
除了王阳和甄辛,只有三四个衙役。/p
“甄辛,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去看看吧。”王阳叹了一口气,他何时见过甄辛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p
甄辛喝了不少酒,虽然度数很低,可依旧神色迷离。/p
醉不醉人人自醉。/p
“我不去。”甄辛低声说道。/p
王阳拍了拍甄辛的背,指了指火炕的一头:“你喝多了,睡觉去吧。”/p
窗外依旧是茫茫风雪,遮掩住视线,甄辛望不见镇子另一边的人。/p
“睡不着。”甄辛摇了摇头。/p
甄辛的心很乱,甄大夫不肯说当年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说这父子真像,都愿意借酒浇愁。/p
“轰隆——”苦山发出一声巨响,将甄辛的醉意震醒七分。/p
王阳和甄辛穿好衣服打开门,狂风将雪灌进屋子。/p
二人睁不开双眼,在模模糊糊之间,二人看见四周的苦山冒出粗大的青烟,直入云霄。/p
而那巨响正从那苦山伸出传来。/p
“王阳,我先去找她了!”甄辛冒着风雪,步履维艰地朝着孟府赶去。/p
王阳大喊着:“你注意安全!”/p
可惜风太大,王阳不知道甄辛是否听见了自己的声音。/p
甄辛摆了摆手,表示听见了。/p
梅镇的街道在光影作用下泛着一层紫色,雪已经堆积到膝盖那么厚。/p
“爹!”旁边的茅草房中传来一个女童的哭声,甄辛哆哆嗦嗦地转过头看去。/p
一个穿着破棉袄的女童梳着羊角辫,一边推着倒在门口的父亲,一边哭喊着。/p
倘若甄辛不路过此地,恐怕这孩子挺不过今晚。/p
甄辛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女童瞧见了甄辛喊道:“叔叔!求你救救我爸爸吧!”/p
眼泪顺着可怜的小脸流淌下来,无助得让人心疼。/p
甄辛脱下自己最外面的棉袄将她裹了起来,不管这孩子的挣扎,将她抱了起来。/p
“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女童用尽全力打在甄辛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