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九睡醒后意外地感到一阵正常的饥饿感。/p
她扫视一圈黑漆漆的小房间,又深深吸气,枕头和被子是陌生的清新气味。手和脚往旁侧伸展,无人睡在旁边的被窝以冰冷作答。她努力不去想昨天池弈骁说的话,穿上fiz买的新衣服,乳黄色的毛衣与白色休闲长裤,在排除掉一堆黄配黄的选项后才挑出来的。/p
拉开窗帘,不烈的日光徜徉在玻璃窗上,应当是上午时分。/p
她走下楼,正好y在厨房里忙碌,凑过去一看,她竟然在做早饭,“你居然会厨艺?这些是不是家政嫂做好放在这里的?”/p
“y颇有得意,“你尝尝,都是西式早点。fiz说你爱吃东方风味的早餐,我查了查菜单,好像都很复杂。”/p
“不复杂。”苏星九顺手拿起一个泡芙,叼在嘴里,从betty手里接过勺子,连打两个蛋到碗里搅拌,用一点油暖锅,把蛋倒进去煎成蛋皮,撒上一点点盐花和醋汁,香气四溢,“你管什么东式西式的,食物好吃是最大的真理。”/p
“哇,真香!”betty眼睛发亮,“我以为你厨艺肯定比我差一点。”/p
苏星九又吃掉一个起司小球,“这得看做什么,烘焙我是不会的,普通食物把我自己喂饱,那没问题。”/p
两个人在厨房里捣鼓了半个多小时,做出的各式简单早点把一张长桌子放满,fiz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鬼,大早上就吃满汉全席?你……苏星九,该不会又要暴食了吧?”/p
“你真是犯贱,给你好吃的还这么多话。”苏星九白了他一眼,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早餐,她吃得不快,但神情愉悦。/p
fiz观察一阵才坐到她旁边,低声问:“没事了?”/p
betty一早就从fiz那里听说了事情,所以才起个大早做早餐,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苏星九,“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个臭男人嘛。你们男人少把自己当回事了,也就是带个把的工具,还得碰运气看技术好不好,哼。”/p
fiz瞪起眼睛。/p
苏星九笑了,“这说法没什么毛病。而且,要说谈感情,飘在半空中,鬼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不爱了,这这那那的,烦人。男人有什么好?”她一边说一边笑着凑到betty旁边。/p
betty手臂伸出去搂她的肩膀,“就是这样!对于我们女人来说,你们男人的存在不过就是个精子的作用而已,而且这精子要不要,还得看我们心情呢。”/p
两个女人像是要发泄心里的不满和扭曲的恶意,在早餐桌上大放厥词。/p
fiz心里当然不服,但这两个女人,平时随便哪个他都战不过,现在统一阵线,他更战不过,于是识时务者选择闭嘴。/p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p
说话间,池弈骁从楼上走下来,他一身麻灰色的西服,看起来随性优雅。不知道他是否听到刚才的对话,总之脸色冷淡,眼眸中情绪难辨。/p
苏星九只回头淡淡扫他一眼,继续和betty边说边笑地吃早饭,很是怡然自得。/p
池弈骁像没事人坐在不远处的客厅里,翻着报纸。/p
betty朝他喊:“喂,r的前男友,你要吃早饭吗?我们这里还有剩的。”/p
fiz差点被一口牛奶呛死,他朝betty摇头使眼色——那金主爸爸不管怎么欺负了苏星九,他总归是独狼的老大!不是吃素的!惹火他,绝对没有好处。/p
苏星九则是被逗乐,饶有兴致地等着回答。/p
池弈骁一个眼神都没丢过来,气定神闲地继续翻他的报纸。/p
“真无趣。原来分手之后这么绝情吗?”betty眨了眨她的蓝眼睛,“连吃顿早饭都不愿意同桌,啧啧,r,我认识好多优秀的男人,回头介绍给你。”/p
fiz忍不住朝天翻白眼——刚刚是谁在说男人不过是精子的作用和带把的工具?/p
“好。”苏星九满口答应,“我要长得白净点的,不要c国人。”/p
“没问题,什么样的都有。”betty一边说一边拿余光瞥客厅,那男人还是没反应。她有点生气,替苏星九不值,故而当下就拿出手机,“今天约一个怎么样?我没记错的话,有一个朋友就在这附近,我找他。”/p
苏星九淡淡一笑,“不着急。”她朝客厅看去一眼,转而对betty说,“你不用替我生气,然后就病急乱投医。我了解池弈骁,他说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我再怎么作他都不会多看一眼。”/p
说话间,珊娜从楼上走下来,她一言不发,听着客厅里的对话。/p
“所以,没有必要为着气他随便找一个男人。这种事,几年前我在海岛上就做过了,不能做第二次。”她的语气带着冷意,“我要找的是一个能陪我过一辈子的人是不是?”/p
fiz在一旁听得惊心动魄,迟钝如他,也感觉到苏星九话里的锋芒。在场的人里,除了当事人自己,只有他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相遇的。苏星九这几句话厉害得很,把他们的感情从相遇开始否定——她是气狠了。/p
“有道理!”betty重重点头。/p
苏星九说完,晶亮的星眸盯着客厅的方向,那个人还是无动于衷,好像这里的对话根本没有到达他那里,中间隔了一面消音墙。/p
说狠话的是她,但第一时间感到委屈的也还是她。/p
她想做点什么来压制翻滚的情绪,眼眸一扫,抓起桌上的一个小瓷壶就往嘴里倒,那是一瓶酸醋,酸得发辣,一路从嘴里烧到食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