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皎月听了皱起眉,“就是他们伤害的星姐,为什么要放了他们?”/p
没有人说话。/p
好一会,坐着的唐牧迩抬起头,说道:“待在警局里,是他们现在最安全的选择。”/p
庄皎月听了,看向庄军长,对方神色如常,仿佛没听到。/p
半小时不到,手术室的门打开。/p
“麻醉效力还没过,人醒过来可能是半夜,家属陪床的注意点。伤势没什么问题,注意卧床休养和补充营养。不用紧张,别在手术室门口站着了,回病房去。”/p
医生几句话说完就走开。/p
不一会,苏星九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p
池弈骁只看去一眼,心就揪了起来——她面上发白,几乎不见血色,安静地闭着眼睛,不见那生动的星光,嘴唇仅透出一点极浅淡的粉意。/p
一旁的庄老太太看了,不由地叫出声:“星丫头……”/p
听到一个人在手术室和见到那个人做完手术被推出来,完全是两回事。本来,亲孙女庄皎月的伤状让庄老太太看得心疼不已,但这会一见到苏星九的模样,她就顾不上庄皎月了。苍老的手扒在床边,她跟着推床一路走,一直跟到病房。/p
这是麦冬刚安排好的特护病房,单人间。/p
庄老太太目不转睛盯着病床上的人,颤颤巍巍开口:“怎,怎么这样严重?星丫头脸色这么差劲,就只是小手术?她,她……”/p
庄军长上前扶起她,宽慰道:“妈,她失血多会这样,你别紧张。”/p
庄皎月满心都是愧疚和感动,“奶奶,我今晚就留在这里陪星姐。你早点回去休息,星姐这里有情况,我会通知你。”/p
庄老太太道:“我和你一起留下。”/p
庄军长想说什么,池弈骁开口道:“这里由我一个人陪着就够,你们都先回去。有异样情况,我会派人通知。多谢关心。”/p
庄老太太一脸的欲言又止。/p
唐牧深适时说:“庄老夫人,庄军长,我先送你们回去。小九现在处于昏迷,耗在这里陪着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大家都先走,等小九醒了,我接您过来。”/p
也只能这样。/p
池弈骁不太在意他们的去留,苏星九一躺下,他就在床边坐下,握住她微微发凉的手,一言不发地守着她。/p
唐家兄弟则分别送庄家的人回去。/p
路上,庄军长让唐牧迩送庄老太太和庄皎月,自己坐上了唐牧深的车。/p
黑色宾利从医院驶离。/p
唐牧深虽然心中挂念苏星九,但有池弈骁在,他可以放下大半颗心。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神色淡然的庄军长,他了然地开口说道:“庄军长是有事跟我说?”/p
庄军长轻一点头,“可能有点唐突,我想问问这个苏星九和你们唐家的关系。”/p
唐牧深道:“她七岁那年来到的我家,是被她妈妈送来的。庄军长既然这样问了,应该是知道她妈妈的真实身份。”/p
“是。她是我手里的特工。”/p
唐牧深墨黑的眼睛盯着前方,“庄军长手里的人,怎么会沦落到把孩子寄托给不相干的别人?特工用命为国家工作,连家人这种身后事,都得不到一点点的优待么?”/p
庄军长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一个由始至终都忠心尽力为国家工作的特工,自然会得到优待。”/p
“庄军长的意思是,小九的妈妈没有完成任务,因此功劳苦劳通通都归零?”/p
“你很关心那女孩?”/p
“她在唐家十年,即便没有血缘,也有亲情在。”/p
“当初唐家是怎么答应收留的她?”庄军长状似问得随意,实则暗含玄机,“据我所知,sue和你们并无交情。”/p
唐牧深道:“是没有交情。所以,她威胁了爷爷。如果爷爷不收下小九,她就会把一个假消息散布出去,说一批成熟的军工资料藏在唐家。就算唐家能自证清白,也少不了一番动荡甚至支离破碎。”/p
庄军长听了竟淡淡一笑,“无中生有的要挟,也是一种手段。”/p
“所以这样优秀的特工,怎么会走投无路?竟然要使出这样的手段来托付自己的亲生女儿。”/p
庄军长轻叹,“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也与你有挺深的联系,告诉你倒也没关系。”他说着侧头望向车窗外,“你母亲和sue合谋,将那批成熟的军工资料擅自藏匿。原本这批资料应该被无限期地追回,但当事人都已不在世上,又过去了多年,也算是无疾而终。”/p
这些唐牧深多少都知道,因此不觉得惊讶,“庄军长还在找那批资料?”/p
“找与不找,我都不会告诉你。”/p
唐牧深点头表示理解,这涉及国家机密了。/p
但想到医院里还躺着的某人,他又继续说:“如果我有资料的线索,庄军长是否有兴趣?”/p
“不如,你说来听听?”/p
“sue的丈夫是一个记忆研究专家,他有一个重要的研究成果,叫记忆植入。由于他不肯交出这个成果,他和sue都遭到了俄罗斯佣兵的追杀,一家人四散。这位专家人是死了,成果却留了下来,而且,恰好被用在那批军工资料上。”/p
庄军长的眸光渐渐犀利,他沉声道:“你说的这些,只是猜测。这种猜测,我听过不少次了。”/p
“但眼见为实。那批资料就在小九的记忆里。”/p
庄军长自然垂放在腿上的手轻轻一抖,他神色如常,“记忆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