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弈骁说要吃面。/p
苏星九下厨,做了最简单的番茄蛋汤面,撒上了木耳、竹笋和一点鸡汤,很鲜美。/p
“盐有没有多?我放了一大勺。”/p
“不咸。”/p
“鸡汤呢?是上次放在冰箱里的,不知道还鲜不鲜?”/p
“挺鲜。”/p
她看他慢条斯理地吃,但把一整碗面都吃下去了,就很开心。苏星九对自己的厨艺一向没什么自信,只要吃的人开心,她就有双倍的开心。/p
吃完面,她在客厅简单收拾桌子,到厨房时,池弈骁正在洗碗。/p
不知道他从前住在那古堡是否也学习训练这些,修长有力的手指抓在碗沿,像在制作摩挲了不得的艺术品那样赏心悦目。明明做着厨余琐事,得心应手的感觉却好似他做过许多遍。她想到原来住在圣地亚哥的海边别墅时,他若是在家吃饭,总会自觉地去洗碗。/p
苏星九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阿骁,等那些烦人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结束,我们找个人少的世外桃源住好不好?”/p
“你想住哪?”/p
“唔,小庭院的那种类型,上到顶楼有一个乘凉的露台,可以看到海。”/p
“好。那就找这种地方。”/p
她抱他紧了点,“然后我们就生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最好儿子大女儿小,哥哥和妹妹。他们会叫你爸爸,叫我妈妈。”/p
池弈骁把洗干净的碗放在消毒架上,转过身,吻了吻她,“生孩子疼么?”/p
苏星九一愣,“不知道,我没生过。应该疼?”/p
池弈骁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挺蠢的问题,笑了笑,“等麻烦事结束了,我们再说这个话题。”/p
“怎么了?”/p
他避开她的眼神,把她抱紧,“没什么。就我们两个人过日子也挺好。”/p
苏星九想起从前聊到这话题,他似乎也有抵触,“阿骁,你愿意给我说说吗?你小时候的事。”/p
池弈骁的身子一僵。/p
“以后有机会再说,别多想。”他摸她的额头,“催眠过程有没有危险?详细说说那个催眠师。”/p
苏星九就按下这个话题,与他说催眠的过程。/p
催眠的过程于苏星九而言更像是一种引导,这种记忆覆盖的手法就像在她的记忆上盖了一层厚厚的塑料膜,催眠师引导她去揭开某几个点的塑料膜后,她可以依靠自己完成记忆拼图。/p
一般而言,催眠难点往往在患者自身,他们大多数在潜意识深处不愿记起,要封存那些记忆。与自己做对抗,可谓艰苦卓绝。/p
苏星九的情况则复杂在外力,一旦破解记忆覆盖的手法,问题就迎刃而解。/p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催眠师和溏心蛋有联系?”/p
池弈骁不置可否,“记忆覆盖的手法,我手下没有人会。就目前查到的消息而言,只有生门拥有这种技术。”/p
“所以,能够解开这种技术的人,很大可能是生门的人。”/p
他看着她略显纠结的神色,“你可以自己查,我的资源随你用。”/p
两人已经坐到沙发里,苏星九闻言骤然翻身跨坐在他腿上,“你果然是不待见溏心蛋,之前在海岛上那时我就发现了,为什么这样?”/p
他扶着她的身子,笑容很淡,“为什么我要待见一个抢走你的人?”/p
“他没有抢走我。”苏星九辩解道,“主意都是我出的。他还劝我不要多想乖乖待在你身边。”/p
“你没有听话,还是跟他走。”/p
“我……”苏星九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睛,“你不讲道理。罪魁祸首只能算在我头上,如果没有他,你见不到我了,就连最开始……你也不会在海岛上遇到我。没有他,那里只是一座空岛。你和政河会修好通讯器,也许暴风雨都看不到,你们就会回去了。”/p
他的大手箍在她腰上,把她推向自己,“我在码头上看到他了。”/p
苏星九盯着他,慢慢红了眼睛,“是我求他的。”她微一低头,泪水跌出眼眶,“离开是我求他的,覆盖记忆也是。我总怕只要活着,就忍不住会去找你。”/p
池弈骁给她擦泪,一言不发。/p
苏星九道:“我那时真的很害怕。也许你不怕那个人,但是政河呢?小诸葛呢?或者……麦冬呢?如果他抓走你的人,就是一个无解题。你会痛苦的,阿骁,这个选择题怎么样都是你的苦。”/p
“如果一定要选……”/p
“不要。”她抱紧他的脖子,“这些选择题没有一点意义,我不想跟他们比重要性,不想要你选择,就要你好好活着。”/p
池弈骁懂得,花费巨大力气才活下来的她,大概因此觉得生命可贵。只要可以活下去,就意味着一切的可能性。哪怕失去至爱之人,活下去试试看呢?未必没有第二次的人生。/p
朴有桑曾说,她还年轻,不懂守护爱情,只知道把自己认为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他。/p
她是说对的。/p
所以不管是她的桑姨,茶叔还是那个什么溏心蛋,没有人拦着她。/p
也许就是这样的纵容让他嫉妒,他们是她心底不能丢弃又下意识维护的人,他却好似……成了她丢弃的人。/p
“活着不能只是活着。”池弈骁放开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颗心长在这里,除了供血,还要有别的事,才叫活着。”/p
她就不断回忆起离开他后,从溏心蛋那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