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两名黑衣刺客闯进关押何成麒的别院,凶残暴戾地刺杀了他。
凌云眸子里恨意覆霜,咬牙切齿道:“好的很,你们杀了我弟弟,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话音中,手中长剑一划,飞花泻玉,直袭二人。
杨振见状叫道:“凌大哥,让小弟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亦挥剑迎上,接过了那名女刺客。
那两名刺客激战多时,本已疲惫不堪;现在又遇强敌,只斗了十几个回合便有些堪堪不敌了。
尤其是那男刺客,在凌云那卓绝凌厉剑势的进攻下,已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何况此时凌云心痛何成麒惨死,对之恨之入骨,剑剑狠戾,招招致命,手下毫不留情。
那男子武功本来便逊色凌云很多,何况在这种情形下。
当二人斗到第十六招时,凌云一式“暴雨梨花剑”,三式九招二十七剑,剑中有剑,变中有变,令那男子眼花缭乱,只觉面前剑光闪闪,剑尖无数,惊惶之下竟不知该如何出剑应对。
但见血光崩现,凌云的长剑已透胸而入。
他惨叫一声,双目暴睁,死死盯着凌云,似乎极不甘心。
凌云手上用力,刷的拔出了剑。淋漓的血,溅了凌云一身。然后他便地慢慢地倒在地上,头一歪,绝气身亡。
凌云剑尖一挑,撩去了他的面巾。这人竟是丁府现任武师、化名张进的张唯谷。
凌云望着他,不由呆了一下。
却说那女刺客见同伴一死,不由心神大乱,惨呼一声:“师兄!……”心神一散,身上亦中了杨振一剑,手捂伤口倒地。
杨振顺势上前,以剑尖挑去她的面巾,这女子正是化名凌姗的凌波儿。
吕文正望着地上一死一伤的刺客,问杨振:“他们都是什么人?”ν
杨振拱手答道:“启禀大人,他们都是丁府的护院武师。”
吕文正把脸转向凌波儿,“你们是丁进之派到此处来杀人灭口的,对不对?”
凌波儿沉默不语,似乎连眼皮都懒得抬,只冷冷哼了一声。
真是冥顽不灵,无药可救。吕文正鄙夷地勾了勾嘴角,心里暗忖道。
他不再追问,只命令左右把凌波儿押下去候审。
“不用了!……”凌波儿忽然笑了一声,那声音凄厉,悠长,令人听了只觉得毛骨悚然,心冷神凄。
她神色决绝,嘴中蓦的用力,已将一颗毒牙咬碎,紫黑色的血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吕文正不由悚然一惊,“你……”
凌波儿惨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透出一股子隐约的青灰之色;两只绝望的眼睛空洞无神,显得神思恍惚,气息奄奄。
她强忍痛楚,嘴唇在颤抖中发出模糊的呢喃声,“吕文正,你们别想从我嘴中……知道什么……我虽为一介女流,却是受杀不受辱……”
凌云冷笑一声,俊逸无尘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讽刺,“你跟张唯谷背叛旧主,投靠天枭,就凭你们这些两姓家奴,也配说出这种话来?”
“你……”凌波儿面孔扭曲,终于没能说出什么话,便头一歪,气绝身亡。
却说何禹廷得知儿子死讯,悲恸欲绝,在管家何禄为的陪同下,乘轿风风火火赶奔刑部尚书府。
一进别院,他便踉踉跄跄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何成麒的遗体失声痛哭。
一边痛哭一边喃喃自语,“麒儿,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狠心地抛下为父去了?你以前虽然有些不争气,有时也惹你父亲生气,可是天下哪有没有不是的儿女?况且平时你还是很孝顺的……
“现在你去了,这可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你的父亲情何以堪啊?麒儿,我的麒儿啊……”
凌云、常青公主站在一边,听着何禹廷声泪俱下的哭诉,更是心痛如绞,颓然垂下头去。
何禹廷哭了半晌,在众人的解劝与安抚下,终于止住了悲声。
他轻轻放下儿子的遗体,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吕文正面前,幽深的眸光里充满了怨毒之意。
“吕文正,于公来说,你负责查办此案,却玩忽职守,使得重要人证死于非命,乃属渎职,你知罪吗?于私来说,我为了协助你查案,把一个好端端的儿子交付于你,你却没能保护好他,你对得起我吗?……如今我儿子起了,你一定要给本宫一个说法!”
吕文正脸色晦暗,语气沉痛道:“何大人,本府承认自己的失职,本府将上书圣上,自贬,待罪查案。无论如何,本府一定要把此案差个水落石出,以给屈死的冤魂一个交代,同时也给何大人一个说法。”
何禹廷双眼阴凄凄的,恨声道:“你说的倒轻松,难道我的儿子就这样白白的死了不成?本宫将禀明圣上,请圣上明断!”
说罢冷冷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径自拂袖而去。
何成麒的遗体被运回了侯爷府。由管家何禄为张罗,设置灵堂,排摆祭品,以为吊唁。
那口紫檀木的棺材设在正中,灵堂中间挽联凄清,白纱肃穆,斗大的“奠”字令人触目惊心。
浣玉郡主浑身缟素,木然枯守在灵前,形容憔悴,目光呆滞,听着周围一片抽抽噎噎的哭声,她却一滴眼泪也没有。哀莫大于心死,如今的她已是心灰意冷,心如槁木了。
她五岁的儿子何天赐却并不能理解母亲此时痛苦绝望的心情。他一身重孝,只乖乖跪俯在母亲身边,瞪着一双懵懂无知、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