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禹廷与凌云这才意识到,方才父子两人只顾着全情投入地互动了,居然忽略了侯爷府这位举足轻重的女主人的存在,真是失策啊!ν
凌云脑子转的快,赶紧调整主题,把重心转移到自己母亲的身上来。
他狡黠的眸光一转,笑眯眯走上前,两手一攀,从背后亲切地拢住了母亲的双肩,“怎么会呢?谁不知道母亲大人才是侯爷府女主人,执掌府中杀伐决断——无论什么事情,不都是由您一槌定音、最后裁夺的吗?这不,我跟父亲正在征求您的意见呢!”
常青公主丝毫不理会凌云那近乎讨好的、嬉皮笑脸的样子,紧绷着一张素脸道:“你们征求我的意见啊,那我只有两个字:不行!”
凌云呼吸一滞,随之扭了扭脖子,迷离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狎昵的意味,暧昧地凑上前去,高挺的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后颈上了,“母亲,您别这么武断啊,咱们再好好商量嘛,母亲……”
他的声音又撩又欲,粘粘腻腻的,让人听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从来没有见过凌云这副样子,何禹廷在一旁瞅着,使劲憋着笑,几乎要憋出内伤了。
常青公主脸上却一点笑意也无,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怎么,跟你母亲还施什么美男计啊——告诉你,你那一套,对付那些傻乎乎的女孩子还行;拿来哄骗你的母亲,不好使!……”
什么,用我的美色去勾引那些女孩子?那多浪费感情啊!再说了,凭着我的“男色”,还用得着主动去勾引她们吗,她们别来骚扰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说来说去,“美男计”这次算是彻底失效了——唉,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挫败与打击啊!
此时的凌云就如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缓缓地直起身子,恹恹耷拉下了脑袋。
望着儿子那沮丧的神情,常青公主颇有些于心不忍,轻叹一声道:“志超,不是母亲非要反对你的意见,你可知道,这件案子非但情节复杂,凶险重重,而且牵涉太多。
“如果搞不好,轻则徒劳无功,落个两头埋怨;重则身败名裂、甚至是……”说到这里,她声音凄楚,有些哽咽难言了。
她顿了顿又道:“志超,这一切你都想过吗?……”
凌云此时亦收回了方才的嬉皮笑脸与垂头丧气的神情,回归到原先的正常状态。
“母亲,您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想过?可是想想麒儿现在还在牢狱受苦,特别是这一次我去探视他,听他说的那些伤心绝望的话,我的心都碎了。
“而且从今日吕大人那里了解到的案情以及我与成麒交谈的那些话里,我知道此案一定另有隐情,或者说是有人在操控此事。
“甚至可以说在案情的背后牵涉到一个重大的阴谋——所以我一定要把此事调查清楚,还成麒以及那些枉死之人一个清白。”
常青公主依然有几分踌躇道:“可是……”
凌云轻轻一笑,“母亲,放心吧!其实像这样的案子孩儿以前办的多了,现在也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再说还是为了我的弟弟,我想您应该没有什么理由阻拦吧?”
何禹廷见儿子初战告捷,急忙在一旁随声附和着。
常青公主白了何禹廷一眼,“何禹廷,你到底关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啊?”
何禹廷目光温和,柔情暗蕴,笑意澹澹道:“当然关心了,否则我也不会答应让志超去了啊!”
常青公主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回过脸来望了一眼凌云,难掩担忧的眸光中,闪烁着湿润的光泽,“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志超,你也一定要答应母亲,此案一了,马上回来,不许再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了。”
凌云用力点了点头,“是,孩儿遵命!这案子结了,孩儿立马就回侯爷府,从此以后哪儿也不去了,一辈子都守候在母亲身边……”
他眼神笃定,恍如星星的湛湛眸光里洋溢着满满的执着与自信。
趁着母亲回身的空档儿,他转脸望了一眼身边的父亲何禹廷,抛过一个阴谋得逞的笑意,那眼神里的意思仿佛在说:爹,怎么样,我的“美男计“还是奏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