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门口,已被埋伏左右的数名青衣弟子挥刃拦住;回头,只见空色道姑带着一哨如狼似虎的手下,气势汹汹逼迫了上来。
这可真是前有拦截,后有追兵,腹背受敌啊!
何禹廷不由心里暗暗叫苦。事已至此,别无选择,只有拼死一搏了。
一场惨烈的厮杀。混乱之中,何禹廷肩上、腿上中了两剑,伤势虽不致命,却是血如泉涌,疼痛难忍。
又见自己身边的人愈来愈少,而围困的敌人却愈来愈多,不由心里一阵绝望,暗忖道:“难道我何禹廷真的时乖命蹇,要命丧于此吗?”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他忽然看见敌人后面一阵大乱,如同一锅热水沸腾了似得;接着便见天枭弟子惨呼连连,溃不成军,如同退了潮的海水一般,四散奔逃。
何禹廷一时呆住。因为这时,他看到了那个再亲切不过的人影与他之间的距离正在一步步地缩短、拉近。
他依然一袭白衣、冷峻孤傲;身形辗转间,衣袂飘飞,挺拔的身姿透着一股难以撼动的傲然风骨。
他长剑挥舞,雷霆霹雳;所到之处,如梨花飘舞,瑞雪纷飞,潇洒飘逸之极。
何禹廷出神地望着来人那熟悉的身形举止,说不出是悲是喜,一时竟痴了。
转眼间凌云已到了他近前,出手如电,替他挡开了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刀剑暗器,急声道:“管家,还愣着干嘛,赶快保护侯爷走啊!”
何禄为缓过神来,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搀扶了何禹廷跟在凌云身后向外面冲去。
在凌云卓绝狠厉的剑势肆虐下,天枭弟子如落花流水般,纷纷溃退,很快众人便闯出重围。
凌云见何禹廷身边除了管家何禄为外,还有四名侍卫相随,回头见敌人又要杀上来了,遂道:“你们先走,到十里亭与我的一个朋友汇合;还有,天赐也在那里!”
何禹廷眼睛一亮,“什么,天赐已经救出来了?”
凌云点点头,“是的,详情以后再说。敌人快追上来了,你们先走,我来抵挡他们!”
何禹廷默默望着凌云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觉一股无法抑制的父爱在心中涌动,湿雾雾的眸子里不觉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声音颤哑道:“志超,你一定要小心啊……”
凌云望着他云淡风轻地一笑,“爹,您只管放心好了。”
见何禹廷等人走远,凌云轻轻吁了口气,回过身,只见空色道姑已杀气腾腾地带人追了上来。
空色道姑一见凌云,白色蒙面纱巾上的那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狞声道:“凌云,又是你坏了我的事,你吧!”长剑飞舞,如狂风暴雨般袭击上来。
凌云剑走飞花,凌厉的剑锋与空色阴柔的剑气搅合在一起。
转眼间数十回合过去,凌云气定神闲,剑法有条不紊;而空色则有些气喘吁吁、剑招缓慢了。
两人一盘旋时,空色道姑那双充满杀机的眼睛正与凌云清朗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空色道姑目光阴沉地瞅着他,不急不缓道:“凌云,这么多年来,你的武功造诣又精进了不少啊!”
凌云冷笑一声,“承蒙道姑夸奖,凌云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空色道姑狭长的眼眸猛地睁开,凌厉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冷戾的杀机,“可是凌云,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招式陡变,玉掌一推,一股阴柔的罡风以排山倒海之势迎面袭来,罡风中夹杂着一股咸腥馥郁之气。
飞沙走石,气势之凶猛煞是骇人。
凌云不由悚然一惊。这种刁钻的招式,这种骇人的气势,曾几何时,他曾亲身经历过,并且一度成为他无法摆脱的惊悸与梦魇。
当时的他,在这阴毒狠戾招式的攻击下,身受重伤,几近生死崩溃边缘;如今空色道姑故技重施,欲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再次与他拼个两败俱伤。
生死攸关之际,他又将如何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