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罗忙着为两人介绍。
心灵神色仍有几分阴沉,并不做声;倒是丁梦轩身为大家闺秀,礼数周全,上前一个万福,彬彬有礼地问道:“小师父,请问您在那个道观修行?”ν
心灵道:“青云观。”
香罗喜道:“那太好了!看来海儿哥还是元真道长的弟子呢,那咱们岂不是一家人了!海儿哥,咱们现在先去哪里?”
心灵道:“青云观。青云观离得这里近些,等把二位安顿下来了,我再到贵府去送信。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香罗望了一眼丁梦轩,丁梦轩点点头。
心灵道:“如此,请小姐、香儿姑娘先行。”
二人点头,先自出了门。
心灵忽然上前一步,出手如电,骈指点住了丁梦轩后背的两处大穴!
丁梦轩哼都未哼一声,便瘫软在地上。
香罗见心灵忽然出手制住了丁梦轩,不由大惊失色道:“海儿,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吗?……”
心灵冷冷道:“我没有开玩笑。头一次让这位丁家大小姐乘乱逃跑了,我曾沮丧过;谁想造化还会再给我第二次机会。”
香罗呆了一下,终于醒悟过来,颤声道:“这么说,昨天那个手持凶器、闯入浴仙池的黑衣蒙面人就是你?”
心灵冷冷道:“是的。”
香罗悔恨交加道:“海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灵道:“为了报仇。”
香罗道:“报仇?谁与你有仇?小姐?还是我?”
“都不是。我与丁家没有仇恨,与我有深仇大恨的是何府的人。”
香罗道:“何府的人?我不明白。”
心灵道:“你不需要太明白。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到丁进之或者何禹廷的面前,告诉他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然后让何禹廷来救回你们的小姐。”
“你是想要挟他们?”香罗切齿道:“方才我怎么会看错了你……”
心灵不说话。他把丁梦轩又抱入了原来的小屋中,用茅草盖上。
然后他出了门,面无表情地对香罗道:“我送你回去,你去告诉丁进之,必须由何禹廷亲自来才可以,否则后果自负!”
香罗此时的悔恨与懊恼简直无法形容。她真的做梦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个看似忠厚老实、一心向善的道士、而且是自己幼年玩伴的海儿,竟然是劫持杀人的强盗!世事变化真是太无常了……
她踉踉跄跄地在心灵的挟持下出了那间小屋,忽的愣住了。
在屋子的前面,不知何时已伫立着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人,他正用冷峻的眼神瞅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二人立时认出了他,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在微妙地变化着。他们心中都在困惑着、猜测着,不知道面前这位不速之客此时的出现,究竟会意味着什么。
疑惑间,心灵先开了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原来,这一身白衣的青年人正是凌云。
凌云道:“我也不想干什么,我只是奇怪:你与何家、丁家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使得你如此煞费心机地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来挟持人质、要挟对方?”
心灵冷冷地哼了一声,并不做声。
凌云道:“而且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了,你方才为什么会一直呆在那个八岔路口;原来,你不是在练功,而是在等人——在等这两位姑娘来自投罗网。”
心灵警觉道:“你是官府的?”
凌云微微一笑,没说话。
心灵又瞥了凌云一眼,心中暗暗称奇。自从头一次劫持丁小姐失利后,他便极不甘心;但是,在这荒山野岭寻人,却无异于大海捞针。
由于他对此处的地理情况十分熟悉,所以他便选择了八岔路口这个地方来守株待兔,以不变应万变。
因为,但凡通往各地的道路都会在此处交汇。在此交通要道,他相信他一定可以等到他要等的人。
心灵此时静下心来,冷然道:“如果你不是,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凌云道:“即使我不是,但我还是要管这桩闲事。因为我实在是看不惯这种以强凌弱的行为。”
心灵怒道:“岂有此理!”
凌云道:“岂有此理的应该是你!”
心灵再也忍不住怒气,探手处,腰间的软刃已拽了出来,刷的一抖,直刺过来。
香罗吓得尖叫一声。
凌云轻轻一笑,回手以剑柄一挡,二人一盘旋时,凌云的长剑已借势弹了出来,势如雷霆,迫的心灵往后一退。
心灵脸色一变。举手投足之间,他便感觉到了对方那卓绝的武功,其造诣远在自己之上,看来在武功上他是绝难取胜了。
于是他一改招式路数,使出了自己在青云观修行十年的“移神换影”,身形一旋,霎时已把自己化作数十个,让人眼花缭乱,不知所之。
凌云反应急速地蓦地一回手,一式星光满天,霎时心灵只觉得眼前晃起无数的剑尖,扑面而来,令他目不暇接,心慌意乱。
他只得勉强地一侧身子,熟料正撞在剑尖上!
右肋一阵钻心彻骨的疼痛,他惨呼一声,后跌几步,以手掩住了伤口;但是血如泉涌,立时便将他的手掌染红,顺着手缝渗出。
香罗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瑟瑟发抖。
凌云收起宝剑,走上前道:“对不起,我本不欲伤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