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祎瑶听蒋靖絮絮说着,眼泪也忍不住流个不停,可是她没有办法,人虽在,物已非,谁让这中间是造化弄人的两年时光?/p
当初蒋靖深情表白,虽然程祎瑶没有回答,可是在她的心中,早已是深深应允了的,在那一刻,蒋靖这个少年就印到了她的心中,再也掲不去了,甚至只要一晃,脑海中便是蒋靖的身影,便瞬间塞满了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p
可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来寻过自己,程祎瑶思过,想过,念过,怨过,可心中的人儿始终没有出现,原来他也没有忘了自己,原来他一直在想着自己,原来…他一直在为了自己而奋斗着,可是…程祎瑶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止不住了…/p
“祎瑶,你是怪我没有早来找你吗?我刚才和你解释过了啊,我也是…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也没有忘了我对吧?你一直在想着我对吧?”,这两年来,程祎瑶可以算作是蒋靖的一个精神寄托,结果如今不知为何,竟是这副境况,蒋靖又如何能够坦然接受?/p
“我…我没有…”,程祎瑶忍痛摇了摇头,“你以后…不要再来寻我了…”/p
“你…你为什么不要我来找你…你说清楚啊…”,蒋靖看着程祎瑶慢慢关上大门,转过身去,却自始至终从未看自己一眼,心中蓦地一痛,“祎瑶,我等这天已经两年了,可你却…如果你不说清楚,今日我便不走了,不走了…”/p
蒋靖的呼声还回荡在耳畔,程祎瑶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掩口哭泣起来:你等了我两年,又怎知我没有等你两年,可是你为何要让我等上那么长时间…/p
渐渐地,蒋靖的声音消失了,程祎瑶站在原地,失神地望了那扇关着的门半饷,平复了好长时间情绪,才慢慢转头离开,回到了自己房间。/p
可回去之后,程祎瑶依旧是心绪不宁,直感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还是那个放置在桌子上的筐篮提醒了自己: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抓药吧,叔父的病情越来越重,交给下人去做,总归是不放心的…/p
可现在出去,程祎瑶又怕遇见蒋靖“纠缠不休”,其实自己也想多看看他的,可是…算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只在远处偷偷看一看他,看一小会儿就好…/p
怀着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程祎瑶再次提着她那个小筐篮,满怀心事地出了门,不过这次她是在后门走的。/p
可没想到程祎瑶一推开门,就赫然看见蒋靖正坐在后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痴痴发呆。/p
蒋靖也听到了推门声,连忙条件反射般地转过头来,不期然正好看见了程祎瑶,欢喜得他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祎瑶,我就知道你会出来寻我!你是不是有话不方便在大门和我说?那你现在在这里和我说好不好?啊?”/p
看着蒋靖满怀期待的眼神,程祎瑶心中忽得涌起一股深深的悲伤,他觉得自己好对不起蒋靖,于是埋在心里的话,就更无法说出口了,只得狠下心说道,“我说了,你不要再来寻我了…你忘掉我吧…”/p
“祎瑶,为什么?”,蒋靖直愣愣地盯着程祎瑶,目光中似乎能射出刀子来,“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说了,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走的…”/p
“没什么,因为…因为我薄情寡义,所以你忘了我吧,千万不要再来寻我了…”,程祎瑶心中一阵绞痛,可是她明白,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不这样说的话,是不会断了蒋靖的念想的,但是谁又能明白自己心中的痛呢?/p
程祎瑶说完,便转身关上了门,这次她再不迟疑,连背影都没让蒋靖瞅仔细,只剩蒋靖呆呆地立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p
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程祎瑶早已是心烦意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于是在她把买药的差使托给下人后,便匆匆洗漱,上床睡觉了。/p
可是躺到床上后,程祎瑶哪里又睡得着?满满的全是蒋靖的身影,自己到底该怎么办?难道把真相告诉他?虽然他迟早会知道,但程祎瑶现在真的说不出口…/p
胡思乱想了半宿,程祎瑶终究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片刻的解脱,可睡着后的她才发现,原来梦境也会一直困扰着自己…/p
第二天程祎瑶醒来,天刚蒙蒙亮,可心情沉重的她,却再也睡不着了,穿戴齐整后,她不住地在房中来回踱步,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出门:就出去看一看,没准在街上可以看到他,我真的好想再看他一眼…/p
但程祎瑶还是不敢走正门,虽然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她却像做了贼一样,生怕自己被别人发现了。/p
可是当程祎瑶打开后门的那一刻,她惊呆了:蒋靖正在门口蜷缩着,一动不动,就好似石化了一般,他应该已经睡熟了…/p
他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有些翕动,眼角似有泪痕,嘴角却带着笑意,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寒的晨风吹来,蒋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p
怔怔地看着蒋靖,程祎瑶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断了线:靖哥儿,你真是…真是我的冤家…一辈子的冤家…/p
蒋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程祎瑶便映入了自己的眼帘:淡黄色的衫子,清新素雅,温柔可人,让自己忍不住有一种怜惜的冲动…/p
就在这一刹那,似乎天地间,只剩下这静静对望的两人,似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