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放完狠话，整个走廊的灯一盏一盏重新亮了起来。几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被点名的波里尼先生，他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p
这个时候你来凑什么热闹啊！玛丽忍不住在心底腹诽埃里克。/p
在所有人都认定了凶手就是幽灵的时候，他亲自跑过来放死亡威胁。其他人可不像波洛先生一样，艾琳说一句“埃里克是在问好”就会轻易相信的。玛丽知道不论是原着，还是音乐剧中的魅影都是一位偏执暴躁的人，有人顶着他的名义行凶，他不气炸了才怪呢。/p
只是再这么跑出来搅局，一旦真正暴『露』，那不论艾琳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局面了。/p
玛丽能意识到这点，艾琳也能。/p
两位姑娘默不作声地对视一眼，趁着别人不注意，玛丽悄悄从波洛身边挤到艾琳身边。她伸手扶住艾琳，在玛丽的指尖接触到艾琳后背时，艾琳二话不说，一个嘤咛，和索蕾莉小姐一样，瘫软在了玛丽身上。/p
“艾琳？艾琳！”/p
玛丽立刻失声喊了出来。/p
一瞬间吓晕了两名女士，一个是备受欢迎的芭蕾舞演员，一名是当红女高音，这下可有的波里尼经理忙碌了。/p
他立刻指挥工作人员去其他芭蕾舞者代替索蕾莉小姐，然后吩咐几位姑娘将艾琳抬到她个人的化妆室休息。玛丽这才放下了心：上次艾琳就说，别人以为她在化妆室独处，实际上还有埃里克在。看来她的化妆室内是有暗道可以找到魅影的。/p
配合艾琳“晕倒”，不为别的，就是给艾琳机会去好好安抚她的丈夫。/p
“波洛先生，”波里尼经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无比紧张地说，“这下可好，人证、物证都在，甚至是我也登上了幽灵的死亡名单，难道非得等我死了，你才能确定凶手就是幽灵吗？”/p
波洛：“……”/p
怎么反倒成了波洛的错了？/p
玛丽刚想出言反驳，就看到波洛先生对着自己暗暗摇了摇头。/p
“或许是我错了，ur（先生），”波洛先生平静地说，“或许真的是幽灵所为，那么也请让我亲自找到他。”/p
听到这话，波里尼先生好像才好受了点。/p
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凶手：“德比埃纳他……唉，求求你抓紧找到幽灵吧，波洛先生，我不想死。”/p
这话说的诚恳，反倒是波洛先生又好言安慰了恐慌的经理几句，请他疏散现场前的其他人员。待到所有人离开后，侦探转向玛丽：“那张纸片，是账本。”/p
玛丽：“……”/p
刚刚波洛先生又是安慰人，又是问话，还得应付波里尼先生的质疑，更有魅影半路跑出来打岔。玛丽的注意力早已经被『乱』七八糟的场面吸引走了，而赫尔克里·波洛侦探则在有条不紊地完成了所有事情后，脑子里竟然清晰惦记着他们在案发现场找到的线索。/p
见玛丽没反应过来，波洛先生从警员手中接过他们找到的纸片。/p
装在袋子里的纸片血迹斑驳，却仍然能看到上面的字迹——一串数字，外加印刷出来的边框。/p
“这样的边框，”波洛先生说，“应该属于用来填写账目的账本。”/p
玛丽和波洛在警员的授意下，再次进入案发现场。年轻的警察听到波洛的话语，开始寻找账本的存在。而波洛则继续说道：“而德比埃纳先生写的那个字母，玛丽小姐，你有什么看法？”/p
“我觉得那不能代表什么。”玛丽回答。/p
“你的理由呢？”波洛追问。/p
“一来，那可能是凶手在德比埃纳先生死后，拿着他的手指画的，”玛丽平静地叙述道，“二来，我知道的首字母是p，但波洛先生你的姓氏首字母也是p，这根本不能代表着什么。”/p
自古以来但凡是临终前写下什么字母的案件，这条线索不是误导，就是没用，或者是根本不像是侦探们所想的那样。/p
显然波洛先生也是这么考虑的。/p
“更重要的是，”波洛说，“昨日我们刚刚确定是有人故意散布凶手就是幽灵的谣言，今日就有人亲眼看到了‘幽灵’。”/p
也是。/p
而且玛丽觉得，这位凶手还挺了解埃里克的。知道他脾气一点就着，第一次放出流言，姑且因为没头没尾还能不管，可这次，索蕾莉小姐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亲眼看到了他。埃里克这么一亲身上阵，出言威胁，几乎是坐实了人就是他杀的。/p
这摆明了有人要往埃里克身上泼脏水呢。/p
而且在《歌剧魅影》小说原着里，“幽灵”埃里克确实是一个容貌恐怖、宛如骷髅般的“怪物”，索蕾莉的描写倒是还挺符合原文描写的。不过音乐剧里的埃里克不是了，他不曾『露』面，玛丽也不知道索蕾莉说的是不是真的。/p
“那么，”玛丽若有所思，“约瑟夫·布盖和德比埃纳先生之间最大的联系就是，他们都在歌剧院工作，死了两个工作人员，对谁最有好处？”/p
约瑟夫·布盖神神叨叨，不讨人喜欢，有人记恨他倒是理所当然。但是德比埃纳先生……就玛丽见了他两次而言，这位经理虽然稍微有点……缺心眼，却也不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