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阵风抚过,她背脊一凉。/p
有人站在她背后,俯在她耳边说:“我说你胆子大吧,你还不承认。”/p
进屋之后,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她什么动静也未听见,可这人顷刻间站在她的身后,咫尺之内的距离,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是她太大意还是这个人功力太深厚,她禁不住想如果有人真心想要杀她,她脖颈上的这颗脑袋是不是轻易就能被人摘去?/p
幸好这个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但身体的反应比她的思想更加敏捷,一发现身后有人,她立即反『射』『性』转身并向后退开了好几步。/p
贺兰珏见她吓得脸都白了,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伸过手去,“怎么吓成这样,你的胆子不是很大吗?”/p
手还未『摸』到她的脸便被她一把打掉,她似乎十分气恼,“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装神弄鬼得做什么?”/p
见她生气,他也无奈,“这是乔堡主住的院子,我为了寻你私自跑来这里,不小心谨慎一些难道等着被人抓吗?你是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这种天气还敢一个人跑出来,是真不怕饿鬼再来找你吗?”/p
听到饿鬼二字,阿离的心里不禁抖了一抖,但她挺着胸膛仍是嘴硬地说:“怕什么,我对付得了它一次难道还怕再对付它一次。”/p
贺兰珏抬抬眼,捉『摸』地上下打量她,最后却装模作样地看看屋顶的横梁, “也不知是谁昨晚上吓得哭天喊地的。”/p
她气鼓鼓地说:“那是因为那东西长得实在太丑了!”/p
这个回答着实让他哭笑不得,连阿离都对自己这个天马行空般的回答感到后悔。又不是三岁小儿,哪有被长得丑的东西吓到哭的道理。/p
贺兰珏失笑出声,也不管站在对面的她此时是多么的尴尬。但他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刚一笑,只觉胸腔之中突然涌上一股气,这股气在他的胸腔中左突右撞,似乎来不及想要冲出来。/p
阿离脸『色』突变,原先就被吓得苍白的脸如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了。她当下去『摸』自己的腰包,在里面『乱』找了一通,最后翻出一个布包,她快速将布包打开,里面却只有一片叶子。/p
“把这个放在舌头下面,不要吃下去。”/p
贺兰珏边咳边看了她手上的叶子一眼,他一向知道她怪东西多,也知道她的怪东西都是有奇效的好东西,但他一次也未怀疑过她,她让他吃的东西他一向会毫不犹豫果断下肚,即使那是毒蛇,树皮,或是一片叶子。/p
阿离曾问他,难道你不怕我『药』死你?/p
可他却神似轻松地说,我相信你的,阿离。/p
他照她的话去做,把叶子含在舌头下面,起先还是闷咳了几声,可渐渐地,他觉得从口鼻到胸腔都清爽了许多,他抬头见她还是一脸紧张,勾勾了嘴角对她点点头:“嗯,确实有奇效。”/p
她这才轻了口气,又臭着脸走到一旁香炉边上,端着它走到房门前,一把扔到院子里,扔得远远的。/p
贺兰珏惊愕地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把人家主人的东西扔了,到时候怎么和人家交待。”/p
她恶狠狠地说:“你不觉得这香难闻得紧吗?制香的人品味着实差,我替他扔掉他还得感谢我才是。”/p
她说得理直气壮,贺兰珏只得失笑。/p
“你说乔杉和齐云少都去哪儿了?”她回头问他。/p
他抬抬眉,看看她神秘地笑了笑,随后掠过她去翻屋里的摆设。/p
阿离十分聪明,立刻说:“难道这里有密室?”/p
贺兰珏看她一眼算是对她的赞许,她立刻帮着他一起找机关。/p
他们终于在主卧的床上旁找到了机关,那是床头木板上雕着的一只老鹰,只要将刻有老鹰的木板使劲向下压,床上的床板就会自动翻起。/p
床板一被翻起,一阵凉飕飕的风便从床底下『露』出的秘道内吹了出来。底下的秘道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可以看见几阶台阶以外什么也看不见,阿离点了房里的蜡烛伸手到秘道口照了照,却也看不真切。秘道的台阶向下倾斜延伸,似乎是一段很长的台阶。/p
阿离二话不说爬到床延上,手里拿着蜡烛伸脚就要往台阶里跨,但她还没跨出脚,就被贺兰珏一把拽了回来。/p
“你确信你要下去?”/p
阿离点点头。/p
他无话可说,只好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并且夺过她手里的蜡烛,自己爬上床延,走下暗室的台阶。阿离只能怔怔地看着他的背景。/p
他一边往下走一边嘴里不满地报怨,“真不明白你一个女孩家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胆子。”/p
阿离跟在他身后,嘟着嘴不说话,眼里却浮现出笑意来。/p
“飞鹰堡的秘道真多。”书房有一个,这边也有一个,难成每个房间都有?那么这些秘道所连着的密室又有几个呢?/p
台阶不过一人多宽,他们只有一根蜡烛,光线有限,阿离几次差点踩空,脑袋撞上贺兰珏的后背。/p
贺兰珏背着她向她伸出手,她想也未想就握了上去。/p
“江湖门派哪个没有像这样的秘道,有些是为了逃命用的,只通向城外,有些则连通着其他房间或是密室,此用处有各种不同。我们无忧谷也有。”/p
“你是说那条从山里进来的秘道。”/p
贺兰珏不回答,但他不回答阿离也知道他正背着她偷笑。看来无忧谷的秘道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