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珏受伤的事很快传到园外,天刚亮,除了年事已高的辛五,其余三位长老纷纷前来祺园探望,却都被一早等在门前的阿离挡了去路。/p
这其中,数贺兰姝最为担扰着急。/p
“阿珏可好?听说受了伤,伤势可严重?”/p
她是贺兰珏的姑母,担心是自然的,但即是姑母,祺园也进不得。/p
“他没事,不过白白流了些血,现下乏了正睡着,祺园不进外人,请回吧。”/p
贺兰姝对阿离存了三分客气,但阿离在她看来终不过是个客人,即是客人却一幅主人姿态,她自然是看不惯的。/p
“这定是伤得不轻,你让我进去瞧一瞧他。”/p
她刚要踏近园子,便被一旁的挽月一臂拦住,挽月虽为女子但内功了得,看似细弱的手臂竟孔武有力,推之不得,贺兰姝也是会功夫的,见之便要硬上,哪晓得竟被挽月用内力震出好几步远。/p
贺兰姝险些摔倒,幸而被一旁的赵禾扶住。/p
这一下可惹恼了贺兰姝。/p
贺兰姝年轻时也是位飞扬跋扈的大小姐,脾气『性』子也未因年岁增长有半点收敛,年轻时还看他兄长的面『色』行事,兄长死后又与红氏相斗多年,现如今连贺兰珏也要礼让她这位姑姑几分,阿离表面上虽与他们贺兰山庄没有半点关系,但以贺兰珏待她的模样,以后怕是早晚要嫁进贺兰山庄的,即是如此,她却依然不给这个未来姑姑半点颜面,这冷漠没有一丁点人情味的样子,倒如同红氏一般叫人可恨。/p
贺兰姝气极了,原本的脾『性』也『露』了出来。/p
“邱若离,这祺园还是在贺兰山庄里头,贺兰山庄姓的可是贺兰,我要进哪里不可,容不得你阻拦!”/p
阿离见她恼怒也未有生气,只是转身留下话来:“进不进得来我说了不算,他定的规矩你找他说理去,只要你进得来我可不管。”/p
说罢便转身走了,只留下挽月守着门,空余了一干人等急得如同火烧了屁股。/p
“你!”/p
贺兰姝气愤难耐,但刚刚才见识了挽月的本事,又不敢再直面相争,遂回头问另两人:“这如何是好?难道真要我们硬闯?硬闯倒罢了,贺兰山庄这么多弟子,我就不信闯不进去!”/p
红卯一边听一边瞧了眼门前站着的挽月,冷着脸道:“你不曾忘了他生母的来历吧,即是记得就该知道在他身边的可都不是一般的高手。”/p
贺兰姝原与红卯不对盘,听了这话便笑了,话中还带了讽意:“你不说我倒忘了,原是某人盘算了好久的事儿也是被这些个高手给坏了事的。”/p
红卯听后眉头一蹙,死死盯着她说:“二小姐即要撕破脸皮,也莫怪红卯点明,这些年来二小姐安得什么心莫不是真当老夫不知晓?”/p
贺兰姝立刻变了脸『色』,赵禾在旁看形势不妙便只好出来打圆场。/p
“二位别急,这祺园自然是不能硬闯的,既然祺园高手如云,这厢园内又风平浪静,那少庄主的伤势必然不严重,而刺客之事,少庄主即无指示,我等便先等着,等个一两日,少庄主出园后自有定夺,如此,我等今日先回去如何?”/p
贺兰姝不置可否,但也忍不住嘴硬:“怕是某些人等不急,怕再等几日会被人端了老窝。”/p
红卯冷哼道:“老夫身正得很,倒是二小姐,就不怕自己的狐狸尾巴『露』出来?”/p
当日,贺兰姝与红卯在祺园门前大吵了一通,最后闹得不欢而散。/p
后来这事被阿离当做笑话说给贺兰珏听,后者正坐于塌上与她对弈,嘴边浅浅笑道:“姑姑本就脾气不好,红卯也是出了名的脾气硬,只吵架未动手算是双方都存了些气度了。”/p
阿离抬眼瞧了瞧他,道:“你躲在这里三日了,不想出去杀杀他们的锐气吗?”/p
贺兰珏看着棋盘,扬了扬眉道:“可不得一个个来吗?”/p
“外头都传你受了重伤,都在惶惶地等着。”/p
“等什么?等我死吗?”/p
他笑着,却被她冷冷瞪回去。/p
“外头这些人,哪个不巴着我现在就断气的,你管他们做什么。”/p
“这次的刺客可是红氏派来的?”阿离忍不住问他。/p
他用指头磨着棋子,笑而不答。/p
她又问:“你在哪里找到的红绫?”/p
他又笑,却问:“你也以为那是红绫?”/p
她瞧着他,莫不是——/p
她仔细捉『摸』着:“你让人假扮红绫引红夫人发狂,你赌得未免大了些,若他们当场拆穿了你可怎么办?”/p
他笑:“那也是梁道生傻,他找错的人,与我没有关系。”/p
她说:“左右都是别人倒霉,可梁道生与你并未结过什么梁子,你这样对他是为了什么?”/p
他还未答,她突然想起件事来,说:“前日梁道生手下的副将来了一回,似是梁道生自大典那日未回过将军府。”/p
“山庄里是谁回的话?”/p
“你姑姑,那日有人见他回去了的,可现在人不见了又寻到这里来,你姑姑正帮着找呢。”/p
他听后笑而不语,只将那指中的棋子放入棋盘。/p
“这就对了。”/p
“什么对了?”/p
“找对了人。”/p
阿离不解,他向她伸手:“钥匙给我。”/p
藏宝阁的钥匙这几日都放在她这里,现下他找她要回来,她自然是巴不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