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影只犹豫了一会儿,便突然带着钟元跃走,消失地无影无踪。/p
阿离心下松一口气,回头对吓坏了的芊芊道:“不要怕,我家少主很是温柔体贴,少有女子不喜欢的,想来也算是你的福份了。”/p
名扬天下的贺兰公子,谁会不喜欢呢,等她见着了,怕是终生也忘不了了。/p
她将芊芊轻轻推向屋门,直到看着她唯唯诺诺地推门进去,自己却终是失了力道一下靠在廊柱上,瘫坐下来。/p
屋里很静,她隐约听见他问:“你是谁?”/p
芊芊的声音自然是轻不可闻,后来他又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见了,只是屋里的灯不知为什么忽然灭了,紧接着传来几声桌椅碰撞的声响,然后一切又安静下来。/p
阿离坐在廊里,抬头愣愣地看着光线消失的地方,内心却希望它能够再次亮起。她的心撕裂般疼痛无比,痛得她止不住哭泣,痛得她难以呼吸。/p
但她不得不想去努力抑制这种疼痛,告诉自己应该更洒脱一些。/p
可她仍然听见女人哭泣的声音,那哭声听上去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无奈,那么不可抑制。/p
但她还未哭多久,紧闭的屋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被打开,门前一顿响动,却是芊芊被人裹了被子从屋里扔了出来。/p
阿离目瞪口呆地看着在被子里苦苦挣扎的芊芊,芊芊此时也同样望着她,眼里带着说不出的羞愤。/p
她待要过去看一看,却被人一把扯住瞬间拖进屋里。/p
那人力道大得惊人,在把她拖进屋后,迅速甩上屋门,又突然将她推倒在屋门上。/p
她的背脊重重撞在屋门上,发出一声闷响,好在屋门还算牢固,但她的背脊却火辣辣地疼痛起来。/p
屋里黑膝膝的,但阿离能感觉贺兰珏的双手正撑在她头两侧,他与她离得非常近,粗重的呼吸几乎吐纳在她耳边。/p
贺兰珏似是隐忍道:“阿离,你在做什么?”/p
脸上的泪还未干涸,但她却不容自己软弱,她几乎平静道:“我在给你现下最需要的东西。”/p
耳边突然一声巨响,砸在门框上的手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咬牙切齿道:“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p
她不曾感到害怕,立刻回道:“女人。”/p
对面的人沉默下来,借着廊里的光,她只看见他一双黑里透亮的眼睛,他在看着她,似乎想在黑暗里琢磨出她的心思。/p
可是他突然笑起来:“女人……女人——”/p
他笑着将头缓缓埋入她的颈肩,双手放下收拢于她的腰际,将她慢慢拥在怀里:“女人……你怎么能亲手将别的女人推到我怀里……你的心在哪里……你怎么如此狠心——”/p
他似是惩罚般用牙在她脖颈啃咬,却用了最轻的力道。/p
她用力环住他的脖子,什么也不说,眼泪却像珠子一样掉个不停。/p
“你哭什么?既然狠得下心,你还哭什么!”他把她死死按在门上,重重地亲吻她。/p
可他身体里的两股力道此时还在里面不停叫嚣,四处横冲直撞,虽不可抑制,但也让他有片刻清醒。/p
是的,他一直渴望着面前的这具躯体,从前是如此,现在亦没有改变过。甚至于此刻他无比需要一具躯体去停止身体里这无休止的折磨,但他依然只认定它可以这么做。/p
但那是他无比珍惜所得的宝贝,他珍藏得如此久,却容不得他一招打破。/p
他想要冷静,双手都忍得有些颤抖,唇瓣依恋着想要离开,却被反她一把勾住脖子,与之纠缠。她『逼』迫他与自己亲吻,他要挣开,她却像藤蔓般扯着他不放。/p
他们一直若即若离地纠缠,直至双双倒在床塌上,她的小袄被扔在地上,他的冷凉的手伸入她衣后,探到她温暖的背脊,凉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他抬头望进她星子般地眼眸里:“为什么不逃走?你明明可以逃的。”/p
她笑:“逃?逃去哪里呢?放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么?”/p
她抑头吻住他,轻轻地说:“可你在这里呢,我又怎么舍得逃走。”/p
一瞬间,她身体里窜出一团火来,热得似要将她燃尽,又如冬日的寒冰冻住了她的心,让她无法呼吸,这即是极致的痛苦,也是极致的欢愉。/p
但她想,这是她亲手撒下的火种,却不曾想熄灭它,只有让它熊熊燃烧,才能烧尽一切,一切才可以重新开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