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想在屋里待。”/p
百越扶额道:“夏先生是一等一的好脾气,比起那些爱好奇怪的人已经不错了,你怎么就总看他不顺眼。”/p
聂双言无语凝噎:“我怎么知道。”/p
百越道:“你都不知道,我又从哪里知道。或许,是因为你不喜欢他吧。”/p
百越一副“老娘过来人”的表情:“你不喜欢一个人时,那个人做什么都是错。就连呼吸都是错。”/p
聂双言迟疑道:“不至于吧。”/p
百越不大想管他们这档子烂事。/p
男女之情太影响她打天下,她心中充满了拒绝。/p
聂双言习惯了,她随手从书架上抽下一本书,书名《南华经》,她翻开看着,也无意换一本。/p
时间逐渐流逝。/p
百越停下手中毛笔,看着纸上的字,道:“你该回去了,夏先生要出来找你了。”/p
“你这话说的,他出来逛顺便找我罢了。”/p
百越将毛笔置于笔架上,收拾着东西,风轻云淡道:“夏先生的话你也敢信?不是所有男人都耿直得很,你对着夏先生,不妨自作多情一些。”/p
百越这是在提点她,她很感激。/p
然而她顾虑太多,好好谈一场恋爱是不可能的。/p
她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说得就像你撩遍天下了一样。”/p
百越作为一个情绪稳定的中年女人,诚恳道:“你该走了。”/p
聂双言将《南华经》放进书架道:“我是来给你辞别的,我要和夏先生去参加婚礼。”/p
“这有什么好去的。”/p
“不知道。”聂双言道,“我乐意陪他。”/p
百越此时已经将桌子收拾完了,她看向聂双言:“阿言,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p
“好。”/p
“如果夏先生身体健康,你还会这么将就他吗?”/p
耿直如聂双言暗戳戳的想说点儿什么,最后还是道:“这一切并不成立,我遇见他时,他已经这样,他别无选择,我也别无选择。”/p
夏无疑别无选择是因为破旧的身体让他无法花更多的时间去选择自己真正的喜欢的人,只能勉强选个还算合适的她。/p
她别无选择是因为面对夏无疑的威胁时,她已无力反抗,当后来可以算计他时,也没了必要。/p
她冲百越笑了笑,走出门去,门口的夏无疑靠在墙上见她来了,只冲她点点头。/p
聂双言往前走去,边走边道:“你又没吃饭?”/p
“不饿。”/p
“你这人……不饿就不饿,可还是得吃啊。”聂双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p
“你不在。”/p
聂双言早就习惯了他这一套,在岛上,他很依赖她,不是她做的,他不吃;她不在他身边,他也不吃。/p
想想也是够了。/p
聂双言气得走得更快了。/p
夏无疑慢慢跟上。/p
他们身后是百越,百越探出头看着远去的两人,她虽然对两人都是君子之交,然而,她明白这两人之间不成正果,只是,看着聂双言的样子就忍不住多说些,大概是因为久居岛上,导致心地都变软了吧。/p
她在想,也许聂双言之前回答她的话并非如实回答,更有可能是估摸到了夏无疑的到来而故意这般说。/p
不过,这跟她没关系。/p
百越退回门,关上门。/p
聂双言此时已经回家了。/p
夏无疑远远落在后面,他身体实在不允许他走太快,等他到了,聂双言已经端着粥和凉菜出来。/p
聂双言叹气道:“夏先生,你说过你会护着我的,你都不吃东西,你是要怎么护着我?”/p
夏无疑不大想跟她解释自己的想法,他只沉默着。/p
聂双言给他舀了一碗粥。/p
夏无疑吃了起来,喉咙间的痒意让她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他捂住口,口中未嚼碎的米粒连同血一起喷了出来,落在碗中,将白粥染的猩红。/p
聂双言觉着恶心又反胃,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显出这症状,她看着一片狼藉,忍着反胃将桌上收拾干净,开始给夏歌打电话。/p
“夏歌,你……”/p
“不用!”夏无疑暴喝一声,见她看过来,他缓了语气,“不用,咳咳,老毛病了,咳咳,等我……”/p
聂双言挂了电话,也许对他来说,他有自己的计较吧,即便生病,他也在算计一些事,因此,无须她多事。/p
夏无疑咳了半天才缓过来。/p
聂双言也想好了,她道:“夏先生,以后就不用啦,你还是好好养身体吧。你这样,我怕的很。”/p
“这身体已经养不好了。”夏无疑道,“临死之前,只想做一些我早就想做的事。”/p
“好。”/p
夏无疑看向她:“有一句话,我有许多次想对你说,终究没说。现在,我想,如果我再不说,也许会没有机会对你说了。”/p
聂双言摆出认真的神色道:“你说,我听。”/p
“你一直问我,为什么说的跟做的不一样。我一直避而不谈,可现在,走得告诉你。”他仿佛在思考该怎么说,他最后似放弃道,“我同你一样,若不喜欢,利用算计自然不会手软。可我喜欢你,便忍不住想护着你,不让你有半分难受。”/p
事到如今,这句话才算是他真正的告白,从前都说什么“你是我妻子”这类的话,这是头一次,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p
聂双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