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韩卢镇守北疆,让北方游牧不敢来犯。/p
王韩卢未娶。/p
第四十二年,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登基,李太傅成了帝师,是两朝元老,门生遍天下。/p
王韩卢在战场打仗,一身刀伤,有好几次伤重不治,本以为挺不过来了,却又挺过去了。/p
他未婚,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也没有孩子。/p
京里听闻他传了好几次要不行的消息,新皇的诏书都准备好了,又收起来。/p
有人免不了闲言碎语:“谁知道他是不是假装不行了,等打仗结束了好向皇上讨赏。”/p
新皇也气得摔了杯子,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p
正这时,匈奴愿意退兵求和了,文臣们都是愿意的,再这样打下去,国库都得打完,匈奴退兵求和要的东西不过打仗的十分之一罢了,自然是求和来的划算。/p
朝里的武将不答应,自言已经打到如此地步,只需要再坚持两个月就能将匈奴打退,让他们十年间不敢进犯。/p
文臣便拿着王韩卢几次伤重病危的事说话。/p
文臣长于笔杆子与嘴皮子,武将又怎么是他们的对手。/p
新皇被吵了两天,决定接受匈奴使者求和的请求,然而匈奴使者蹬鼻子上脸,只道,只要王韩卢死了,他们匈奴要的东西能多上一倍,匈奴便臣服大庆国,从此不生反心。/p
新皇想了一夜,发出诏书催促王韩卢回大京,毕竟他不回,在兵营里都是他的人,即便派人杀,也不会有人去杀的,即便一道圣旨赐过去,他自杀了,别人也会知道是他这新皇逼死的,恐怕民间多怨言,他可不愿意这样,还是催促王韩卢回来的好。/p
王韩卢没回来。/p
匈奴使者多次对新皇施压,新皇便只能催促王韩卢。/p
半个月来,连发十二道诏书,催促他回。/p
王韩卢长叹一声,对副将道:“我走后,你们继续打,把他们打到苦北去。”/p
副将应了。/p
王韩卢回京,孑然一身,怅然至极。/p
第四十二年开春,王韩卢便快到大京了。/p
离大京还有十里地,那里有个十里坡,十里坡有家十里店,十里店里十里茶,很是出名的。/p
今日,十里店还没有开张,一个穿着儒雅的老头子便到了这里,很快他的侍从就接手了这家店,店主人一看就懵了,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大老爷干了这占人店的事。/p
老头子温声道:“我借一天,赔你些误工费罢,你快些回家去吧。”/p
说罢,侍从从袖子里拿出五十两银票给他。/p
店主人一个月才赚三十二两银子,这还是因着这地儿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出手阔绰的缘故。/p
只是,再阔绰,也比不上这个人。/p
店主人拿着钱走了。/p
大京官道,一向人来人往,热闹得很。/p
大京官道有八条,这条应该也是人来人往的。/p
然而,今日,有两条官道是空无人烟,绝不许人通过的。/p
其中一条便是这一条。/p
跟随老头子的侍从早就接了命令,大家皆等着,老头子性子好,让侍卫坐下来等,因为不知道人多久到,再加上这些人说是侍卫,实际上家里都是京里的望族,坐下也是坐得的,便都坐了下来。/p
他们从凌晨等到中午,太阳正大,只是开春还是有些冷了。/p
此时,却走过来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女子,她容貌极其美的,就算盛传的京城第一美人德妃在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p
她走过来。/p
侍卫站起身防备的看着她。/p
女子将伞收着,走了进来。/p
老人温和道:“姑娘,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今天我家小店是不做生意的。”/p
女子笑了笑,挥手把侍卫挪开,自己坐了下来,自斟自饮了一口,才慢悠悠道:“李秀才,你不记得我了。”/p
“大胆!”侍卫喝了一声。/p
李太傅挥手道:“下去吧。”/p
他看向聂双言:“你是?”/p
“我来找你要我夫君的宝珠了。”/p
“还不到时候吧……”/p
聂双言挑眉,兴味的看着他:“你还记得我那时说了什么吗?”/p
她那时候说:“那说好,你若是成了贪官,欺压百姓,我会收走我给你的一切,也会收走那宝珠。如果你为百姓做的事多,我便等你寿命终结再取走那宝珠。”/p
他怅然道:“我记得,我只问姑娘,是不是取了宝珠,我便没了……”/p
聂双言点头。/p
她没兴趣骗人,而如庄锦瑟之辈都在被取走那抹意识后死去,何况他一介凡人。/p
“可我自问做官以来,为百姓做了许多事,从不欺压百姓……”/p
聂双言笑了笑,带点儿嘲讽道:“你李秀才位高权重,门生遍天下,纵然你不贪,你门生贪的,借着你的威名,谁敢管?你别说你不知道。”/p
“他们的也归我?”/p
“谁叫你是他们的老师,而他们是你的门生。”/p
聂双言又带点儿笑意,拖长音道:“何况,你确定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黎民天下的事。”/p
“大抵是有的……”李太傅并不确定,他只能如是回答,即便如此,他也道,“纵然如此,我恐怕还没有到那么罪大恶极的地步。”/p
“是的,你做的事我都知道,可我一直没来找你,今天才来,你可知道,是为什么?”/p
“因为王韩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