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君未归,那在城墙上同她说话的人无疑是离天上仙了。/p
离天上仙生性寡淡,无情无欲,竟也舍得陪君未归下山游玩,当真是罕见。/p
这么比起来,君未归比自己强一些。/p
同样是师尊带着下山,她家师尊可没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p
啧。/p
聂双言呆愣愣的看着地上,地上是君未归走之前丢在地上的面具,那面具在地上翻滚两圈儿,沾染了尘土,白色的面具成了泥土色,脏了许多。/p
她犹豫的看着,有些犹豫要不要捡起来,而面具已经被人捡起,聂双言呆呆的看着,捡起面具的人,姿容出尘,他脸上戴着和他手上一模一样的面具,他轻轻拂去面具上的尘土,沉默的看着,将手中的面具捏得越发的紧了,面无表情下叫人猜不出他是如何打算的,他最后却只是拿出乾坤袋,将面具装了进去,随后又将他脸上的面具取下也放了进去。/p
聂双言看着那张脸,是觉着同十年前在择徒大典上看见的离天上仙模样差不多。/p
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她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祟。/p
她狗狗祟祟的在看离天上仙。/p
然而离天上仙只是一拂袖就将她带走了,远处的渃娘感觉到自己印在聂双言身上的印记失去了感应,啧了一声,而后掐算出方向后赶去。/p
此时,聂双言正在离天上仙面前。/p
离天上仙打量着她,似乎下一刻便要利刃出鞘,将聂双言捅上几刀。/p
聂双言举止端庄,丝毫不慌,道:“徒孙拜见师叔祖。”/p
离天上仙打量着她:“你是谁。”/p
“我是苍梧真人的弟子——聂双言。”/p
“苍梧,唔,离恨宗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只不过他向来不收徒弟的。”/p
“您都收徒弟了,我师尊为何收不得?他可是和您同一天收的啊。”/p
离天上仙并不长于掐算之法,闻言只从虚空摄来离恨宗内长老,指着她道:“她是苍梧的弟子?”/p
那长老发须全白,被离天上仙拎在手中可怜如小鸡仔,他颤巍巍道:“是。”/p
离天上仙便不再多说,他向来寡欲,也不觉这样冒犯人,自然不会道歉,他直接离去。/p
聂双言也满不在乎,不然她这条咸鱼还能怎么样?要求离天上仙道歉?还是把离天上仙揍一顿?还是逼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恐怕她真要这么干,她别等三十年了,离天上仙现在就能把她拍死在地上,抠都抠不出来。/p
这不是小说,没那么多戏剧性和随身老爷爷。/p
做人还是务实点儿好。/p
聂双言镇定的想着,然后直接忽视了她有金手指——系统的事。/p
离天上仙走了,那长老却没走。/p
长老虽然是个老头子外表,但是以他现在的境界道行,再活个几百年是很有可能的。/p
长老认真的掐算了一下,方才道:“师叔祖,您回来了!”/p
!!!/p
她可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p
前一秒,她还在叫别人师叔祖。/p
这一秒,轮到别人叫自己师叔祖了。/p
人生变化太快,一时间难免有些猝不及防了。/p
聂双言笑了笑,道:“你叫我什么?”/p
“师叔祖。”/p
“哦?”/p
长老细细的打量她,道:“师叔祖闭关前曾说,倘若此次闭关不成功,也会以别的面目于他时他日相见。那时即便师叔祖不记得了,我等也要将师叔祖遗留下的东西悉数奉上。”/p
聂双言一脸“你个狗东西仿佛在骗我”。/p
长老见她不意动,便问她:“师叔祖,你……”/p
聂双言假笑道:“你再等等。”/p
等了一会儿,渃娘才出现。/p
聂双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渃娘,他欠我东西呢,快帮我要回来。”/p
渃娘冷冰冰的看着那位长老道:“交出来吧。”/p
那长老道:“我离恨宗的事何止于外人插手。”/p
聂双言笑眯眯道:“可是我不放心你呢。”/p
离恨宗长老冷笑道:“你就不怕她对你做什么吗?”/p
聂双言坦言道:“我自知这是驱狼吞虎之策,然而,说实话,你们两个我都信不过,相比起来,我更相信和我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渃娘。”/p
渃娘似乎对她这样并不介意,依旧站在她面前,充当她的保护身。/p
聂双言道:“倘若你想让我信得过你,那就将东西交出来,我若明辨了真假,该相信你时自然相信。”/p
那长老闻言叹息一声道:“给便给吧,师叔祖当年便提醒过我如今的情况。”/p
说罢,那长老将一个戒指丢给她,渃娘先抢过,扫视了一下,方才道:“里面没什么害处,你放心用吧。”/p
聂双言接过:“好。”/p
长老看见如今这情形知晓诸事再难有回头机会,便拱拱手道:“师叔祖今日一遭,将我们往日的情分尽皆消磨尽了。他日便有他日的算法了。”/p
聂双言嬉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p
“不敢。”长老气乎乎的走了。/p
聂双言有些无奈,同渃娘道:“渃娘,你叫我跟的人跟丢了。”/p
渃娘只道:“未丢。”/p
说罢,渃娘将她带往蜀都。/p
渃娘并未同她细算那些有的没的,只是道:“还不到时机,再等一等。”/p
聂双言横竖没事,也就同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