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无叹息道:“然而,神仙也未必好。”/p
语毕,他竟不再说什么。/p
莫雅墨扬了扬下巴,一副傲娇模样:“你的意思是,你不再管通化了。”/p
“一切为劫,端看他度不度得过了。”/p
“嘁。”莫雅墨闻言嗤了一声道,“也对,你向来不会管这些杂事。你就不怕这两人真的私奔?哦,也对,你看得见过去未来嘛,自然随时放心大胆。”/p
寂无只笑不语。/p
莫雅墨道:“你对他人情感放任自流,那你呢?你对自己呢?”/p
“我无情。”/p
“我不信。”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听,每一次靠近你,我的心跳动的多快。”/p
寂无挣脱她的手,语气平静:“自重。”/p
莫雅墨低头:“自重,我同你,竟只有自重一词可说。”/p
寂无不语,面对莫雅墨,他无法说出重话,但他着实不该叫她心存妄想。/p
莫雅墨站在那里动也不动。/p
寂无转身走了。/p
莫雅墨没有动,她的眼泪流了出来,也许她的一生就是个笑话吧!她回不去过去的世界,也没办法再同过去世界的人有什么联系,她只能待在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她最亲近最喜欢的就是寂无了。/p
可是,他不要她。/p
她的眼泪流的越发厉害了。/p
而聂双言自然是不知道有人看着他们的交谈而引发了矛盾。/p
她只是在给通化讲故事。/p
自己编的那种。/p
没有法子,在她记忆中的故事,貌似于都是鼓励和尚要勇敢追求真爱,她可不敢给通化讲这些故事,万一通化决意追求自己怎么办?她可不想和通化有什么羁绊,何况在这个有神佛的世界中,如果那些佛得知自己勾搭他们信徒叛出佛门,不定怎么对自己呢。/p
人生艰难。/p
她只能自己编故事了,编一个促使通化留在佛门的故事。/p
讲故事前,她同通化说好了:“我讲故事,你可不能插嘴。”/p
“好。”/p
通化答应了。/p
于是,一个有关和尚的故事上映了。/p
————/p
玄觉是个孤儿。/p
金山寺了然主持下山做法事时在草丛里捡到了他,在找不到其父母的情况下,便收在金山寺中做了沙弥,取名玄觉。/p
玄觉自小生活在金山寺,从未离开过,即便想下山,却总被了然主持拦住。/p
了然主持道:“山下有女人。”/p
“女人又怎么了?”玄觉道,“我常常看见寺里的女香客,皆是慈悲得很。”/p
了然主持道:“女香客同女人是不同的。”/p
“哪里不同?”玄觉还年轻,太过天真。/p
了然主持道:“她们是一切罪孽的根源。”/p
玄觉摇头:“我不信。”/p
了然主持道:“女人会消磨你的意志,败坏你的品性,使你一事无成,而你一事无成后,这些女人就会继续寻找别的男人做上面的事。”/p
“???”玄觉震惊极了,了然主持对他说的事,在他看来是完全不可想的。/p
他接触的环境太过干净,他不明白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他只觉得这世上的人皆是好人。/p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头落地,暗里摧君骨髓枯。”/p
“???”玄觉没听明白。/p
了然主持知晓他这小徒弟心思澄澈,本不欲多说,然则,他不可能护着小徒弟一辈子,等到他圆寂了,这寺里便是其他人做主持,到时候未必会护着玄觉,寺里亦有丑陋,并非太平,那时,便是百般磨练心智了。/p
更有甚者,会寻个过处,驱逐玄觉。/p
以玄觉的性子,只怕委屈自己,多半会做个云水和尚。/p
即便出去吃,玄觉心怀天下,注定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只救济一方百姓。/p
自己死后,玄觉无所羁绊,便会四处游历。/p
玄觉终归是要走的。/p
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此之前尽可能为玄觉规避一切苦难。/p
他资质愚钝,不如玄觉一般有慧根。/p
玄觉注定是享誉天下救济惠民的高僧,而他不过是个寺庙主持罢了。/p
他们之间比不得。/p
是以,他将一生希望,皆托付在玄觉身上,不肯玄觉有半分意外。/p
他知道自己执着了。/p
他知道自己一念起,便是万劫不复,再没了清净心,纵然不堕阿鼻地狱,也难去净土,倘若还成人身,已经是我佛慈悲。/p
既已如此,他便做绝了。/p
他怅然对玄觉道:“昔者紫柏大师作《龙蛇戒淫歌》,只在诸僧中流传,并未成书,今日说与你听,你切莫记牢,莫要做出后悔的事来。”/p
玄觉双手合十:“谨听教诲。”/p
了然主持道:“君不见,龙与蛇,本无常!/p
龙若有欲即为蛇,蛇能无欲鳞虫王!/p
世人所欲固虽多,饮食男女为大屙!/p
若以饮食较男女,男女又为欲之戈!/p
汉高祖之大度,楚霸王之强悍。/p
一火咸阳心不悲,虞姬别时情何软?/p
淮阴功高尚忍诛,戚姬临决苦踌躇。/p
能将欲海轻掀倒,自古人间几丈夫?/p
西施不知是何物,倾城倾国无多力。/p
当时若使留於越,越霸诸侯亦未必!/p
又不见!/p
五百仙人善驭云,去来空际尽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