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面对夏老爷子的去世,她心中不觉惋惜,只觉可怜可悲可叹。/p
她打开门,对着站在门口的夏歌道:“老爷子去了。”/p
夏歌闻言,极其惊讶,打开门,跑到夏老爷子面前,细细看去,夏老爷子的确已经去了。/p
夏歌同夏无疑亲近,自然也不大喜欢夏老爷子,可他心里也是感激夏老爷子的,如果不是夏老爷子,他不会拥有现在的一切,他只会碌碌无为,只会是一个孤儿。/p
因此,夏歌还是忍不住流出泪来。/p
聂双言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节哀,你给老爷子办办后事吧,需要什么,去财务部支取就是。”/p
夏歌看着老爷子的尸体,道:“他怎么会……”/p
聂双言唔了一声:“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就看了看他,他就这样了。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找你信得过的人瞧一瞧,他是不是非正常死亡。”/p
聂双言这话也不算假话,就是隐瞒了一点儿。/p
横竖夏老爷子死不是因为她,她是不怕的。/p
夏歌相信她,闻言只道:“不用了,我相信你,老爷子出事之前给我说过,倘若一旦出现什么变故,就将这份东西给你。”/p
说罢,他在屋中翻找起来,最后拿出一份文件,聂双言打开一看,是一份监护人转让书。/p
上面写:一旦阿乖监护人夏天出现任何问题,监护权将全权移交给其母聂双言,当其母聂双言主动放弃监护权后,监护权移交给夏歌。/p
可以说,老爷子尽管糊涂,但是对自己这个苦命的重孙还是极好的,一切都盘算好了。/p
聂双言知道,法律意义上来说,她是没有孩子的监护权,除非她和孩子做亲子鉴定,否则是没有任何可能收养孩子的,但是有夏老爷子的遗嘱就不一样了。/p
聂双言顿了顿,拿着纸冲夏歌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要他的监护权的话,那么你就会收养他?”/p
“是。”/p
聂双言想了想道:“这个孩子我也许想过要放弃,可是至少这片刻我没想过要放弃,所以他的监护权我就收下了,而你就继续留在他身边吧。孩子小,还是有个亲近的人才好。”/p
夏歌答应了。/p
三天后,城东的墓地。/p
聂双言带着三岁大的阿乖和夏歌站在墓碑前。/p
聂双言鞠了三下躬以示尊敬,方才问道:“真的不用告诉夏家的人吗?他好歹也是……”/p
聂双言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因为她所看见的都是从夏老爷子的记忆中看见的就是,不能这么堂堂正正的能出来。/p
夏歌摇头:“那个家伙对外宣传老爷子前几年就病逝了,现在提起无用。”/p
“那个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要拿回夏家家的一切呢?”聂双言问道。/p
夏歌平静道:“因为那个时候,老爷子已经老年痴呆,一个老年痴呆的老爷子在夏家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反而我还得在夏家那种地方照顾他,所以就放弃了回去的想法,我一心想脱离那个危险的环境。”/p
“辛苦了。”/p
“不辛苦,就是有些感觉对不起先生,如果先生还在,应对这样的场面应该是游刃有余,不像我这般捉襟见肘。”/p
聂双言闻言道:“说到这个,我反而想知道,夏无疑当年做了什么?”/p
她补充道:“为了我,背着我做了什么。”/p
“不论做了什么,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先生死了,您再追究也没有用。”/p
聂双言承认他说的是实话,可她总想再追究。/p
当年,夏无疑不止一次的说过——一切有我,你不用担心。/p
她那时只当他说大话吹牛皮,并未当真。/p
她那时太过自以为是,还不懂他,不懂他是言出必行的人,不懂他在她面前是没有一句谎话的,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p
她后来知道了,明白了,才知道他有多好,正因为这样,她才忘不掉。/p
没有谁能够比他更值得她喜欢了:/p
她缓了口气,道:“行啦,你就回答我,他是不是做了很多。”/p
夏歌点头。/p
“有多少?”/p
“很多。”夏歌顿了顿道,“不然,您以为,您来到那样的夏家,为什么能够全身而退的过自己的日子。聂小姐,先生生前不让我们告诉您,就是怕您感念他的好,留在那里,不离开。先生想您能过自己的日子。”/p
夏歌心里叹息。/p
他还能记得当年先生还活着时,同他说这话的光景。/p
“咳咳。”先生的肺癌越发严重了,咳嗽有时都能咳出血来,这些年来在医生监督下好好保养的身体也透出一股子灰败之色。/p
先生坐在椅子上,脊背打得很直。/p
先生道:“阿言天真,我去了之后,你要多多照顾她,切莫让她做傻事。”/p
他只能应了。/p
先生便低头看着文件,半晌后才抬头,又道:“我为她做的事,不论生前死后都不消在她面前细提,她若问起,也不必细说。”/p
他那时,内心里是有一些喜欢这位夫人的,因为这位夫人美丽漂亮,性格又特殊,多稀奇啊,只是,因为成了先生的夫人,他便不再生出其余多余的心思。/p
他问:“……先生,她倘若同别人结婚也不要紧吗?”/p
先生愣了一会儿,仿佛在想世间最美好的事,于一片静谧中,他看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