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心眼儿里就不觉得聂无言是他女儿,面对她如此做态,心里更是厌烦的紧。/p
聂无言看见他的神情,却满不在乎的继续忧怨道:“别人都说,伤你的人往往是你最放在心上的人。我一贯觉得这话有道理,如今看来,越发有道理了。”/p
“有话就说,没话请你出去。如果你要钱,可以等我现在危机过去,我再给你。”聂琅到底不算个狠心到底的人,聂无言虽然不受他喜欢,但是这些年来,他也的确不知道聂无言经历过了什么,从某种角度,他是不介意给聂无言一些补偿的。/p
聂无言早已经变了,不是当年渴望亲情的小女孩,她那小白花纯洁无辜的神情下隐藏着满满的恶意,她动了动手指。/p
聂琅并不清楚她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一下子进入嘴歪眼斜的中风了。/p
聂无言笑了起来:“亲爱的爸爸,我是个很好的人哦,就算你们将我生下来,并没有给过我一天的爱,我也不会忍心看着你们去死的。”/p
聂琅目送着她远去。/p
即便,他隐隐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与这突然出现的私生女有关,但他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法喊她。/p
他中风了。/p
————/p
(我不后悔,以这样的方式对待她。在我的心里,我只有双言一个女儿。/p
我不怨恨她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注定无法把握,即便我能算尽天下,也无法算尽命运与人心。/p
突然之间明白微微当年说的话——这都是报应……我当年如果不……是不是就不会……/p
他竟也在想。/p
这些都是报应吧,当年如果他们不曾狠下杀手,将姜家弄个家破人亡的结果,是不是如今就不会轮到他们重复这一结果。/p
他不知道。/p
但他无疑是后悔了。)/p
聂双言看完这些,心里怅然的很,但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p
其实,如果信命一些,大概就信了这是因果轮回的报应吧。/p
父母让姜家家破人亡,那么她聂家也因为别人家破人亡。/p
一啄一饮之间,自有定数。/p
聂双言脑海中兀然升起这可笑的想法。/p
她很快将自己的想法摇了出去,怎么会,她父母才不会因为这样可笑的原因死去。/p
然而,脑中又有一道声音反问她:“你为何不信,庄锦瑟是天人下凡,那黑猫口吐人言。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世界多了去了,总不能皆以一句“这是目前科学所不能解释的”做结局吧,那科学解释不了的多了去了,迷信一回又何妨。”/p
聂双言打了个抖,将浑身鸡皮疙瘩整掉,不再多想。/p
她这人有时候特别固执,她承认脑中的声音说的毒,庄锦瑟的确是天人下凡,黑猫的确口吐人言,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她这辈子是人,这些玄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就算有,那也是上辈子的。这辈子还是好好做人罢。/p
她知道她这人不算争气儿,但凡她有半点野心的话,她就会像那些都市修真文里的男女主一样,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借助庄锦瑟、黑猫以及系统的力量,先成为这个世界的首富,然后获得这个世界最大的权势,最后踏上修仙之道以求长生。可是她这人太懒了,就连系统给她打好的底儿,她都不想接。/p
想到这里,她不免觉得真叫人挫败。/p
她索性不想了。/p
她看着屏幕,那上面的画面是多年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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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一间屋子里面,到处贴着对联和倒福,张灯结彩的,透着喜气,聂琅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他已鬓染风霜,然后坐在他旁边的古月却带着金丝眼镜正在看报,尽管他的脸上虽然有了皱纹,却可以看出他年轻时候的模样,他那时一定是个好脾气又斯文的人。/p
聂琅看电视的时候,不断的看着手机低声喃喃道:“她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是忘了我这个老头子吧。”/p
古月听见了,笑话道:“你还兴人家慢慢来吗?你着什么急。”/p
聂琅皱眉,不高兴道:“你好意思说,她这么懒的性子跟真的跟你是如出一辙的,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想气我这个老头子。”/p
古月懒得搭理他。/p
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年纪大了,反而跟个小孩儿似的。等他过了这个劲儿就没事儿了。/p
聂琅正念叨着呢,门就打开了,走进来了一个颇为俊秀的少年,少年手上提着满满两口袋礼品到聂琅面前,笑道:“姥爷,我们来了。”/p
聂琅打量着少年道:“嘿,好小子越长越壮实了,不错。你妈呢?”/p
“楼下。”/p
“你夏叔叔呢?”/p
“在楼下,你知道我妈那个性格,懒得很,啥事儿都不乐意干,也就夏叔叔能忍着她了,所以在下面帮我妈干活呢,一会儿就上来了,不着急啊!姥爷。”/p
“嘿呀,行吧,等他两在下面说悄悄话,阿乖陪姥爷吧。”/p
“好嘞。”少年应道。/p
古月见他来了,便也掺和进两人之间说会儿话,正说着,门打开,聂双言钻了进来,夏歌跟在身后提了两口袋水果进来。/p
他们来的不算早,来了没说多少话,便差不多到了饭点儿,聂双言跟着古月下厨弄半熟食菜,不过半个小时,菜便摆满了桌子。/p
桌子上摆着菜,电视里放着春晚,春晚如今也没什么新花样,但是也象征着阖家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