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基督教眼中,人生有原罪: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色欲。/p
她还好不是生活在西方,不然原罪就大大的了。/p
她想,他真蠢。/p
可是,她摸了摸心,觉得自己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可带劲儿了,她就奇了怪了,她不是有喜欢的人吗,为什么还是会为这么蠢的人而心动。/p
聂琅是真蠢。/p
真的。/p
他在外人眼中多优秀啊,长得好看,又聪明,虽然贫嘴,但本质上还是挺根正苗红一人,京城里谁见了他不竖起大拇指夸一个好。/p
这人怎么就瞎了眼喜欢她呢,为她做了多少肮脏的事啊。/p
她又不是全然没有感情的人,他为她做了什么,她铭记在心,心里难免会因此多想着她一点儿。/p
她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头一次主动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聂琅有些惊讶的看着她。/p
她笑了笑。/p
聂琅也跟着笑了笑。/p
两人吃了饭才出去,还没走远,一女人就走过来了,看上去特别的有气质,就是那种女知识分子识大体的感觉。/p
聂琅这人嘴特贫,但还不像后来那会儿,是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喜欢一个的,他对读过书的男女,都挺尊重的。/p
那女知识分子拦住了他,他也不生气,就安静的等着。/p
女知识分子道:“你好,我有事想和你谈一谈。”/p
她虽然是对聂琅说话,眼睛却是看着姜微,眼神里是憎恨以及防备。/p
聂琅不蠢,知道这两人有龌龊,他虽然不认得这女知识分子,但是他记得姜微说过,她爸高考回来后在这边儿娶了个女知识分子,恐怕就是眼前这人,因此对姜微这反应可以理解。/p
聂琅想知道她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于是道:“可以。”/p
女知识分子看着姜微道:“请跟我来。”/p
聂琅牵着姜微一起去。/p
女知识分子愤怒道:“不,她不能去!”/p
聂琅笑了笑,道:“她是我女朋友,有什么不能去。”/p
“她没你想象中那么单纯,她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p
聂琅叹气道:“女士,我说了,她是我的女朋友,你当着我的面这样说的女朋友,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聊下去。”/p
“她毁了姜家的一切。”/p
“是你们先毁了她的生活。”/p
“她是不是跟你说了她妈妈的事情,那些不是我们做的!是她!她为了进姜家,她用手段害死了她自己的妈妈,跟我们没有关系!”这位女知识分子睁大了眼睛,神态癫狂的说着这些话。/p
姜微笑道:“阿琅,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p
她面对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人都十足冷漠。/p
聂琅抓住她的手道:“我们一起走吧。”/p
姜微笑了笑,牵着他的手走了,将那人留在后面。/p
姜微道:“你能陪我在外面走一会儿吗?”/p
聂琅并不反对。/p
两人便在外走了许久,直到黄昏才分离,姜微道:“阿琅,你帮我说完这些事情,我有话对你说。”/p
“好。”/p
聂琅答应了。/p
他答应了,也做到了。/p
半年后,京城里曾是书香世家的姜家彻底的破败了,半年前,姜家就有破败的痕迹,所以他们匆匆忙忙的将自己的女儿同上流社会的人一个个的相亲,就希望找个金龟婿保住姜家。万万没想到最后得到的不是金龟婿,而是要了他们命的水蛇。/p
姜家的老爷子被气死了;儿子曾杀害自己乡下糟糠的事抖落出来,引起全国反响,被辞退,还落得个人人喊打的局面;儿媳则疯掉了,成天疯疯癫癫的,嘴里说着“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这样的胡话;这些年来,他们儿子儿媳没有生别的孩子,只有个儿子和乡下糟糠生的女儿。/p
那个女儿姜微正坐在茶楼的一个包间里,等着一个人。/p
聂琅来的很快,他将一把钥匙放在她面前,脸上平静无比:“姜家的房子归你了。”/p
姜微愉快的笑着,她拿着钥匙道:“这么?的确是姜家的钥匙,可我不屑于要,不过,你如果想去,我倒是可以陪你去看看。”/p
“走吧。”/p
两人到了姜家。/p
姜家以前也是个书香世家,尽管宅子不大,却也比普通人强多了,只是随着姜家的破败,这宅子逐渐荒芜,长满了杂草。/p
姜微就站在杂草中央冲聂琅笑着,她故作天真道:“我向你坦白这些事,不过,让我想想这一切该从哪里说起呢。”/p
聂琅不说话。/p
姜微自顾自道:“我同你之前说的事没有半点儿虚假,毕竟那时如果你信不过我,去查了我呢?我在这些明面上的自然不会说假话。”/p
她道:“他的确娶了个女知识分子,背弃了我和我妈妈,我妈妈也的确独孤一掷的来找他。我妈妈也的确因为他们死了。”/p
聂琅看着她,不说话。/p
姜微笑着,眼中看不出半点儿痛苦,她道:“因为我妈妈啊,我说了,她非常固执,另外,她是个心比天高的人,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我父亲,她不过是想高人一等,嫁个读书人,嫁个城里人,她不甘心一辈子在农村里。”/p
她指了指自己,脸上是嘲讽的笑:“我也不过是她想获得自己想要东西的把柄。”/p
他看着她,神色里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