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倒是颇有兴趣，巫祝家族，要那个少女的灵魂作甚？”水君开口问道，“和吾神的降临有关？”
李子夜将天然鸟和大长老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水君。
“原来是这样。”水君略微思考着，“吾还以为，他们想要复刻以往的献祭仪式。用人类的意志来换取吾神的谅解，这个主意是不错，但是吾神多半不会接受。”
在侍奉神明的仪式当中，献祭算是一个大的类别，人们会将神明喜爱的东西献祭上去，换取神明的垂怜，有时候，这个祭品甚至是人类和精灵的生命。
在现代的世界，这种血腥残忍的献祭仪式渐渐的被取消了，可在那个混乱纷争的年代，那个生命不是生命的年代，经常会发生。
有一些以残暴为名的神明，甚至钟爱着这种献祭的仪式，为此还会赐下主持者部分力量。
当然，作为虹之神的凤王，钟爱着生命，并不喜欢这种仪式。
“以前有人做过献祭仪式吗？”李子夜疑惑的问道。
“那是上古时期，汝等人类还未曾出现之时，有一个祈求吾神庇护的部族，献祭了百十条生命。”水君说着过去的记忆，“吾神降临后，直接以圣之火，将那个部族全部烧的一干二净。虽然吾神不喜，可有一些神明，却异常钟爱。”
“那，现在巫祝世家的这个计划呢，您觉得也不会成功吗？”李子夜继续追问道。
“吾神想要看到的，可不是人类的悲痛，当年祂离开铃铛塔，是希望人类能走向很好的未来。这样的行为，反倒是落了下乘。”水君解释着道。
“走向更好的未来。”李子夜喃喃自语着，他突然的笑了起来，“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打从一开始，巫祝世家就误解了凤王的意思，巫祝世家以为，凤王是对人类绝望了，所以才从铃铛塔离开，千年不再回眸。
他们希望，利用巫祝世家积攒下来的愿力，将人们的希望传达到凤王的耳朵里，让凤王知道，祂对于人类的重要性，希望能够得到祂的怜爱。
可对于凤王来说，祂选择离开人类，是为了给人类更好的空间，希望人类能有更好的发展，而不是被高高在上的神明钳制着。
如果凤王归来，看到巫祝世家还是如此，千年来没有任何的进步，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难以想象。
“事情，不会发生到最糟糕的程度的。”水君像是看穿了李子夜的担忧安慰道，“吾神是怜爱之神，即使是混乱的远古时代，祂也庇护了大量的普通精灵，这么多年来，除却因为献祭生命的那一次外，祂从未降下过神罚。就算人类无法让祂满意，最终也只是会离去罢了。”
李子夜不知道他该怎么做，现在才从水君的嘴里知道这个消息，如果转达给巫祝家族，他们又哪里来的时间准备。
现在距离仪式的开始，已经不剩下多少的时间了。
况且，就算他说了，巫祝家族的人们会相信吗，他们千年来的耕耘，千年来的准备，怎么可能因为李子夜的一句话就全然的抛弃。
这是一个死循环，李子夜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不说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仪式的失败。
“您，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个。”李子夜望向水君，双眼写满了不理解。
水君异常认真的说道：“这是神明的报复，身为北风的化身，吾可以被杀死，可以消亡，可唯独接受不了，被凡人操纵。这个消息，且算是吾对汝冒犯之罪的报复。”
水君很记仇，祂还记得，被李子夜利用未知图腾们拉入虚无空间的事情，以至于现在还要来点一下。
“不，您不是报复。”李子夜认真的看着水君说道，“您拥有怜悯之心，您是希望，再给人类一次机会。”
如果是报复，水君什么都不说，就静静的看着凤王降临仪式的失败即可。
李子夜自然会受到更加严重的打击，比起先前知道结果，更大的打击。
水君现在说出来，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再给人类一次机会。
面对李子夜后来的质问，水君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倚靠在石头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感谢您的仁慈，北风的化身。”李子夜对着水君道谢着。
他立刻瞬间移动离开了地下祭坛，来到了铃铛塔的外围，这件事情，不管如何，他必须要告诉大长老才行。
虽然大长老约着他是傍晚，可现在时间不等人，李子夜直接来到了凤王的祭坛。
可就在他抵达祭坛的时候，看到了令他诧异的一幕。
大长老闭着眼睛，倚靠在墙壁上，天然鸟正站在他的身旁，张开嘴巴，一道精神力被它吞入体内，
“这是。”李子夜皱着眉头说道。
天然鸟被突然出现的李子夜打岔，它囫囵吞枣的吞下那道精神力。
伴随着它咽下的动作，大长老的生命，也彻底走向了尽头。
李子夜看明白了，天然鸟像是吞掉了祝嫦曦的灵魂一样，吞下了大长老的灵魂。
“大长老想要我看的，就是这个？”李子夜皱着眉头，不禁想起了大长老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过，不仅仅是祝嫦曦，就连他自己，也会成为提高可能性的希望。
“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一幕了，可现在，你能先离开一下吗？灵魂融合的痛苦，会让我变得有些失常。”天然鸟苍老的声音响起。
它声音当中的死气更加的浓重了，每一次吞噬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