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子载着孟雪贞再次行驶在道路上的时候,天已暗黑。/p
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孟雪贞和萧北凤“躲”在车子了呆了两个小时。/p
各色各样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配着道路上刺眼的车灯,亮如白昼。她仍然坐在后排那个座位上,呆呆的看着前方出神。/p
她不愿相信今晚看到的一切,那个男人......谁能告诉她,她从来都没有做错。/p
“是不是很感动?!”萧北凤慵懒低沉的声音传来。/p
她不说话,她怎么能告诉萧北凤,当她亲眼看见那个男人在她居住的楼底下静静的等待了两个小时后她不只是感动还有心动?/p
再次的悸动,分不清是因为以前还是因为现在。/p
“孟雪贞。”他叫她的名字,很郑重。“你其实真的很自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人。”萧北凤语气冷淡,却不严厉。“当我发现他每天都要在你楼底下等到天黑,等到你屋里的灯亮起来的时候,连我都要忍不住去和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顿了顿,好像在等待孟雪贞的反应,又说:“你真是个狠女人。”/p
也许吧,她真的是一个又狠又自私的女人。/p
她的卧室是朝南的主卧,当初和吴莲蝶合租的时候本来说好的她住次卧,可在看到是那个房屋的时候,她还是厚着脸皮住到了主卧里,事实上她每个月不过只交五百块的租金而已,本来这点钱只够睡厨房或者厕所的。/p
吴莲蝶说:“不用客气,这家房主我认识,人家换了大房子,不差钱。租金要的少。”/p
她真的不客气,大喇喇的霸占了主卧,甚至不敢去问吴莲蝶是不是真的和房主认识,真的租金会很少?她怕听到对她不利的真相,她珍惜她挣到的每一分钱,不愿多花一分钱,却还想着住到那间有着无数回忆的主卧中去。/p
她果真又小气又自私,是个不讨喜、惹人厌烦的女人。/p
私下里她想多积攒一些钱,不想浪费任何一点点。/p
如果不是她给吴莲蝶打电话,让她把主卧的灯打开的话,也许那个男人还要在楼下继续无休止的等待下去。而她曾有无数个加班晚归的日子,偶尔也有不开灯倒头就睡的时候,她不敢想象那个男人在经过了一天的辛苦工作后又是怎样的躲在楼下的汽车里等着那盏不知何时会亮的灯亮起。/p
萧北凤和那个男人对门而住,自然是知道他那些无望的付出的,也难怪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评价了。/p
“你该知道的,且不论他如今总监的位置有多少人盯着,单说这个项目的艰难就够让人疲惫不堪的了,我真不愿相信他还会为了你专门去买了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车。”萧北凤淡淡的说。/p
她不做任何反应,还能说什么呢?也许萧北凤知悉她和秦翔的一切,可是他终究不是她,不会能体会到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窒息挣扎。/p
被爱到点点滴滴的人背叛,那种痛如果不是爱过的人不会懂。/p
两年前秦翔不只是跟她分手,还迅速的跟另一个女人登堂入室。而如今她又住回了这里,她刻意不去想那些不好的往事,只想那些快乐的日子。/p
如今又痴情起来,即使以前的事情她可以忘记,可是多活了两年她也成熟了许多,自然知道纵然有爱也难有结果。/p
没有结果的事情不该彼此折磨。/p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萧北凤好像十分期许,顺手按了一声喇叭,刺耳的声音响起,他回过头冲孟雪贞笑了笑,“b公司为了我研发的这套软件,也为了笼络他,前些日子就趁着季度调研的机会奖励了他,是加薪。”他顿了顿,不免叹了口气,“另外还给他另配了一辆车。”/p
“他有几辆车,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她望着茫茫的前方落寞的问。上了高架桥后,再也没有看到那辆银白色的车,太不正常了,他荣升为总监这个职位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如今又加薪配车,实在也太不合常理了。/p
“你知道我要表达什么!”萧北凤压低着声音嘶吼,他的眼神中充满不确定的东西。他该怎么办?/p
最该恨的应该就是自己了吧!招惹上这样一个顽固倔强的女人,最可悲的是他发现根本就捂不热这个女人的心。/p
“你......”孟雪贞哑言,她该说些什么才好呢?她和他们的世界太不相同了,她心里在意和看中的那些小心思在他们的眼中是那么的不值一提、无足轻重。这就好比南辕北辙,也好比缘木求鱼,他们不懂,她却早已知晓,“不般配”的感情苦涩而又疲惫。她无法对他们言说她真实的想法,那除了被嗤之以鼻,别无所得。她只好尽早去避免。“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呢?”她嗫嚅着问,狠心去伤害眼前这个男人。/p
萧北凤不回答。/p
为什么今晚他要让她看到另一个男人的深情?/p
车子转过一间咖啡厅,又前行了一段路,骤然停下。“为了什么?怎么连你也要问我为了什么?我他妈的也想知道我这样做为了什么!”萧北凤突然发作,凛冽而又痛苦的眼神、激动而又无助的双唇、愤怒而又压抑的双手......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主人此刻的隐忍,仿佛那汹涌而来的深藏心伤被激翻了出来,痛苦变得无以复加,在这个狭小而又压抑的空间和气氛中被晕染、激荡开来。/p
点点滴滴趁机争先恐后的涌上心头,那些小心翼翼、那些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