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一滚动,送葬的人们四处逃窜,道士准备跑去压住棺材,不料,他却摔个四脚朝天,‘哎呦哎呦’地叫唤。/p
我跟在人群中一起逃窜,我既不穿‘子牙袍’,也不拿木剑过来,而且看样子棺材里面的僵尸一定很凶恶,竟敢在白天闹事。/p
我只能逃之夭夭了,我还能干嘛?/p
我顾不上美少『妇』卓玛在哪里,也不想知道她在哪里,我只想回家,回到安全的地方。/p
于是,我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地跑回‘冥天楼’,到了家里,我心里的惊恐才渐渐消除。/p
过了一段时间,卓玛没有过来我家,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天发生的情况最后如何?/p
但是,我的心里一直感到内疚,因为卓玛把我当好朋友,可是在危险的时刻,我却抛弃了她不管不顾。/p
循规蹈矩地去学校上了几个星期的课,就到了国庆节,学校按规定放假七天,国庆节接着就是中秋节,于是学校一共放假十五天。/p
放假我待在‘冥天楼’里,既不看书,也不修炼法术,我是一个懒惰的人,整天无所事事,吃喝玩乐,金钱一天比一天少。/p
我想不能这样坐吃山空,我得去做短工,于是我千方百计的联系熟人,终于联系到了阿联所在的伐木场要人。/p
阿联是我的发小,一起淌着鼻涕长大的伙伴,感情好得不得了,好得差不多女朋友都可以一起分享的那种。/p
阿联所在的地方叫羊镇,曲曲折折的公路,一里十八弯,如龙盘曲,神龙见首不见尾。路边悬崖绝壁,泉水叮咚。/p
我一直在担心,路上车子会不会一不小心打滑,闹个车毁人亡。于是,一路上我都是开着窗子的,如果情况不妙,我就从窗子跳出去。/p
这一路上,真的说不尽的战战兢兢,『毛』骨耸立。/p
伐木场距离羊镇还很远,我跟着伐木场的后勤车过去,一路上到处是无限的荒凉,荒无人烟。/p
终于到了伐木场,这里其实就是一片原始森林,十几个移动帐篷,/p
一群年轻力壮的男人,这群男人粗鲁野蛮,在这里的对与错,就是看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对的。/p
我想起了原始社会,那个钻木取火的年代,人们在荒野深林里生活,全身光溜溜的,肚子下面只挂了一片树叶,他们来回穿梭在大山里,追逐野兽,生吞活食。/p
在伐木场里的这群男人豪爽,酗酒,说脏话,据我后来了解,他们学历最高的也就小学毕业。在这里,说话如果不带个‘鸟’字,就是不正常。/p
阿联把我介绍给他最要好的伐木伙伴:新疆大叔,我微笑着礼貌地说道:“大叔,你好。”/p
他来了一句:“鸟人,你娘生你个细皮嫩肉的。”/p
我一听他无缘无故骂人,勃然大怒。阿联见我绿了脸,怒气冲冲,他笑着对我说:/p
“王德全,这里就是这样,大叔很喜欢你的,对你很热情,这里的表达方式就是这样,他没有恶意。”/p
新疆大叔见我握紧了拳头,怒不可遏,他道:“怎么?鸟人!要不要来干一架,活动活动筋骨?”/p
我气极反笑,道:“哈哈哈哈,他『奶』『奶』个胸!”/p
新疆大叔听了我的话,马上跑过来拥抱我,然后用他那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揪了一把,道:/p
“说得好,‘他『奶』『奶』个胸!’,看来我们就是地地道道的一路人,一路鸟人!一路货『色』!”/p
新疆大叔高兴得不得了,一排洁白的牙齿『裸』『露』在风中,那黝黑的笑脸展现出一种原始的美好,他对我说:/p
“来,握个手,好朋友。”/p
我和他握了手,他的手粗壮而有力,我被握得生痛。阿联不失时机地给我俩拍照,阿联说:/p
“好,再来一张,摆个要死的姿势...。”/p
我莫名地笑了,心里甜甜地幸福。/p
在伐木场,不说脏话,就是不合群,就是另类。在这里讲文明,那就是卑鄙下流,无耻,作践。/p
在这里,说话三天不带‘鸟’字,所有人都会关切地问你是不是生病了。/p
在这里,我学会了说‘鸟’话,他们也从我这里学会了‘他『奶』『奶』个胸’。/p
在这里,我经常看见两个或者三个男人无端争吵,然后狠狠打了一架,下一妙就会看见他们把酒言欢,称兄道弟。/p
相处久了,我才知道他们是一群毫无心机、纯真无比、豪爽粗野的男子汉,/p
他们一言九鼎,光明磊落,我渐渐地喜欢上了他们。/p
伐木场虽然工资很高,但是工作强度太大,工作时间也太长,/p
每天晚上下班时骨头就像松了架子,苦不堪言,喝着大口大口的烈酒,麻醉不醒,心里依然觉得疼痛。/p
做了三、四天,我的手脚都磨破皮了,旧伤未好,新伤又来,鲜血淋淋,连『臀』部都磨起了泡,坐凳子的是半斜着身子,我经常痛得眼泪哗哗哗。/p
阿联总是安慰我:/p
“王德全, 我刚来也是这样,等你的身体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就再也不会痛了。”/p
新疆大叔恨我不争气:“鸟人,他『奶』『奶』个胸,脓包,混蛋,哭个屁!”/p
整个伐木场只有一个货真价实的文明人,他是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大学生,/p
大学生是专门管理后勤的,白天送菜过来,晚上就回多山镇,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