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萧要与谨言成婚,这消息传遍了整个山头,山上三十多号人,倒也热闹的紧,张罗着要给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p
正是秋意正浓时分,整个凤鸣山头被红绸染出一片喜庆之色。/p
凤萧由着他们去,当了个甩手掌柜,拖着谨言在竹林中偷偷喝酒。/p
两坛酒下肚,凤萧有些疯癫,召出银霜剑,和歌而舞。身若游龙惊鸿,翩然如舞。/p
谨言抽出腰间白玉长笛,吹出一曲跌宕起伏的曲调,凤萧原本柔和随意的剑意,陡然变得凌厉起来!/p
风起,吹动天空薄云,稍稍遮挡住了那月光。竹影晃动,落叶飞扬如雪。/p
声止剑停,惟有漫天枯叶盘旋舞动。/p
凤萧的剑尖止在谨言额前,一片竹叶落在剑上,她微微一笑,三分魅态几分慵懒:“我这剑舞的如何?”/p
“我不懂剑。”谨言浅笑如旧。/p
“那你可喜欢?”/p
“当然喜欢。”/p
“可惜……”凤萧落寞的收回剑,弹指将落在肩上的叶片弹开:“若是清尘在此,我与他一起为你舞剑,你会更喜欢。以前清尘很喜欢在这里练剑,除了那个院子,就属这里最让他喜欢。”提到清尘,凤萧多少有些惆怅,清尘近些时日名声正劲,在修炼界可以说是一呼百应。/p
这也就意味着,师徒俩注定将来正邪殊途。/p
谨言忽然收了笛子转身便走。/p
凤萧愣了下,急忙追上去抓住他:“怎么了这是?”/p
月色下,谨言露出淡淡不悦之色:“萧儿,清尘在你心里,真的只是徒弟么?”/p
凤萧失笑:“当然,不然你以为呢?”/p
“若不是知道你们是徒弟,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p
看出他不高兴,凤萧甚是稀奇,要知道谨言的脾气一向很好,两人认识这么久,她还从未见他对谁黑过脸,他不仅天生带着一股子亲和力,甚至骨子里都透着这种亲和,一副好脾气的样子。/p
凤萧低低一笑,猛地将他抵在一蓬竹子上,压得那竹叶哗啦啦往下落。/p
落在两人身上,落在谨言发上。/p
她抬手摘走,眯着眸凝视着面前的青年,那酒后劲太足,她也是喝的多了,许是月色太过柔和,面前的青年仿佛也变得朦胧了起来。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心头竟有几分怅然若失。/p
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吻了下,低低发笑:“你吃醋了?”/p
谨言垂眸看着她,明明不高兴,却面无表情的撒谎否定:“没有。”/p
“撒谎。”凤萧揽住他脖颈整个人攀在他身上,视线愈发朦胧,她凑近他,听见他呼吸急促起来,不觉失笑,“你紧张?”/p
谨言瞥了她一眼,“美人在怀,自然紧张。”/p
凤萧笑得浑身轻颤,察觉到他身体紧绷,她主动吻上去,却在快要碰到那唇时,忽然面前这个人的模样变了。/p
变成了清尘的模样,正幽幽的看着她:“萧儿。”/p
凤萧觉得自己大概真是醉了。/p
看着这个‘清尘’,她居然想要吻上去。/p
这可是你徒弟啊凤萧!/p
可是……/p
可是清尘他……/p
他怎么?/p
她总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冲出来,她忍不住捧住‘清尘’的脸,呢喃般唤了一声:“清尘……”/p
下一刻,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手腕,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她便被抵在竹子上,叶片落了两人一身。/p
当看到谨言那张愠怒的俊脸时,凤萧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p
“萧儿,在你心里,清尘与我……哪个重要?”/p
凤萧脑子里空白了一下,这个问题,就好比婆婆和媳妇掉在水里哪个重要一样,千古疑难。/p
许多男人答不上来,凤萧也答不上来。/p
谨言一向体贴,在这件事情上他亦是非常体贴,主动替她作答:“我在你心中随时可舍弃,清尘背叛你,你仍时刻惦念着他,想来,应是他重要几分吧。”/p
凤萧试图解释:“也不是这样说,清尘毕竟我一手带大,论年月,我与他相处的也长一些……”/p
“萧儿,我到现在都看不透你。”/p
凤萧干干笑了一下,酒醒了大半。/p
谨言拂袖离去,脸色难看之极。/p
凤萧见他往后山去,紧张的追了几步:“后山危险啊,别乱跑……”/p
谨言转过脸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想静一静,你别打扰我!”/p
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p
回到住处,流光抱着一团红布扎成的花屁颠颠跑来,小脸上洋溢着欢喜:“师父师父,你看流光扎的花好看不?”/p
凤萧看也没看,忧伤的道:“好看。”/p
流光跳上椅子,抓住她袖子小声问:“师父,你不高兴啦?”/p
“不是,我把谨言惹得不高兴了。”/p
“为什么呀?”/p
“我把他当成……”凤萧觉得难以启齿。/p
说把谨言当成了清尘?恐怕要吓死流光。/p
那一刻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感觉自己魔怔了。/p
她将流光打发走以后,独自站在院子里,看着随风飘扬的红绸,本该喜悦,她却有一丝怅然若失。/p
“总觉得……好像和谁成过亲。”她喃喃着,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和东皇司成亲的那夜。/p
突然有些想他了。/p
她从屋里拎出两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