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又昏睡了过去，清尘端着的碗无息无息碎成了粉末。/p
他拳头紧握，指骨咯吱咯吱作响。/p
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窗外，不请自入。/p
一身花色，十分扎眼。/p
东皇司见着清尘，啧了一声，端着架子道：“何事啊，那么着急找本尊来？”/p
清尘冷声道：“我当初究竟斩掉了哪些记忆？”/p
东皇司哈哈一笑：“我怎么知道？你斩掉记忆之前又不曾同我打招呼，怎么？你想……等等！凤萧这是怎么回事？她的魂魄为什么虚弱到这种地步了？！”/p
他正调侃着，忽然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前。不怪他震惊，此时凤萧的魂魄，岂止是虚弱，那已经是快要魂飞魄散了！/p
他勃然大怒，冲上前一把揪住清尘衣襟：“你对她做了什么？！”/p
昏睡中的凤萧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人，眉头皱了皱，却是气若游丝。/p
清尘安抚般轻轻拍了拍凤萧的肩，片刻后，凤萧重新沉睡过去。/p
东皇司看出不对劲，便松开了他。/p
他随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一阵询问，清尘并未隐瞒。/p
事实上，凤萧并不是什么病，而是魂魄仿佛遭受过受创，如今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魂魄忽然震散，有将要离体之势，变得虚弱不堪。若非清尘以术法稳着她的灵魂，她此时大概早就魂飞魄散了。/p
东皇司大刀阔斧的在桌边坐下，妖魅似的脸上，花瓣色的唇抿出一抹削薄的痕迹，“那你叫本尊来做什么？”/p
清尘：“你说你救我是还人情，那么可否告诉，当初欠了我什么人情？”/p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过往，东皇司脸色不大好看：“凤萧身陨之后，本尊无意中被算计险死，是你救的我。”/p
清尘道：“就是你为她杀向各大势力的时候？”/p
“你还记得？！”东皇司怪叫一声，那妩媚的桃花眼瞪大了几分，随即在清尘淡漠的目光中，神色变得不那么自然，“唔……就是那时候的事，你不是应该不记得么？”/p
“是不记得。”清尘没什么情绪的说道：“人蠢，劝你多看看书。”/p
“……”/p
“你当年的事迹，书中均有记载。你与正道修炼者素无仇怨，一反常态与他们为敌，在你那个贫瘠的人生中，能找到的理由没几个。”/p
东皇司：“……说话就说话，不要人身攻击。”/p
清尘面无表情：“我以为，对于一个肖想我的人的情敌，我已经很客气了。”/p
“来来来，你我决斗一场……”/p
“没兴趣。”清尘冷淡的拒绝，“若不是因为你有点用，你认为我会把你叫来？”/p
东皇司怄的半死，所以说，有些人初次见面就相互看不顺眼，真的就是一辈子都会看不顺眼。/p
清尘之于他，便是如此。/p
他被噎了一噎，本就横竖不待见清尘，如今更是不待见：“果然是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你这个家伙，平常三棍敲不出一个闷屁，想咬人的时候你就挤兑人，说真的，你当初遭正道所弃，是不是和你说话就得罪人有关系？”/p
清尘不理会他不着调的胡言乱语，“她的灵魂似乎被人动过手脚，有一股陌生的残存印记，那个气息……”清尘黑眸微沉，其中杀机涌动。/p
那个气息，他一辈子也不会忘！/p
就是那个曾用灭神弓中伤他，以引魔曲致使他入魔终成大煞的人！/p
而凤萧灵魂中另一股气息，便是他自己的。也就是说，他在她魂魄上动过手脚，他却记不清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p
或许是他入魔时，或许是在他那断自己斩断的记忆中。/p
他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未露声色，淡淡道：“她魂魄虚弱至此与我有关，只是我并不记得自己曾在她魂魄上动过什么手脚。若不是我在入魔后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所为的话，那么很可能，那是发生在我被斩断的那段记忆中的事情。”/p
东皇司撑着下巴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斩断那段记忆，当初弑神崖的悲剧发生后，我曾与你为敌，只是……唔，因为一些原因，我与你同行了一段时日，你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清醒的时候，你似乎是有什么秘密怕人知道，便自斩了记忆。之后，你就疯的更彻底了。”/p
说白了，就是他东皇无咎被凤萧算计，封印了一段时间，出来后就听说她被她最在乎的大徒弟干掉了，于是发了回疯，想找清尘算账修为不及清尘，成为了清尘的俘虏，被他奴役。/p
那是一段对东皇司来说十分惨痛且不堪的过去，他不好意思说。/p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当年的清尘，真是强大到近乎变态，整个大陆上，单打独斗的话，怕是无一敌手。/p
就是这么个人，却曾经也怕过什么东西。/p
说到这里，东皇司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起身！/p
清尘瞳孔一缩！/p
就听他说：“你在斩掉记忆之前……炼过复活药。”他忽然激动起来，俊美如妖的脸瞬白瞬青，死死的盯着清尘，平时那股子fēng_liú消失无踪，神色甚至有些狰狞，“你当时说过复活药失败了……不久后你就斩掉自己的记忆，你这个家伙……难道其实当初成功的炼制出了复活药？”/p
清尘怔了怔。/p
东皇司说着自己又否定了，“如果成功了，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