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也好,我分你些裘衣,免得有人又要数落我的不是了。”掀开裘衣覆在他的身上,两人共享温暖。/p
呵护着妻子,感觉她的身子恢复该有的温度,白钰紧绷的面容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双臂抱紧她。/p
“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的。”/p
我一个人的。/p
一根树枝破空而来,若非刀疤脸出手快,将身边人的脑袋按下去,只怕那人已经死了。/p
回头望着入墙三分的枯枝,刀疤脸猛然转头,望向李悠然一行人的眼神变了,幽深而又冷酷。/p
被摁下脑袋的那人一脸惶恐,过后就火了,倏然站起来,怒目而向。/p
“臭娘们!你做什么!”/p
握紧拳头,紫烟冷冷望着那人,咬牙怼了回去,“你才长得吓人!你才是药罐子!你全家都是药罐子!”/p
被一个丫头训斥,对方挂不住面子,挽起衣袖就要冲上去。/p
“嘿你个臭丫头!老子今天……”/p
刀疤脸拦住冲动的属下,只需一个眼神,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敢直视头子那双冷酷的眼睛。/p
深深望着互相依偎的夫妻二人,眼角余光瞥向火堆旁一言不发的小厮,眸中多了几分的戒备,缓缓抬手,拱手作揖。/p
“是属下冒犯了夫人,在下代他向您二位赔罪。”/p
“嗯。”/p
白钰也只是应了一声,便将心思放在了妻子身上,对旁人,他向来不耗费心力。/p
靠在丈夫肩头的李悠然,感觉到那人逼视的视线,开了口,“紫烟,退下。”/p
主子发话了,紫烟只得退下,只是看对面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的怨恨。/p
只见方才还张牙舞爪的丫头,转身就站在神像供案下蹲起了马步,反倒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p
这是主子的规矩,做了惹她生气的事情,就要蹲一个时辰的马步。/p
四年来惹恼主子的次数不计其数,所以,紫烟的下盘很稳当,李悠然时常想,这丫头武功高强,自己也有一份助力,用起她来更是不客气。/p
瞧见那些人眸中的诧异,李悠然笑了笑,“让诸位见笑了,既是她动手在先,自是该受罚的,这是家规,诸位不必介怀。”/p
当下,刀疤脸看向李悠然的目光多了几分的意味深长。/p
“不知二位欲往何处去?”/p
恰好此时,架子上的鸡肉烤好了,紫竹抽出随身的小刀,利落的切着肉。/p
令人眼花缭乱的刀法,看在众人眼里瞠目结舌,顿时无人再敢口出狂言,有些时候,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最好。/p
切好的肉送进李悠然的嘴里,野鸡味美,李悠然便多吃了些,见她吃的差不多了,白钰才吃盘中余下的。/p
眸光瞄着炭火灰烬里的红薯,闻着阵阵焦香,李悠然眯了眯眼,受不住香味的诱惑,朝着火堆伸出了手。/p
可手还未靠近,就听头顶响起白钰低沉的声音。/p
“嗯?”/p
欲拨动红薯的手一顿,叹了口气,李悠然只得讪讪的收回手。/p
若说常年卧病在床断了她的一些心思,那列居榜首的,就是这口腹之欲了,现如今有人连颗红薯都要管了,唉,还能怎么着?只得认命。/p
被忽略彻底的刀疤脸,面色沉了下去,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是等着。/p
到了现在,若是连这四人不是好惹的都瞧不出来,那就当真是眼瞎了。/p
这次出来办事无人知晓,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人,要是东窗事发,牵扯的就不止是兄弟们的命了,更是不可收拾的灾祸。/p
刀疤脸欲开口之际,白钰先开口了。/p
“阳关道,独木桥,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p
从白钰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气场,教他有些敬畏,登时对夫妻二人的身份有了猜忌。/p
可他明白,不能打草惊蛇,而且,在此时动手,对自己不利。/p
“是在下鲁莽了。”/p
暂且退让,待明日雨过天晴,再行盘问。/p
低垂眉眼的白钰,让人瞧不清他的脸,手指捻搓着,平静地有些诡异。/p
外面飘着雨,破庙内难得有了一晚的热闹,白钰要随时注意妻子的状况,从眼眸中流露出的担忧,也比任何的情意都重。/p
柴火烧着,啪啪作响,在破庙里听的很清晰,靠在墙边休憩的刀疤脸,始终关注着对面的状况。/p
夜深了,大家逐渐陷入睡梦中,只有柴火还在不停燃烧,给众人带来温暖。/p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催促着人清醒。/p
刀疤脸第一个醒来,拍了拍有些昏沉的脑袋,睁眼望见对面空无一人,不由大惊失色,匆忙起身,发现兄弟们都还在酣睡,一脚就踹了过去。/p
“别睡了!起来!”/p
兄弟们接连被出唉性,在看到已经日上三竿时,赶紧爬起来,但脑子还是有些迷糊。/p
“怎么一觉醒来就午时了?”/p
“是啊,我还觉得没睡够。”/p
望着兄弟们没精打采的打瞌睡,刀疤脸冷冷望着外面,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冽,“别说了,咱们着了人家的道儿了!”/p
晦暗不明的望着余下的灰烬,“无色无味的迷香,高招。”/p
终于有人回过味来,拱手低头,“是要将那对夫妻捉回来吗?”/p
“人早就走远了,雨水掩盖了踪迹,去哪里找?”闭了闭眼,刀疤脸握紧手里的刀,“不必寻了,只是无关紧要的过路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