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厅给明伯理上好了药,紫竹动手为他穿衣。/p
“明日这个时候再来上药,接连十日。”/p
还未穿妥衣裳,就见紫竹朝他伸出了手掌,明伯理狠狠翻了个眼皮,随手一抽就是一张银票,拍到他的手心里。/p
“一个两个的都是土匪!”/p
瞄见银票上的金额,紫竹冷峻的脸色有所缓和,从桌上抓起药瓶扔给了他。/p
“每天上药两次,不必来换药了。”/p
望着手里的药瓶,明伯理眼角微微抽搐,“其实你就是坑我银子是吧?”/p
低头收拾东西的紫竹缄默不语,摆明了就为了钱。/p
明伯仁从后堂走出来,看到穿妥衣服的小弟,冲着紫竹拱了拱手。/p
“多谢公子。”/p
瞥了眼明伯仁,紫竹继续收拾东西,分明是不想搭理。/p
挑眉瞅着不说话的紫竹,嘴角上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直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掌,惹来紫竹冷淡的目光。/p
“我说,你好歹也是大宰辅的四公子,待在小小的药堂当跑堂,不觉得委屈吗?”/p
提到父亲,紫竹的眸光瞬间变冷,“如果明二公子闲得慌,我不介意帮你松松筋骨。”/p
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明伯理瞬间倒退一步,举高双手讪笑着。/p
“开玩笑,开玩笑。”/p
“好了,既然上了药就赶紧回家。”明伯仁说道。/p
振国侯府一家子都在这里,还是赶紧离开,免得见了面徒生尴尬。/p
“明大哥。”/p
脆生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明伯仁身躯一僵。/p
水盈盈的眸子望向眼前高大的人影,范清玲走过去盈盈屈身。/p
“明大哥,明二公子,别来无恙。”/p
明伯理正眼都不看她一眼,低头整理着衣袍,“这谁家的妇人啊,当众与别家男子攀谈,也不怕坏了名声。”/p
“也对,已经订了亲还与他人苟合,哪里来的清誉。”/p
冷嘲热讽一番,明伯理直接瞄向她的肚皮,“还不知道肚子里的种是不是朱贤郁的呢,这才过了几个月就显怀了,振国侯府的小侯爷头顶上的帽子可真绿啊!”/p
被人如此说,范清玲委屈的落泪,水眸不停望向明伯仁。/p
明伯仁却是看也不看她,斥责的看向小弟。/p
“行了,少说两句,回家吧。”/p
两人刚要走,明伯理的袖子却被范清玲给扯住了,回头就对上她委屈的面容。/p
“明二公子,你诋毁我的清誉,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已经身怀有孕,你却说我不安于室,传出去,让我怎么做人。”/p
范清玲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p
“你若不致歉,我便一头撞死在这儿,以死明志!”/p
“以死明志?”明伯理冷嗤一声,像甩脏东西一样的收手,“那也得你敢撞,你说我说错了,那行,咱就等着孩子出世,算一算日子不就明白了?”/p
瞅着范清玲惨白的脸色,明伯理毫不客气的啐了口唾沫。/p
“明明是婊子还想立牌坊,恶心。”/p
眼睁睁看着明家兄弟走了,范清玲哭的泣不成声。/p
最让她难受的是,明伯仁竟然未帮她说话,难道,在他心中,自己也是个不守妇道的人吗?/p
在前厅发生的事传进了李悠然的耳里,她却是笑的意味深长,想到那位素来率性而为的明二公子,眸子掠过一抹笑意。/p
“明二公子倒也是个率性的人。”/p
紫烟点着头,“那可不是,您是不知道,范清玲哭的呦,要不是知道她月份不对,我都要同情她了呢!”/p
喝了口药茶,李悠然莞尔一笑,翻阅着眼前的书籍。/p
“她哭的越厉害,就越招人同情,殊不知,眼泪是女子最强大的武器,清澈的泪水,背后往往掩藏着肮脏的心思。”/p
“主子说的是。”紫烟重重的点头称是。/p
因给朱贤郁诊病,济世堂再次名声大噪,不少人家在外面排队,就为了能够一睹九皇子的风采。/p
济世堂的生意如火如荼,庙堂上的风向这几日却是有些不对劲。/p
端坐在龙椅之上,眺望着殿下的群臣,燕王脸色瞬间紧绷起来,看向为首的太子。/p
“小九呢?他人呢?为何不来上朝!”/p
燕王火气一来,大臣们俱是垂首不语,谁也不想被骂。/p
李竞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看向身后空着的一个位置,“九弟,九弟说今日身子不爽,不来上朝了。”/p
乾安殿内寂静的可怕,众人皆不敢抬头,燕王气得拍案而起。/p
“身子不爽?这个理由他已经用了半个月,欺骗孤也该换个新的说辞!”/p
白钰虽恢复了皇子的身份,但从不上朝,这与燕王让他回宫的初衷背道而驰,本想让他渐渐融入朝政,进而巩固白钰在朝中的地位。/p
可谁知,他竟是一面也不露,着实气煞燕王。/p
厉眸瞬间射向李喻,燕王衣袖一挥,“喻王,下朝后立刻去找你九哥!告诉他,既然已经回宫,那就担起他应担的责任,别在外面鬼混!”/p
“若是不听,孤不介意让他的夫人进宫陪孤几日,正好孤这几日也对下棋颇为兴趣!”/p
摆明了要挟,但他是燕王,一国之君,有谁敢说他的不是?/p
下了朝,李喻就马不停蹄的去了济世堂,瞧见眼前长长的人龙,李喻不由得抚额低叹,总算明白为何九哥不去上朝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