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至乾安殿下,李悠然昂首眺望着龙飞凤舞的牌匾。/p
皇宫,一国之主方可居住之地,曾经,她也是一国君王,而今竟在他国宫内,她再也得不到世人敬仰,万人朝拜。/p
回想起曾经睥睨天下的昂扬感,李悠然不由收紧双手,深眸迸发出阵阵冷冽。/p
她失去的一切,有朝一日,会全部拿回来!/p
四平八稳的端着锦盒缓步走上玉阶,每走一步,那股子霸气油然而生,站在玉阶之上,转身俯视尚在玉阶下的苏培。/p
微风吹动裘衣,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油然而生,全身的气势骤然放开,帝王气息的浑厚霸气勃然而出。/p
抬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李悠然,苏培有种错觉,似是看到了曾经的燕王,端着拂尘的掌心猛然收紧,迅速将这种想法从脑海当中甩出。/p
眼前只是一介妇人,怎可和大王相提并论。/p
提着衣摆急忙拾阶而上,卑躬屈膝的弯着腰,“夫人,大王还在乾安殿等着您呢。”/p
两人高的雕花朱红大门缓缓敞开,光束照应在她的脸上,殿内奢华的景象逐渐展现在眼前,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大殿之上的燕王。/p
“夫人,请。”/p
苏培对她伸了伸手,率先进殿,小跑步来到燕王面前。/p
“大王,人已带到。”/p
燕王随意挥手让他退下,沉着脸望向缓步走来的女子,许是他的错觉,眼前女子的身形他好似在哪里见过。/p
坐在大殿两侧的众人,在看到那张脸时,莫不是窃窃私语。/p
步至殿前,抬头望向面色阴沉的燕王,深眸闪烁着讳莫如深的眸色,双手托起锦盒,挺直腰杆笔直的站在那里。/p
“草民白氏,在此奉上离魂草,望大王放夫君一命。”/p
看了一眼李悠然手中的东西,燕王挥手让苏培下去取。/p
苏培接过盒子,先给跪在下面的振国侯看了一眼,“侯爷,您瞧,这可是离魂草?”/p
细细斟酌半晌,振国侯将东西重新放入盒内,“不错,此物正是离魂草。”/p
确定无疑后,苏培恭敬的端着盒子上了台阶,给燕王过目后,便放置在了矮几上。/p
深沉的视线望着站在殿下的女子,尤其在看到她的面容后,更是心生厌恶,“孤问你,你的夫君是何许人也,给十皇子的金牌,是你从何处所得!”/p
面对燕王的厉声质问,李悠然从容以对,深眸凝望着燕王。/p
“我夫君名唤白钰,每年大王寿诞收到的玉珏,均出自我夫君之手。”话音一顿,李悠然又说道:“至于那块金牌,夫君曾说,那是他本家弟弟所赠,若有困难可用此解决。”/p
眉心拧紧了三分,燕王心底像是扎了根刺一样,“他与你说,他叫白钰?”/p
“不然呢?”李悠然勾唇一笑,深眸浮现道道嘲讽,“就算我夫君曾经是皇子,而今他也只是名大夫罢了,以前的功与名早已不复存在。”/p
“既已是无父无母,又何必留着那个姓氏徒增伤悲?”/p
“荒唐!”/p
燕王闻之大怒,一掌拍在矮几上,怒目而视,心底说不上是愧疚亦或是其他,只知道喉头有股东西堵着,必须要的吐出来才算痛快。/p
“他是当孤死了吗!竟改了姓氏!”/p
将儿子从玉蝶上除名,是他冲动了,但他也在尽力弥补了,这几年也在派人寻他,可他做了什么?避而不见!/p
明明回了盛京,却连寿辰都不肯露一面!/p
就在此时,一道浑身累累的身影出现在殿外,披头散发的白钰望着站在殿下的那抹缥缈身影,不由得喉头哽咽。/p
长袍早已破碎不堪,勉强蔽体,还是靠李喻架着他才能进殿,整个人虚弱不堪,连挪一步都似是用尽了力气。/p
“你怎么来了……”/p
虚弱低沉的嗓音传进耳里,李悠然倏然转身,当看到站在身后浑身浴血的白钰时,瞳孔骤然一缩,铺天盖地的怒火涌上心头。/p
快步走了过去,连碰一下也不敢,生怕弄疼了他。/p
“这是谁做的?谁敢伤了你?”/p
或许连李悠然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嗓音带着惶恐的颤抖。/p
这样虚弱的白钰,是她第一次看到,好像随时都能丧命一样,那种即将失去的无力感,再次袭上她的心头,撕扯着她的心。/p
垂眸望着她惶恐不安的脸,想抬手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也不能,只能露出一抹释然的笑。/p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没事,皮外伤罢了,回去养两天就好了。”/p
望着血痕累累的人,燕王心底颤动,伸出的手掌颤抖着,瞪大眼眸凝望着殿前的男子。/p
都说血源是个奇妙的东西,无需交谈,燕王便能断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他多年不见的儿子。/p
世事无常,没想到,父子见面竟会是这等情形。/p
“你,你,你是钰儿?”低沉的嗓音透着疑惑,也有不敢置信。/p
撩起前面的珠帘,燕王眯眼想要看清楚多年未见的儿子,但眼前也只有模糊的人影,心底的颤动越发剧烈。/p
白钰缓缓转头,平淡无波的望向站在那里的燕王。/p
曾经白钰无数次想过,父子再见他会是何种心情,但直到见了面,他才恍然,原来他已经放下了,心,比他想的还要平静,没有怨恨,没有激动。/p
余光瞥见矮几上的锦盒,“你把离魂草给了他?”/p
“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