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走下阶梯,走向坐在火堆旁的沈浪,在瞧见他凝重的面容时,深眸闪过一道精光。/p
“漓江来消息了?”/p
沈浪一愣,苦笑一声,将新得信交给他,“你还真有预料后事的本是,自己看吧,瘟疫控制不住了,已经开始向漓江周围蔓延了。”/p
望着书信,白钰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嗓音也变得深沉许多。/p
“太医院的人不是在那里吗?”/p
“人在那里又如何,瘟疫还不是扩散了?”沈浪苦笑连连,眸底是真切的担忧。/p
那些个老匹夫,平日里总是自诩在世华佗,而今去了漓江,却连一个小小的瘟疫都治不了,目中无人的老家伙们现在也吃到苦头了吧?/p
收敛神色,将信封重新封号,目光冷淡的瞥向他,“将军叫我来,该不会是让在下听你的诉苦吧?”/p
“当然不是。”/p
沈浪猛然起身,神色慎重道:“我想你写出一张方子,可以组织瘟疫的蔓延。”/p
“将军怎知我就有法子?太医院太医都没辙,我一个药材行老板又怎会有那般能耐?”眼角微挑,白钰淡淡道。/p
“你一定有法子,否则你不会去漓江。”/p
犀利视线射向他,“我不知你们为何要去漓江,但,如今的漓江重兵把守,你们想进去就只有靠我,就算有喻王的腰牌也无济于事。”/p
眼看白钰沉默下来,沈浪的心七上八下,每多过一刻,瘟疫蔓延越快,他没有时间可耽搁。/p
“白兄,时间紧迫啊!”/p
终于受不了了,沈浪咬牙哀嚎着。/p
眯了眯眼眸,在沈浪期待的目光下,白钰总算开了口,“想要方子也要对症下药,将军可知瘟疫的症状如何?”/p
闻言,沈浪大喜过望,喜不自胜的将亲兵抓来,“快!去点白兄见送信的人,快去!”/p
眼见白钰去了,沈浪喜上眉梢,兴奋的在原地转圈。/p
“太好了。”/p
“将军,白钰怕是不行吧?他只是药行的老板。”/p
士兵说出心中的疑惑,却得来沈浪的一记冷眼。/p
“你懂什么?”/p
眼角余光望向李悠然所在的马车,话里带着锋芒,“乡野郎中能保下她的性命?凡事多动动脑子。”/p
白钰的夫人一看就是个短命相,整天用药吊着命,如果不是白钰,只怕她连现在的样子都没有,这样的人会是个乡野郎中?/p
况且,没有两把刷子,焉敢闯将那等虎狼之地?/p
认真倾听那人描述的瘟疫症状,白钰想了许久,才终于有了头绪,挥笔写下心中的药方。/p
一得到方子,沈浪笑声响彻天空,忍不住给白钰一个大大的拥抱。/p
“兄弟,我替漓江受苦的百姓谢谢你了!”/p
“先别急着谢。”/p
凉淡的口气打断沈浪的兴奋,瞄着方子上的药材,白钰又道:“要想对症下药,只有让我看到病人才行。”/p
“再者,太医会不会用我的方子,也得看他们的意思。”/p
语毕,不去看沈浪若有所思的面容,便于信步离开,许是受了司空的影响,他向来对太医没有好感。/p
望了一眼药方,沈浪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将信封封号,交给属下,眸光很是沉重。/p
“挺好,这封信先交给三皇子的太医,他若不启用,你就说,是我从一隐士高人手中所得,让他务必亲自过目。”/p
隐士高人的名头比较能唬人,希望能震慑住那些老家伙。/p
“可是将军,他们要问高人的名讳怎么办?”/p
“蠢呐!”沈浪抬脚就踹,恨铁不成钢得骂道:“名号你不知道,胡说八道还不会啊!”/p
士兵被踹懵了。/p
“咱们骁骑营的传统是什么?”沈浪口蘑圣菲的训斥着,急的他频频扶额,“蒙人呐!拿出你哄花娘的本是来,那帮老家伙还不被你哄的一愣一愣的?”/p
看他还在出神,沈浪受不了了,直接漓江方向。/p
“赶紧给老子滚!看见你个蠢货老子几脑仁疼!”/p
骁骑营怎就没个聪明人,怪不得这几年总被人欺负,要不然怎会接下运送物资这个烫手山芋。/p
燕王虽平日里纵情声色,好在脑子还算清醒,看到多年不上朝的杨德刚忽然出现,又看到那封信,自觉大事不妙。/p
迅速集结朝臣商议对策,结果满朝文武除了杨德刚一人自请挂帅,守卫疆土,其他人俱是装傻充愣。/p
无奈之下,燕王也只得将兵符重新交给了杨德刚,可还是派遣了兵部侍郎刁权臣随同前往,意为监视之用。/p
由于事出突然,只用了三日集结大军,杨德刚、刁权臣便匆忙朝着边疆出发,一时之间,盛京人心惶惶,内忧外患使得燕国置于水深火热之中。/p
大军出发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沈浪的耳里,心底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接下来全心全意治理水患就可以了。/p
等他们到达漓江,也是十天之后的事情。/p
嗅着空气中难闻的气味,李悠然连连作呕,看她惨白的脸色,白钰心疼的皱起眉梢,不得已喂了她颗药碗,呕吐的情况方才减轻。/p
马车停了下来,听到外面传来卸货的声音,他们便知道,漓江到了。/p
小心翼翼搀扶着妻子下车,脚掌踏在泥泞不堪的黄土之中不是很舒坦。/p
看到士兵将她们的马车围住,作势要将东西卸下来,紫烟连忙挡在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