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双龙花。”白钰淡淡望了他一眼,抬手夹起一块鱼肉,剔掉鱼刺方才放进李悠然的碗里,继续吃自己的,“怎么?将军不信?”/p
“若是信,我又怎会问?”/p
沈浪靠在椅背上,深沉眸光紧盯着二人,那种目光好似要将人看穿一般。/p
“你们两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若说夫人有病,我信;但……”深眸一凛,粗犷面容浮现阵阵杀气,“说,你们去漓江究竟是何目的!是要对三皇子下手,还是他国奸细!”/p
又狠又冷的声音砸过来,白钰眸光陡然转冷,“若是纤细,方才在城外你就没命了。”/p
“焉知不是你们的计谋!”沈浪抿了抿唇,深沉嗓音夹杂着质问,“或许这就是异常局,那些黑衣人本就是你们的人!”/p
一张图纸放在桌上,李悠然推到沈浪的面前,瞄着上面复杂的腾蛇图,沈浪脸色倏然大变,深沉眸子蒙上一层阴鸷,猛地抬头望向她。/p
“这张图你从何而来。”咬紧牙关,瞪着那张图。/p
沈浪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见到图,他本以为,这个图腾在十年前就该消失了,不曾想,竟会在这里重新相遇。/p
一张图,一段往事,一个被尘封已久的秘密,知道那段往事的人,世上仅存不过几人而已,可是,为何这张图会再度出现?/p
将沈浪骇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李悠然抿唇一笑,忽明忽暗的眸子隐藏着厉光。/p
“显然沈将军对这张图不陌生。”/p
犀利眼眸紧盯着李悠然淡笑的面容,沈浪的身体不由颤抖,“回答我,你为何会有这张图纸?又是在哪里看到的!”/p
只要它出现,那便说明,十年前那件往事又要被重新揭开,届时必将引起轩然大波,必须要在事情发生之前,让它永无见光之日。/p
相对于沈浪的骇然,李悠然却是平静许多,眼角余光觑着那张图,语调平缓说道:“这个图,是在那些黑衣人身上发现的。”/p
细细观摩着沈浪表情变化,看向图纸的深眸掩藏着从未有过动荡,握着杯盏的手缓缓收紧,但白钰面上仍旧是一片平静。/p
缓缓抬眸,白钰冷的抛出一句话,“这些人是为了将军你而来。”/p
“什么意思?”沈浪眯起了眼眸,声调很冷。/p
“假药。”李悠然淡淡抛出两个字,转而看向他手边的那张图,“那些人是因假药而来。”/p
“前几日夫君提醒过将军,行事不可太过强盛,但显然将军没有放在心上。”喝了一口茶,将沈浪阴沉的面容看在眼里,李悠然又道:“可在我看来,而今将军该担心的,不是漓江百姓。”/p
桌上的大掌紧握成拳,一道道厉光射向李悠然,唇畔扬起嘲讽的笑意,“夫人不觉得,作为一介女子,你知道太多了吗?”/p
面具之下浮现丝丝笑容,“女子又如何?男子又如何,任凭将军驰骋疆场,却不许女子运筹帷幄,这是何等道理?”/p
四目相对,温眸中的气场将沈浪狠狠抓住,不管他承不承认,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察觉到了变数,一种不为自己所掌控的情况。/p
他讨厌变数,讨厌不为控制的情况,在战场上,如果情势不为自己所控,那就意味着,他败了,而他,不能败。/p
堂堂的骁骑营将军,竟在一名小小女子面前丢了颜面,传出去是何等的笑话。/p
举起酒杯一口闷了进去,辣喉的烧酒灼热着他的胃,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心思深不见底的女子。/p
“你告诉我,现如今漓江百姓正处于水火之中,我不关注百姓,要关注何地?”/p
只见李悠然抬箸,一只放于桌面之上,一只置于边缘处勉强悬空,突然抬手拍桌,发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p
边缘上的筷子毫无意外的掉落在地,而桌上的那只,却只是滚了滚依旧在桌上。/p
抬袖指向地上的筷子,她笑着说道:“将军请看,这桌子好比一个国,处于国中无论多大的动荡这根筷子依旧平稳,可在边缘呢?只需小小的震动,便掉落万丈深渊。”/p
温眸中浮现的深沉,深深凝望着沈浪,勾唇一笑,“如此,将军可懂得?”/p
望着地上的那根筷子,沈浪身子一紧,猛地拍案而起,眼底的骇然一闪而过,咬紧牙关瞪着对面面容平静的女子。/p
“不可能,漓江水患朝廷一直封锁消息,他国怎会得知?!”/p
她在暗示边疆不稳,但自从水患初始,朝廷迅速封锁消息,他国是绝没有机会得知消息的。/p
给她添了一杯药茶,白钰看也不看他一眼缓缓开口,“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p
余光撇向那张图,黑瞳浮现一道冷冽,“这张图既能重现人间,便可知朝堂并非铁通滴水不漏,只怕,各国探子早已渗入到官员之中,只是你们并未察觉而已。”/p
一想到朝廷中竟混入了他国的奸细,沈浪不由咬紧牙关,垂眸看向腾蛇图的神色颇为复杂,拳头紧了又紧,终是放开了,神态多了几分颓废。/p
“二位有如此神通,连腾蛇图都知道,究竟是何身份?”/p
李悠然但笑不语,眼眸闪烁着讳莫如深的暗光,“此时将军不该问我们的身份,而是该想法子解决边关之事,若我所料不错,想必秦国已悄然集结军队,若将军再慢一步,燕国危矣。”/p
“秦国?!”忽闻秦国名讳,沈浪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