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喻灿烂的笑容,紫竹微微蹙眉,“少主出去了,十皇子请回吧。”/p
眼看大门要关上,李喻眼疾手快的挡住了,“去哪里了?春来应该跟他讲过,要他入宫守岁的吧?”/p
“少主去骊山了。”紫竹淡淡说了句话。/p
闻言,李喻脸色瞬间一僵,明白今晚九哥是断然不会进宫了,骊山有庄妃的衣冠冢,庄妃的死,始终横在九哥与父王之间,这是个解不开的疙瘩。/p
瞧见李喻瞬间落寞的神色,紫竹便晓得他知道少主的心思了。/p
“十皇子,您请回吧。”/p
大门徐徐关上,李喻握紧了拳头,深深叹了口气,转身上了马车,“回宫吧。”/p
小六子望了眼主子,“殿下,咱们要不要去骊山?”/p
“不必了,九哥是故意避着我的。”李喻闭了闭眼,“回宫吧。”/p
骊山脚下,一块无名墓碑前,白钰和李悠然站在墓碑前,悠扬的曲调从玉笛中传出,在广阔天地间缓缓散开。/p
希望自己的思念之情,随着音律传送到黄泉下,借以慰问思念亲人的灵魂。/p
一曲毕,白钰神色复杂的看向墓碑,手指轻轻抚摸着墓碑上,重返故地,只觉得心中有无限的懊悔。/p
当年,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劝阻父王,是不是母妃也不会死于非命?也不会有今后的一切?/p
每每回忆到母妃在自己面前倒下的那个场景,白钰便痛彻心扉。/p
悔恨交加之际,一只小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上,温热的手掌温暖着他的心,转头对上李悠然深情款款的眼眸。/p
“咱们回家吧,等到了十五,咱们带上一盏花灯,让婆婆也能欣赏到人间的景物。”/p
是啊,他身边还有一个她,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孤家寡人了。/p
苍茫群山之间,两道人影缓缓前行,两人始终并肩前行,互相依偎,人的情意相偎,才是这个世间最美的风景。/p
走到一半,察觉到李悠然气息混乱,白钰停下来,站在她身前,缓缓弯下腰杆。/p
“上来。”/p
看到眼前宽大的后背,李悠然抿唇一笑,眼底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弯腰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环在他的脖颈上,感受着白钰心脏的跳动。/p
将脸庞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李悠然缓缓收紧胳膊。/p
这一辈子,对这个男人,她绝对不会放手。/p
“这样避着李喻,你不怕伤了他的心?”/p
他们算准了李喻会来,便在他之前离开了济世堂,与庄妃说了半个时辰的悄悄话,这才下山。/p
专心在山路上,白钰走的每一步都很稳,生怕摔着她。/p
“他的心没那么容易伤,只是,他不敢对我动怒,这股火气,只会算到你的头上。”/p
所以,李喻处处瞧她不顺眼,只因她陪伴了白钰的身边,而他却不能。/p
有些时候,可不能小觑了小屁孩的占有欲。/p
只听李悠然哀怨的叹了口气,“是啊,分明是你避而不见,到头来却是我代你受过,你就说,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p
听到她嗓音中软糯的撒娇,白钰莞尔一笑,“你是我的夫人,你不受过谁受过?我若是受过了,只怕你会心疼,转而将火气撒到十弟的身上。”/p
两个人都是他至亲的人,他不愿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他也从不低估自己在李悠然心底的分量。/p
从此番天牢一事中他便看了出来,这个女人爱惨了他,容不得自己有一点闪失,但,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对她?/p
这份情,谁人也介入不了。/p
“听起来,倒是那个小孩子比我重要。”/p
对李喻的称呼,逗笑了白钰,“他可不是小孩子了,已经长成大人了。”/p
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他屁股后头喊九哥的小孩子了,现在的李喻,也学会了隐藏自己,那份纯真,不知道还剩多少。/p
听到他嗓音中的宠溺,李悠然眯了眯眼,心底泛起了酸意。/p
“你倒是对他蛮好的。”/p
仿佛听出了她话中的酸意,白钰笑了,眉宇间染上了笑意,不再说话,静静往山下走着。/p
停了半晌,见他不语,李悠然不禁红了小脸,晓得自己是醋意大了些,急忙轻咳一声,试图挽回自己的颜面。/p
“我是觉得,兄弟之间嘛,多些关心是应该的,毕竟,你们十年未见了。”/p
白钰笑的眼儿弯弯,“你这么说,更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p
转眸望了眼身后脸蛋红彤彤的人,深眸漾出的深情,教李悠然不忍直视,“既是有了醋意,以后我与十弟少些来往就是,免得你整日泡在醋缸子里。”/p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李悠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脸色越发的红润。/p
晓得她害羞了,白钰懂得适可而止的意思,“嗯,是我自己要远离十弟的,毕竟,他身在庙堂,而我在江湖,不能交涉太深。”/p
这一点,白钰向来很明白,从他十年前离开盛京之后,他心里就明白,与这些兄弟,此生也不会有多少的交际。/p
到了山下,白钰将人放进马车,赶着马车缓缓朝城里驶去。/p
回了家,白钰将袍子交给紫竹,扶着李悠然回到内室,然后静心为她把脉。/p
“九皇子来过了。”/p
白钰只是点了点头,抬手写下方子,交到紫烟的手上,“去熬药吧。”/p
夜里,大家都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