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p
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剧烈在耳边响起来。/p
沈相思努力睁开眼睛,脸上有一双手,很温暖。/p
她似乎还能听到有声音在耳边不停在哭泣。/p
低低的撕裂哭声,让她心发酸,却只能渐渐沉入黑暗……/p
茫茫白『色』病房内,容枭的威胁起不到任何作用。/p
他没有一滴眼泪,甚至连眼眶都没有泛红,只是茫然的望着病床上安心闭上眼的她。/p
心裂开的声音,这么清晰。/p
沈相思,你真狠心。/p
以为这样,就要我忘记你,让我忘记你了吗……/p
你错了,你错了……/p
没有你的世界,我的世界都成了黑白。/p
没有你存在的消息,叫我怎么能安心活下去——/p
容枭颓然身躯踉跄着靠在墙边,没有人看到他眼中一点一点灰暗下来的阴霾。/p
姜笑笑在医生的镇定针里慢慢睡过去。/p
他挥手,东澜退出去。/p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p
苍白房间里,只剩下她和他。/p
容枭一步一步走过去。/p
短短的几米,他走了半个世纪这么长。/p
容枭牵起冷得要冻住他血『液』的手,紧紧的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好似这样温暖着她。/p
下一秒,他睁开眼就能看到她娇俏朝他眨眼,没心没肺的打骂他。/p
他不想哭,因为没有眼泪。/p
他身体所有能流动的东西,仿佛都停止了运行。/p
容枭就这样,痴痴望着她苍白的脸,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她很快就醒过来,很快很快……/p
窗外,隔着朦胧的玻璃,是维西泪流满面的脸。/p
古昔的所有痛苦,悲伤遮掩不住,他在哽咽,泪痕交错的俊脸和握紧的拳头。/p
维西转身,往外面奔去。/p
是她,是她杀了丫头。/p
她这辈子再也无法原谅自己!她再也无法原谅自己了……/p
陆笙死的那一天,她『逼』着相思说要杀了她,天知道她有多下不了手。/p
可是……命运终究是多么残忍,竟然再一次,用她双手刺穿她身体。/p
她不恨,真的不恨。/p
她不恨陆笙因为相思而死,她只是因为无法承认那种绝望才这么骂她。/p
古昔和吉诺等人跟在维西身后。/p
他们知道此时,相思的时间是里面那个比任何人都绝望痛苦的男人。/p
静悄悄的长廊,很安静。/p
如此清晨,苍白空洞。/p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漫开。/p
被阻止进入的区域,这一阵脚步声是如此清晰。/p
声音走向,是那个弥漫着浓浓悲伤,痛苦的病房。/p
隔着玻璃窗,窗外这道身影高大挺拔。/p
只看得见他的背,望不到他的脸。/p
空气因为他到来,在悲哀里多了几分萧冷。/p
可想而知,来人此时透过玻璃窗望入病房里面的眼神,有多冰冷。/p
里面的容枭本该很早就应该发现窗外站着人,站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只可惜此时的他已经麻木,跟死人没什么两样。/p
他在微笑,不知道在沈相思耳朵边说了什么,一会轻轻替她顺着发丝,一忽儿温柔抚她苍白的脸。/p
看出来,容枭此时所有情绪全都融合到她白雪茫茫的世界里,根本不会受到外界任何干扰。/p
“呵呵……可真是来得正是时候!”冷冷的笑声砸开窗外。/p
那个挺拔背影似乎因为这一句话,微微颤抖。/p
一直如此目不转睛盯着里面的他,始终没有转过脸来,除了背影有几分熟悉。/p
脚步一转,他忽然朝正门走去,看起来是想一脚踹开门。/p
没有踹门,他伸出手,很有礼貌在门上叩响三声。/p
他很清楚就算是敲得在大声,里面的人也没有任何反应,更不可能给他任何回响。/p
他似乎放弃了这样绅士地敲门,手一转,用力一推,病房门便被推开。/p
站在门边的男人,没有得到里面背对他之人的重视。/p
容枭一眼也没有看他。/p
他还是一如刚才那般恩爱的在爱人耳边滴滴细语,没有人可以走入他们的这个世界。/p
“我想,如果在我面前的你是容枭,那应该是我太高估你了?”来人一口轻笑,在这间哀伤过重的房间里,他这笑声听来是如此的刺耳。/p
容枭没有抬头,也没有回话,依旧是如沉浸在他自己编织出来的梦境里那般。/p
梦里的风景也许太过美好,他舍不得抽身而出,所以便是这样一幅冷清,麻木样子。/p
看容枭如此,来人干脆倚入门边,嘲笑的接着开口:“难道堂堂的容枭,是这么脆弱之人?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啊。”/p
他还是没有只言片语。/p
“好吧!我可以当成这是你一惯的冷淡『性』格,但是容许我跟你说一件事情,如果你在这样抱着她,相信她是真的回天乏力了。”/p
这句话,总算是激起容枭的反应。/p
他低垂的头颅抬起,温柔不复,只余脸上冰冷威慑。/p
“你刚才这句话,成功率有多少?”话自然是对门边的这个人说,他像是不认识他,所以他不会放心把沈相思交给任何人。/p
假如谢美媛真的要想做出什么疯狂之事,他们绝对会拿走她的尸体来威胁他。/p
他决不允许!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动他的女人。/p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