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由此也算和解,便也开始快行赶路,企图追上前面的几人。但下岭之路崎岖不平并不容易,因此落后了一些脚步。等到他们赶到山下的交头处时,张启山正站在汽车旁眺望远方,一动不动且神色晦暗不明。/p
林怀瑾以为他是担忧长沙城的状况,又等得着急,见此不禁歉意地道:“佛爷不好意思久等了,我们快上车吧。”/p
她呆愣地走近,正想干笑两声缓解气氛,这才发现里头的江离正使劲地敲打着车窗,而她竟然被紧紧地捆绑在车凳上,除了那双勉强能活动的双手以外,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p
张启山立刻打开另一面也已锁住的车门,瞥了两人一眼并未回答,示意他们快上车,又才冲着里头道:“得罪了江少尉,麻烦忍耐一下,等到了长沙城我自然会给你松绑。”/p
他的话一出,几人皆是一愣,而江离更是僵硬了几分。她自认为行事谨慎、不露痕迹,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端倪,况且这几次都是巧合,包括她唯一动了手脚的那一次也是黑猫自身的缘故,与她并无干系。/p
不过这回只能算是她小瞧了张启山,以为尽量明里做戏、暗中沉静就不会引起怀疑。/p
可是张启山原来从没有把她当成过自己人,她想到此竟没来由的有些苦闷,又掩饰般地轻笑了两声,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她下一步不会因为两难而手下留情。/p
驾驶座上的张副官见她不再反抗,便立即发动引擎开车回城。/p
坐定后的张启山见此恰似平静,又随手把一封信递给了二月红,二月红疑惑地接手一看,一旁的齐铁嘴也好奇地凑近探瞧,而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记住务必拖住他们,切记,尽量耗时更多为好。”/p
这是他昨夜细心截获的,其实他一直怀疑江离居心不良,就算是没有这封密信也不会妨碍他的这番打算。那两人在看完信后都并未言语,只是默默思索,林怀瑾对此也是有些惊讶的。/p
她本以为带走江离就能让她少在长沙城助纣为虐,毕竟林瑜再厉害,恶龙也不斗地头蛇,何况还是两条长蛇,他又不了解长沙城的情况,处境一定会四面楚歌。可她没想到江离走或者留都能在其中起到作用,倒是疏忽了。/p
不过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女子,林怀瑾望着面前的江离被绳索勒得红印突起的胳膊,几次三番都想要替她解开束缚,可最后还是放弃了。/p
“江离,不管你相不相信,其实我是真心的想要交你这个朋友。”她叹了一口气,给她身上的绳索稍微松动了些。/p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她不能仅凭自己的喜好行事,若是她趁机逃跑或者又使计拖延时间,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她的这番话江离表面嗤笑不已,内心深处竟有些期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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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飞速地行驶在荒野泥路上,晕车的林怀瑾右手捂住脑袋,只觉得身体发冷,恶心难忍。她一把靠在二月红的肩膀上暂作歇息,可依旧苦痛难忍。/p
二月红见此担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额头十分滚烫,但身体不停寒战,又喃喃太冷,想下车兜风。/p
“副官你快靠边停顿一下,小瑾有些不舒服,车里可能太闷了。”还未等二月红开口说话,眼尖手快的齐铁嘴立即叫停,又扯过一旁的披风,示意让他二人赶快下车。/p
闻言后的张启山则皱着眉摇了摇头,立即阻止了他的急躁,“老八,小瑾病了,你也病了不成?”这明显是病人的胡言乱语,也只有他才会当真。/p
又想着林怀瑾一定是在水里受凉了,必须尽快赶回长沙城找大夫医治,若是在这荒郊野岭下车,哪里能有地方寻医问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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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也在几人的沉默中逐渐移动,等接近长沙城地不远时,林怀瑾早已经神志不清。张副官见此更是加快了速度,正当他要直接开进城门时,城外的一个男子急切地拦住了他们的车辆。/p
虽然差点被撞击,但他只是着急地挥了挥手,又大声呼喊道:“佛爷你可别进城,全城都在通缉你和副官。”/p
闻言后的几人一惊,下意识面面相觑。张启山听此一顿,立即半信半疑地下车查探。待他定睛一看,面前的男子眼皮低垂,似乎多日未眠,原来是他张家的亲兵张夜。/p
紧锁眉头的张夜见此立刻递给他一张白纸黑字,他昼夜不息的苦等两日,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p
而那张通缉令上确确实实画着他和副官的画像,下面还写着:“杀人重犯,罪大恶极,发现此人,重重有赏。”/p
最下面的小字只是说身负数条人命,并未仔细描述了两人的罪行。张夜自然明白他的疑惑,便一五一十地清楚讲述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p
在他走后不久,江易海不知从何处打探到了北水寨的怨事,又趁机把那些的命案推到了他身上。本来这件事谁对谁错显而易知,但是上级却撤销了他的职位,还默许全城通缉他。/p
张启山也知道这不过是欲加之罪,不过他更加好奇那古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竟让所有人都变得这么疯狂。/p
“佛爷,江易海简直是老谋深算,要不我们用江离要挟他?”等得不耐烦的齐铁嘴下车听闻了事件的经过,便随口建议道。/p
张启山闻言却瞪了他一眼,他见此立即噤声不语。先不说江离只是江易海的一颗棋子,就算是能如此行事他也不会做这种小人之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