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忧心风寒侵身,无论多晚,都是等她睡熟后抱着进屋睡的。说来奇怪,那样令人头疼的蝉声,在外面时,反而宁静得很,耳边从未听闻过。/p
阿望他们都小,还非常爱玩,但因为早上卯时就起来练功,平时也会随着二月红在梨园赶场,只有夜晚才稍微空闲些。因此经常都会留在外宿,有时还会抓来漫天的萤火虫。那时他倒不担心了,说是男孩子应当如此。/p
红家的人,就没有娇生惯养的。说起来,她算是个例外了。她总说他太过严厉,现在想来,若不是多年的从不懈怠,那他们在异国他乡,肯定更得吃苦了。/p
如今世道真的变了,记得那时候晚上还有打更者,一声一声,幽远深长。/p
今晚的星辰同样闪亮,像许多年前一样,可是不是许多年前了,他们岁岁年年,比不得天的永恒。她想着想着,脸上微微带笑,只是静静地望望花,望望月,在大红灯笼的光亮下,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的脸。/p
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永远这么安静下去。/p
只是人是最渺小的,定不得天的主。/p
不说永远,连光阴也转瞬即逝。耳边公鸡打鸣声划过数次,林怀瑾终于站起身踱步往屋里去,又赶忙通知了府里的伙计,让他们前去唤醒二月红,屋里睡不凉。/p
不过她是想错了,彻夜不眠的人,又何止她。紧紧地盯着林怀瑾的背影,怪异的睡姿保持了一个晚上,二月红腰背微微酸麻,拿起棉被,不舍其温热。/p
不会的,不会如此的,上天不会如此,就算天已注定,他也要逆天而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