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海是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将士,兵不厌诈的功夫学到极致,他顺时快速地举起双手,不想与此同时树上突然掉落一大桶白色的灰屑,不过同样迅速的二月红紧急护住林怀瑾朝旁侧翻滚,移动数米,只沾上一点而已。/p
但,等他定下身时,刚才还在面前的两人已逃得无影无踪,当然他也顾不上追赶。/p
“红红你在哪里,有没有事?”林怀瑾的反应慢了一些,身体虽无碍,但眼里进了不少的白灰,迷糊得根本睁不开眼,只能试探着摸索。不过心里只念叨二月红的安危,丝毫不在意自己。/p
“夫人,怎么样!”二月红听言立即凑过去抓住她的手,“不怕,我就在这里。”/p
心慌意乱的他立刻稳住她,轻轻且小心翼翼地翻了翻她的眼皮,随后捻了捻白色的粉末,放在鼻前仔细地嗅了嗅,这才稍微定了下心,找出怀里的止疼药慢慢地喂向她服下,幸好只是一般的粉屑,没什么大碍。/p
“我没事。”林怀瑾虽说有丝疼痛,不过也不想他察觉担心,于是双手一伸,正准备抱住他,却触摸到黏黏的液体吓了一大跳,立即慌张地摸了摸他,“血,血,是不是伤得很厉害?”/p
她眼睛看不见,心思如明镜,可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眼泪在眼眶止不住掉落。/p
手忙脚乱的二月红单手抱着她,忙着替她擦泪,“夫人别哭,都是小伤口。”/p
“你肯定又在骗我!”林怀瑾战战兢兢地朝他伤口触去,不敢大了一分力,只感觉他那右肩膀血液源源不断,如流水没有停止。/p
“二爷夫人!”/p
她正焦急万分无可奈何之时,暗中红府的人以及张府士兵已经寻到,他们本是一同从长沙城过来,但二月红害怕江易海狗急跳墙,在山下时便没有同意他们跟随着,只让原地待命。/p
因此他们一直在后方不知情况,刚听到枪声察觉到不太对劲,才赶了过来。/p
“二爷你受伤了?”其中一个伙计眼尖,刚走到面前就忍不住开口询问,二月红微微瞥了他一眼,眼里示意,“哪有什么伤。”/p
“对对别胡说,二爷这伤不严重。”另一伙计看清此时的境况,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林怀瑾听此半信半疑,不过没有开口质疑,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p
话虽如此,二月红的伤口确实也并不深,但在这荒郊野岭里没有大夫,最近的长沙城又重重封闭,若是中毒还有草药可解,如今这枪伤在里,还是西医那套更靠谱。/p
林怀瑾听不到身边人吭声,又急了起来,“快给二爷包扎。”/p
她眼睛不方便,更怕笨拙再弄伤了二月红。不过没有人接下她的话茬,毕竟子弹头还在身体之中,谁敢贸然行动。一群人沉静多时,待她要再次开口询问时,才终于听到人开了口,“夫人让我来。”/p
说话的正是张启山派来搭救的人彭四戟,年纪较轻从未下过斗,但他从前跟随部队作战,学了不少的医学知识,还是可以一试。/p
并且二月红身手灵敏,虽伤了脉络,但伤口未落到实处,只要取出子弹,再包扎一番就行。不过步骤虽简单,但行动起来还是比较复杂。/p
就怕有丝毫差错,下一步都无法进行。/p
“红红你疼就告诉我。”听明白后的林怀瑾担心地摸了摸他的脸,在伙计的搀扶下,随即带着其余人扶着二月红到了村中小溪旁。/p
伙计之中不乏遇事沉稳者,早就按照嘱咐撕开了二月红肩上的衣物,且仔细地清洗了伤口。犹如盲人的林怀瑾只能紧紧地握住他的左手,焦急等待。/p
“夫人,我第一次亲手操作,没有太多……把握。”旁边的彭四戟掏出一把医用的小刀,手指轻轻颤抖,仍在犹豫之时,说出了自己的考量。/p
从前只不过是随军医生的助手而已,人命关天,他不敢乱来。/p
闻言后的林怀瑾低下头,手里发汗更甚,心知他们刚才一定是联合起来欺骗自己,若只是小伤,有何不敢上手。思及此,她越发慌了心神,心下一横,下意识催促了一声,“少说废话,快,赶紧动手。”/p
彭四戟是遵从命令到大的,一听到她的话,随即毅然地挽起了袖子,又小跑着到小溪边洗手加上消毒,才拿出随身携带的棉絮以及酒精针线,“没有麻醉药,二爷你忍着点。”/p
虽说清楚二月红是何人,但还是小心提醒了一句。/p
加上刚才敷上的白茅根粉也开始起了作用,血液似乎逐渐凝固,有了好转的苗头。/p
愁眉苦脸的林怀瑾动了动,举起自己的胳膊,“红红要不你咬着我的手臂。”/p
电视上经常都会出现这样的画面,想必肯定是有一定的作用。她的细胳膊上还有一些绳子的勒痕,二月红笑容渐渐流失,柔声安慰,“哪有什么事?”而后一句随即变了颜色,但语气变化不大,“我说过,不许吓唬夫人。”/p
“夫人请放心。”尴尬的彭四戟听此噤声不语,不敢耽误时间,立马拿出刀开始划开二月红表面的皮肉,曾经经过生死一线的他倒毫不畏惧,只是一旁紧紧抓住他手的林怀瑾双目瞪大,显得非常紧张。/p
低着头的彭四乾刀法速度,用镊子取出子弹后,倒出酒精开始擦拭伤口。他的额头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缝针的手微微颤抖,但好在心理素质强大,直到最终完毕,才松了一口气,顺手上了些草药,包扎起来,“二爷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