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张启山并没有从这两句诗中联想到宁远二字,没想到后来略一思量的瞎碰运气,竟大有觉察。/p
不过若不是自己心血来潮的日探宁远村,便不会害得李家人无故满门灭绝。他喃喃自语,满心都是对百姓的巨大愧疚。/p
意气风发的张家族人凭着多年的下斗经验,在密林周围整整转悠了一下午,却怎么也摸不到任何关于墓穴的入口。/p
张副官由此以为这里的所谓布局只是故作玄虚,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古墓,随即也没有再进行过多关注。/p
他只是曾闲话时对在张府作客的红太爷随口提了一句,却没想到兴致勃勃的红太爷真的慕名前去,并且阅历丰富的他不负众望,竟真正进入了墓中。/p
而他从树洞里进入的墓道,便是现下三人所到达的地方。/p
不过那时红太爷在里头足足呆了两天两夜,却一直都不敢有大的行动。毕竟一般的大墓一定会存在无数环生的险象,且到处布满暗器,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p
可他在此无论触碰何地都没有任何的不适与危机,固执的他于是死守在墓地中研究地形,直到心急如焚的二月红以为他遇到危险前去营救时,他才疑虑重重的归了去。/p
虽说这趟斗下得莫名其妙,但好在红太爷还是发现了一些眉目。/p
墓底下栩栩如生的石墙上有几幅关于描绘五德从所不胜,虞土、夏木、殷金、周火的图画,其中五行以符号物质为标注,体现的是相生相克之理。/p
五德始终的创始人邹衍是阴阳家的代表人物,曾以日月星辰来代指朝代更替,算是玄学上一时长立的风云人物。/p
因此几人便猜测此墓的设计与邹衍有关,但因为春秋年代太过久远,便决定从他南迁的后人邹光漠开始下手。/p
艰涩难懂的南朝资料数多而杂乱,红太爷夜以继日的留在密室里翻遍了所有可能的书籍,终于在邹光漠的自传中发现了疑似玉佩的雏形。里头虽并没有提到它的出处,但应该便是开启墓穴的唯一钥匙。/p
由此才有了长沙城中张启山与另一人争抢玉佩的一幕。/p
但是现在似乎不应该再纠结于墓中的神秘力量,毕竟里面正有凶兽守护,各方势力也没有开启墓地之门的钥匙,可以让他们暂时喘息一口。/p
而陷入深思的张启山眉头紧锁,又突然想起不久前曾在苗寨抓获的两个诡异之人,他们自然不是什么善类。/p
他正想询问提审之事,一旁的张副官却一脸歉意地道:“对不起佛爷,我还未与你报告,今天一早宋长官让我释放了那两个苗寨的人。”/p
“什么?”张启山闻言脸色忽明忽暗,虽说宋玉明这么行事自有道理,但他的此番行为无疑让人心寒。看来各方利益也不好平均,需要从长计议,才能打得敌方措手不及。/p
林怀瑾自然不便参与此中的事件,她只想着既然洗脱了陈皮的冤屈,当然是尽快赶回红府为好。/p
……/p
“大叔,红红现在应该不在府里吧?”从墓穴归来的林怀瑾一跃进门,正暗自庆幸间,却被院里浇花的红太爷一眼看穿。/p
窘迫的她只能紧张地对着红太爷不停地比划手势,脸上的微笑也越发讪讪。而红太爷只是摆了摆手,“快进来吧,他现在不在府。”便自然没有为难她。/p
不远处忙活的桃花见此这才偷偷地告诉她,二月红午时一醒便去了通泰码头,她也只是听说有人在那里倒买东西,其余的就并不清楚。/p
闻言后的林怀瑾则松了一口气,随后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p
地里的东西除了拥有特殊意义的,自然是不会长留于手。通泰码头便是红家的倒卖之地,专门从事一些古董交易的活动,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敢在九门的地界胆大妄为,想必今天所遇的问题很是棘手。/p
闲下来的她在替陈皮换了新药后,正预备去后院陪伴红太爷一起讨论花草之道,却望见不远处的二月红竟疾步匆匆地朝府里走来,她于是佯装作刚起床的迷糊模样,对着刚到府的二月红盈盈一笑,“红红,早上好!”/p
心事重重的二月红自然没有料到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他只是微笑地绕过她,径直对着忙碌的红太爷扬起了手中之物,可还未等红太爷有所表示,一旁的林怀瑾却大叫一声,口中之言差点便脱口而出。/p
二月红手里的那块玉佩居然是有关自己身世之谜的奇怪绿玉,大吃一惊的她不禁上前接下细细打量,随后又坚定地摇了摇头。/p
这上面的图案与她之前的那块玉佩似乎一模一样,但其实只是两两相为对应,细看之下完全不同。不知这块玉佩又从何处得之,是否是原主的亲人已经寻来?/p
本想继续询问的林怀瑾突然扫过一旁两人的疑问眼神,在略微挣扎一秒,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笑道:“红红勿怪,这难道不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吗?”/p
闻言后的红太爷在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后,识趣的不再逗留。而严肃的二月红也突然哑然失笑,眉间的那抹忧愁终于抚平。/p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也是,自己似乎还未有所表示。/p
突变正经的他随手摘下一旁盛开的千日红细心地别在她的发际,又轻轻地吐出一句话:“瑾儿,红府的一切都作为你的聘礼可否能行,我二月红今生不为金银财宝,不为儿孙满堂,只愿你能笑颜常在,长命百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