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精心设计的喜房便是他一直以来的长居卧室,在那份宽阔广博的恬静下,无处不飘逸着喜跃蓬勃的气息。其中的色调又以大红为主,入眼则突彩明亮,光润有泽。/p
远处望去,木桌上竟准备了一大捧温馨自然的粉红玫瑰,那散发出的浪漫清香扑面而来,令人十分向往瞩目。更惊喜的还是放置在窗前的许多团簇状葱绿花草,它自发成长间的生机勃勃象征着奋发之春的寻常意义。/p
这种特殊的搭配不仅会使人焕然一新,而且对于视觉的冲击起到了有效的缓解作用。/p
“你先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张启山面对着她的愁眉苦眼随之也不经意地蹙了蹙眉,心中有数却知不可劝导。/p
毕竟如今的这种情况并不是解决问题的良好时机,他此刻心中又添大事,更是愁绪繁多,不过还是思索着劝告了两句,“其实你该听二爷解释,无论你们是因为什么误会。”/p
盯着窗外的林怀瑾仍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只是紧紧地握住掌中的三支金钗,手心早已泛红疼痛。刚才那抹落寂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二月红苍凉的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痛楚,可为何他却娶了丫头?/p
眼中有一丝泪珠闪动,她不由冷不丁地道:“那又能怎样,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与我可还能回到从前?”/p
这清悠的语气如飞雨细细飘过,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似乎又是在回答他的问题,有些让人猝不及防的心疼。而历史是改变不了的,自己这虚假的人很快便会随着故事的进程消失殆尽,彻底磨灭留下的所有痕迹。/p
张启山听此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嘴上已无话可说。他们的事情终归是双方的矛盾,自己本不该插手,可却因这一场排斥的婚事无故参与了进来,其中的关系又如同线索环环相扣,让人不得不深入其中。/p
初前他在同意接受上头安排的亲事之后,心中其实有太多的无奈,可当出现在张府的是那灯火阑珊人时,内里触动的情感突然不受控制般袭来,竟也想过有此一人足矣,不过这样的缘分可遇不可求,万事又岂能尽如人意。/p
况且此时外头不知还有多少人正在费尽心思的收集证据,而前来试探他的严于帆又并未走远,不谈自己的个人安危与情感的变化,更重要的是维护岌岌可危的长沙城,它已经不起任何的折腾。/p
如今的一切事情都乱成了一锅粥,百姓的生命又受到严重的威胁,这个赌注他实在是下不起,也不敢下。/p
沉默不语的两人皆是心事重重且又相对无言,发愣的林怀瑾木讷地站立在一旁扯出微笑,脑袋竟突然有了种晃荡的感觉。她立即扶住床沿强作镇定,却又是一阵晕眩传来,便不受自身把控地往一旁倒去。/p
眼疾手快的张启山见此惊吓乱扫,即刻便上前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另一手又反身扣住她将快被撞击的脑袋,可由于她向外的力量过大,倒引得两人惯而斜躺直下,落地之时,她则整个人往他的怀里扑去。/p
“佛爷,下面的来宾都已招待开席,不知你何时……”进门的张日山半路言语报告未完,却突然发现了眼前的怪异一幕,便是连忙捂住双眼,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急匆匆往下而去。/p
倒地的两人此时正以一种奇异的姿势躺在地上,张启山的双手依旧小心翼翼地护住她的身体,竟未顾得上自己分毫。/p
其实这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可从远处的角度来看,两人确像是紧紧地环抱在了一起,中间似乎还有太多不可名状的亲昵举动。/p
反应过来的林怀瑾率先干笑了几声,又挣扎着起身甩了甩迷蒙的脑袋,可却仍旧未有半分清醒。不知为何,近几日的她总是困乏得厉害,时不时就会有一种疲倦的感觉警示,想来是烦杂的思绪混乱过多伤了身心的缘故。/p
张启山也随之拍了拍衣裳的灰尘,表面上并未有任何异常的状态,内心却有丝小小的触动,“这些天你先在我这里休息,等隔几日风头过了再迁去原住的屋子。”/p
说话间他只是急速地往楼下而去,企图掩饰自己的慌乱,但似乎这种状况更加明显了几分。/p
等他离开后林怀瑾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内心也突地多了几分愁绪,只祈求那些隐约的猜测千万别成真,因为这份情她实在是受不起。/p
躺在床上的她仍旧浮想联翩,但不适的身体让她来不及顾虑其他,不过一会儿便不知不觉地微眠起来。等傍晚张启山上来之时,她早已进入了梦乡。轻笑着的他便仔细地替她掖了掖被角,自己则坐在了一旁的桌上处理文件。/p
……/p
等迷蒙的她再次起身时已是翌日的早晨,阳光初升,百鸟齐鸣,似乎春天将要来临那般。揉着眼的她一跃而起后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怔怔地望向窗外的盎然,不由变得更加懵懂。/p
除了刚来到这里的有段特殊时间,她从未如此长久嗜睡,一瞬间除了奇怪以外,倒是多了些饥饿感。于是不由呆愣地嗅着弥漫的饭香顺之而走,却突然听到了楼下传来的一阵欢笑女声。/p
疑惑的她紧接着小跑一望,目视之处,更多了几分不可思议。/p
下头笑语嫣然的女子不是别人,就是昨日被李侠如打昏的闹事者李烈儿,她一直在屋内不安分地走走停停,一句两句的幽默风趣又连篇如珠,倒是为诺大的客厅带来了格外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