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芯-片?”/p
顾云风点点头:“但他脑袋里是什么, 我就不知道了。”/p
“等等, 你让我缓缓……”应西子捂着脸仰天靠在沙发背上, 什么都不想说。/p
“其实吧, 我们也都不了解这些前沿科技。”他叹了口气, “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去找你父亲。”/p
“我试探过好几次,他都不说。”她用手撑着额头,抱着双腿窝在沙发里。顾云风看她面『色』这么暗沉,又穿着比较短的裙子,于是坐到她旁边拿了件衣服盖她腿上。/p
“可以试下找找他的工作资料?”/p
“你让我偷东西啊?”/p
“也……不算偷……吧……”他心虚地回复着,想说这怎么算偷呢, 为了查清真相的『操』作, 不能用偷这个字。/p
明明是协助调查。/p
话刚说完就看见应西子睁大眼睛瞪着他:“不!行!”/p
她迅速想起前几天被迫相亲的事, 气不打一处来:“上次就是你让我跟他说什么看上哪个哪个医生, 害惨我了!”/p
害惨?他回忆了一下整件事, 其实也没特别惨啊,就是……去相了个亲?/p
“说起来这事我都忘了,上次相亲怎么样?对那男的还满意吗?”他关切的目光再次点燃应西子的怒火,在他连声求饶着不要打左手不要打左手中, 连头带脚被抱枕用力砸了一遍。/p
还好真的没砸到他受伤的左手。/p
“所以那天你给我发了个录音啊……”他重新查看了和应西子的聊天记录,最后收到的是一段加密后的录音。/p
“你没看到?”应西子忍住怒气提高音量:“我可是为了这些信息, 忍耐着和那个未成年聊了很久啊!”/p
“真不好意思。”他点开那段录音:“密码发我。”/p
“乘月的生日。”/p
“哦,0206。”他输入几个数字,赶紧劝劝生气状态的女生:“别生气, 想点开心的事。”/p
他在女孩的愤怒中赶紧听完了录音,对她竖起大拇指,说真是女中豪杰绝世好友,许乘月有她这么个挚友真是前世修了几百年的福分。/p
“所以现在乘月的案件,我们有了一号嫌疑人陆永。”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此时此刻,他和应西子一样,都坚定地相信许乘月去年的坠楼事件并不是意外,他在命悬一线之时被交到了应邗的手上,手术中他受重伤的脑部,却被人神鬼不知地放置了一个未知异物,简直是个定时炸弹。/p
“恐怕还有个二号嫌疑人吧。”应西子长叹一声,抱着抱枕非常失落。她想不出自己的父亲是报着怎样心情完成了这场手术,救人一命?利益驱使?势力勾结?/p
假如应邗真的知道些什么,假如他彻底无辜,怎么从头到尾都没跟她透『露』过一个字,还篡改了许乘月的体检报告。/p
“你这么不相信他?”他问应西子。/p
“你信他吗?”/p
“不信。”顾云风摇头,“但你放心,他肯定不是主谋。”/p
听到这假惺惺的安慰,应西子又愤怒地瞪了他一眼。/p
他们现在并不能确定许乘月颅脑内的异物是什么,只知道有些人在拼命掩盖这件事。为了掩饰阳光下一棵大树烂掉的根系,他们可以罔顾法规,夺人『性』命,将世间的规则践踏在地。/p
“上次那个相亲对象,你真对他没兴趣?”/p
应西子把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毫无兴趣。”/p
“他在什么公司?做什么的?”/p
“智因科技的it工程师啊,你干嘛?”顾云风突然打听这个让她有点惊讶,但看他很认真的样子,又不像要取笑她。/p
“怎么最近的案子老跟这个公司有关系……”他警觉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弯腰沿着墙壁踢脚线走了一圈。/p
病房里暂时是安全的。/p
假如他不小心猜对了,许乘月脑袋里的东西真的是一张ai芯片,芯片是用来做什么的?/p
控制思想?重塑记忆?/p
假如重塑了记忆,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许乘月会坚持说自己喝多了酒,才在风很大的夜晚,从实验室的楼顶坠落。/p
往好处想,把这个未知物体放置在他脑内,只是为了让他在脑死亡的危机中存活下来。那瑞和医院体检中心隐瞒这个东西的存在,又是报何居心/p
他眼前不停闪现着昨晚灯光下许乘月黯淡的双眼,他无助又期待地问自己:“假如我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怎么样?”/p
假如不是正常人,也不会怎么样。还是该吃吃该睡睡,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有案子就跟着他去案发现场。况且,什么才算正常人呢?谁都没法给个准确的定义对吧。/p
顾云风下意识地紧皱眉头,他关上窗,拉开窗帘,这天不是个晴天,天空很低,云也挺多。可能快下雨了吧。/p
转过身看见应西子正对着一处反光的玻璃眨着眼,他忍不住笑了,然后问她:“陆永,还有乘月他们学校那个实验室,跟智因科技是有什么关系吧?”/p
“智因科技给他们提供资金的,是大金主。”应西子很肯定地说:“学校里都知道。”/p
“那现在,智因科技是南浦大学ai实验室的最大投资方,智因生物是智因科技的全资子公司,而智因生物又是瑞和医院的最大股东,占股50以上,乘月坠楼后,就是在瑞和医院做的手术。”/p
他找了只马克笔,在复印的病历后面画了个圆圈,圆圈里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