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撒了一地。/p
靠?!居然……被一个男人亲了一口?/p
顾云风一遍遍擦着地,一边思考自己之前干嘛要纠结酒吧里那些屁大点的小事?刚刚他都被个男人亲了,那些鬼话根本算不上事啊之前纠结个什么劲?/p
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p
最后在心理斗争了几个小时后,他终于悻悻地躺到沙发上,望着雨停后无月的夜空,在不是舌吻不算亲,刚刚只是离得太近了不小心碰了下的自我暗示中沉沉睡去。/p
甚至忘记去洗澡。/p
许乘月从来不做梦。自从搬来这,就无视了十点之前必须睡觉的规定,但他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做事情也无比专注。睡觉就是睡觉,吃饭就是吃饭,侦查时只想着案件,在学校时也只关注学术上的事情。/p
可他这天晚上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一间间教室里向前狂奔。他穿过歪歪扭扭的门窗,跨过一排排桌椅,也不记得自己在跑什么,就那样一直向前,踏着阶梯,爬上屋顶。/p
他抱着自己似乎很珍视的东西站在屋顶上,抬头是满天星空,脚下是空无一人的校园。这个时间无论学生老师,几乎都呆在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实验室的屋顶。屋顶上的风很大,吹起他的风衣。路边的樱花被吹落一地,一夜掉落,落在街道上。/p
他闭上眼,下定决心,把手里的电脑向空重抛去,看着它急速下落重重地摔在铺满地面的花瓣上。夜晚的星光很亮,但他没来得及看。被风吹落的樱花也很美,可他最后也没看到。/p
然后他睁开眼,天已经亮了。/p
——————————/p
醒来后他接了个电话,陆永让他去一趟实验室,说是ai侦探系统外连的几个接口出了点问题,项目小组的几个成员都没搞定,让他回去看看。/p
他一拉开房间门,就看见顾云风手里拿着美工刀,正划着面前摆着的纸箱。/p
“顾队,这是什么?”他『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镜,打着哈欠问。/p
“一张床。”顾云风转身表情古怪地看着他:“给你买的,还没装好。”/p
“啊?放哪里?”/p
“放次卧,房间里也没其他东西。”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美工刀在手里飞快地运转着,把纸箱四分五裂割开,『露』出木制框架和一堆木板。/p
“你要自己装?”/p
“唉,联系好的师傅说他不干了回老家了,再联系一个又要好几天。”/p
“我不急。”/p
“我急啊。”顾云风苦着脸指着沙发说:“我都睡了好几天沙发了。”/p
好像也是,自从他以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理由住进来后,就一直霸占着顾云风的房间把他赶到了狭窄的沙发上。但这会儿他周身散发的气场明显和过去不太一样……/p
昨天发生了什么吗?他眼眸转了几圈,想起来好像确实发生了很多事。/p
“怎么感觉你对我很有意见?”他直截了当地说着。/p
“我……我没有。”顾云风忍住一晚上没睡好的倦意和不爽,心里骂自己害臊个什么劲啊。/p
“没有就好。”他径直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找出牛『奶』和昨天晚上带回来的汤包,放在微波炉里转了一圈。/p
“今天我要去实验室,不和你去队里了。”/p
“去实验室干嘛?”他放下手中的美工刀问。然后迅速洗了手,坐到餐桌前抽了双筷子,夹起冒着热气的汤包塞进嘴里,烫得他鼓起腮帮子,过了好久才艰难地咽下去。/p
“实验室的项目出了点问题。”/p
“哦。你们实验室那个叫什么……ai侦探,是这个吗?它是做什么的?”他去冰箱里重新开了一袋牛『奶』没有加热直接喝掉,热牛『奶』对于刚被汤包烫到的他而言,简直是二次伤害。/p
“是这个,我们实验室最近这几年都在专注ai侦探的项目,来刑侦队也是因为它。”/p
看着对方一脸茫然又期待的表情,他只好用能想到的最简单的词语去解释一下:“最通俗的解释就是,造一个人造大脑,去迅速解决一些不太复杂的案件,减轻人力成本。”/p
“那来刑侦队是为了什么?”当初批下许教授的文件里应该有过相应说明,不过邮件转到他这的时候他也没仔细看,看也看不懂。/p
“通俗地说,我们搭好人工大脑,就需要训练它学习如何断案,这就是所谓的机器学习。”/p
顾云风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p
“我来刑侦队,就是为了熟悉刑侦流程后,以正确的方式去训练它。”/p
窗外阳光很亮,但到底是到了秋天,一场暴雨结束,气温明显比之前低了一些。吃掉剩下的包子之后,许乘月在带来的衣服里找出了一件风衣,然后用那个难用的熨烫机熨齐整。然后把风衣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走到餐桌前握着温热的牛『奶』杯,和他一起安静地吃着早饭。/p
目送着许教授走出去,顾云风匆匆喝掉一整杯牛『奶』,看着镜子里自己眼圈的一团黑唉声叹气。他想了半个晚上也没想明白许教授是什么意思,刚刚他看起来也很正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既然对方都认为什么也没发生过,那就什么都没发生吧。/p
他从衣柜里翻出件灰『色』夹克,外面阳光很大风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