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听这话,心说强不强罕见不罕见,还不是你一张嘴巴说的算,你这根老神棍,觉得蝶蛊漂亮就承认,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营里除了你懂蛊术其他人也不懂了对吧,那还不是你说啥蛊就是啥蛊,只能听你的?/p
再一想不对,“你从玉帝库里提的蝶卵?他那库里存蝶卵做什么?”/p
“炒来吃的。”神棍摇头感慨,“神界真是一日不如一日,玉帝真是什么都敢吃,这种蝶从卵到成虫都有剧毒,他竟然敢存来吃,而他的御厨竟然说,只需几种草药调配,加四碗汤水炖煮成一碗,吃这蝶卵前先喝药汤,便能化解蝶毒。”/p
“真的吗?”/p
神棍摇头,“自然是假的,我仔细看过那几味草药,只是可以减轻蝶毒,不可能完全消除,不过玉帝这厮贪嘴,库里净是好玩意儿,种类多的他吃不过来,所以只炒了这蝶卵一回……”/p
“嘎嘣脆。”/p
寒少宇看神棍从袖里掏出的米粒大小晶莹剔透的卵粒,神棍说他之所以选择蝶蛊,是因没时间炼蛊,而以卵为蛊最便捷,不必等成虫互相吞噬,只需以巫术加持便可。/p
神棍点头,“嘎嘣脆。”/p
鸟儿感慨,“玉帝怎么总吃这么重口的东西。”/p
寒少宇同神棍同时看他,只觉得这只鸟儿真是可爱,要说玉帝吃蝶卵是重口,那鸟吃虫是什么?不是更重口?/p
他们讨论的档口,凶虫就没停止过折腾,最折腾的时候是躬身盘了个圈儿,僵了好长时间都没缓过来,等到缓过来时,复眼出现了变化,原本的紫红褪去,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斑斓色彩,还挺好看的,神棍拍了两下掌,唤了声“过来”,那凶虫竟然迈着腹足走近,给神棍摸了摸头,乖顺的跟孙子一样。/p
“你成功了。”寒少宇松了口气,“它能做什么?”/p
“骑宠吧。”/p
神棍说完就跨腿一屁股坐上凶虫脑袋,指苏墨苏墨摇头,看鸟儿鸟儿踩了虫肢爬上,寒少宇/p
在神棍伸手拉他之前抱了鸟儿老腰,手臂用力,将鸟儿抱下来,鸟儿还维持着攀登的姿势,就那样僵在半空,他俩的姿势难看得很,周围一片笑声。/p
鸟儿回过神来弹跳落地,踹了他一脚,寒少宇被踹了个踉跄,鸟儿自回战车中坐定,看样子是不打算搭理他。/p
“别拐我家的鸟儿玩你的新鲜东西。”/p
神棍耸肩摊手,“我只是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何苦说道我?再说这是新奇的物事,新奇物事多好玩,你让青木臣玩玩怎么了?我看他挺喜欢的。”/p
“挺喜欢也不给玩儿!”寒少宇道,“你以前玩过蝶蛊?你玩蝶蛊我印象里这是破天荒头一回,那失败怎么整?半路这虫子发癫,你要是挂了就是玩蛊不慎咎由自取。我们家鸟儿要是挂了就是交友不慎被拖累,那我是他眷侣,有义务防止这个情况发生。”/p
“交友不慎归根结底也是咎由自取。”神棍驳他道,“我玩蛊多年,能将新蛊投入使用,自然是有把握的,你不要危言耸听,你自回去坐车吧,我和苏墨同乘便是。”/p
回身便走,路过那剩下的兔肉旁边,脚步一顿,将肉一指。自入苗域肚子早就饿了,倒是吃过干粮,可那东西果腹倒可以,可同新鲜兔肉相比,却鸡肋得很。/p
“这个给我吧。”寒少宇直白说道,“想吃。”/p
“不给吃。”神棍刚说这话,苏墨便过来一弯腰将兔肉拎走,自爬上凶虫,将兔肉挂上虫背。“寒大帅行军打仗什么时候这么贪嘴过?是我记错了?”/p
寒少宇丢他一白眼转身入车里,鸟儿瞥他数眼,笑了笑,蹭过来没生气。/p
为只凶虫,为个神棍伤感情不值得,同鸟儿闲扯,看沥胆驾车又入深林,临入夜,找了块林地暂过夜,苗域深林地湿,将士们便挤着睡在车里,车里睡不下,就睡树上。寒少宇怕地湿冷对鸟儿骨头不好,生了团篝火,又用结实的木枝藤条搭了架子,铺设上厚实的树叶,就架在火上高于地面处,自个则显了本身盘了个圈儿,围着篝火不近不远看护,爪边是一小摞干柴,足够烧一整夜。/p
“为什么不上来一起睡?”/p
制作床架时,高度便估算好了,鸟儿睡在上头,不会烧到毛毛,却暖暖的,火焰高度和木柴数量也非常小心,火焰只有巴掌高度,却足够驱散夜里的湿气。/p
“你变个小龙我抱你睡不就好了?”/p
寒少宇摇头,“需看护火源,还需夜里警戒,我不想我搭了个床架,你睡在上头,我被你抱着,咱俩三更半夜睡死,然后被凶虫突袭,撞开泥层自土里钻出来,钳住你我当夜宵,那时真是死得冤枉了。”/p
鸟儿想了想,似是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便不再坚持,伸出一截白藕似的手臂,摸了摸他脑袋上的长鬃,又沿鼻梁的细鳞摸下,触到鼻孔,屈指挠挠,惹他打了个老大的喷嚏,差点熄灭篝火。/p
鸟儿的作息很规律,到点儿就睡了,寒少宇龙爪一拨往火垛里丢了两根柴,想起当年他陪嫣儿外出钓鱼,好像也是个湿冷的地界儿,好像也是这样阴风阵阵的夜晚,好像自个也搭了个这样的床架,好像自个也点了这样的篝火给嫣儿取暖……/p
具体……/p
却记不清楚了,只是那夜自个也是这样看守着,双瞳映着火光,很明亮。/p
嫣儿那时似乎跟他说了许多许多话,可内容是什么,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