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什么办法,神棍卖了个关子没说。/p
但寒少宇知道那家伙的脾气,一般他不说的事情,不是还没计划好,就是有点危险性故意不说,怕被否决。/p
要是前者,有点恶劣,要是后者,就颇心酸了。/p
神棍上古在营中的境况不好,因血统问题,总被欺负说道,后者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他本身并不是这个样子的。/p
寒少宇觉得有些悲哀,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多少都被这个世界改变,这个世界也发生着一些变化,不过看上去这些变化都同他们无关。/p
想了想,还是没问,招呼将士们尽快离开这里,因拖着个活的凶虫,只得暂时更改方向,先去往开阔处给神棍钻研凶虫的时间,而后再去九黎部落,听说那个村落都是老弱妇孺,当时武神们被关押的地方虽然距村落有段距离,他们当时都被蒙着眼,也不知是哪个方向是走了多久才被带到关押地。/p
但听武神们描述,那关押地更像是驻兵处,因为在他们被关押期间,在那里见到的除了少量伺候的近侍,来往做饭的巫族部落的女人,剩下的就是巫兵。那更像是个巫部做法事祭天,操演练兵的地方。/p
那如此推算,那个村落其实就是巫部家眷聚居的村落没错,寒少宇觉得惊讶,也不知是蚩方还是国师,竟然有这样的谋划,按照上古大部分部落的习俗,要么是驻兵之地设立在家眷聚居的村落前头,要不就是驻兵之地分散在聚居的村落四周,绝无可能出现这样颠倒的构画。/p
但确实是出现了,他有点惊讶的同时,竟然莫名有点欣赏有点喜欢,他突然有点惜才的感觉,他突然就不想打这仗了……/p
大概又是表情出卖了他,坐进战车里没一会儿鸟儿便捏了他的手问:“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p
说着还伸手臂去摸他的头,寒少宇箍了鸟儿的手,修长指节有一层茧子,指腹摩挲,沙沙的触感,有点心疼,并不讨厌。/p
“你说跟咱们对阵的到底是什么人?”/p
鸟儿看他不解,“什么人?蚩方母子啊……一个不知神种,嫁入巫部抛弃血统,有点可怜有点可恶的女人。一个蚩尤后人,性情和长相截然相反的野蛮汉子!”/p
寒少宇长舒一口气,鸟儿深深看他一眼,“你的问题和我的答案重点不在一处吗?”/p
“风马牛不相及。”寒少宇乐道,“是我问的不好,却不关你答案的事……”/p
仔细解释了一遍自个的问题,鸟儿了然,默了片刻,突然问了他另一个更奇怪的问题。/p
他问:“若是你,会怎么安排构局?”/p
寒少宇郑重看了两眼大鸟,确定自个没有听错,鸟儿点了点头还卖乖催他,“你快点回答呀!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的吗?”/p
寒少宇想了想,“我大概也会这么布局。”/p
鸟儿来了兴致,“为什么?总有理由的吧?别告诉我你是这么想的,所以就直接说了,我觉得你这样的家伙,平时同我聊天,有话直说是因为你不避讳我,觉得对我不作隐瞒是尊重,也不在乎我是否对你隐瞒了什么。但跟你讨论布局这种事情,就不涉及咱俩之间的感情了对吧,我想你在我这么问你的时候,脑袋里一定会有一个构想,然后总会有这个构想的答案……”/p
“谢谢你爱我。”寒少宇又这么说。/p
突如其来的表白唬得鸟儿一愣,“怎么了?怎么又突然话题跑偏?”/p
“因为从你的回答来看,能把我看得这么通透,而还陪在我身边,让我握着你的手,说明你很爱我,我这家伙呢,突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并非不郑重,只是心就这么大,脑袋就这么大,每天要对付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想法就很烦了,自然不能藏下那些情话,藏不住的时候,只能痛快一点说出来,在这方面我直接的我自个都觉得自个是变态。”/p
鸟儿笑了几声,寒少宇勾了勾嘴角,“那情话说完,现在郑重回答你的问题,我这么布局,是想用村落打掩护,这样战时,人家经过密林看到一个村落,首先会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而后先会怀疑如此光明正大是否内有伏兵,又一想这苗域气候湿热,毒瘴四漫,再加上容易让人迷失方向的密林和密林中的毒虫猛兽,人家自然会想,有这么些天然屏障作掩护已经很难逾越了,那这个村落当然有信心不必再设防御……而即使有少数的家伙仍旧警惕十足入内,刀兵毫不离身,可是又能如何?那些伏兵只要不埋伏在村子里,只要让这些警惕心很强的家伙平安穿过村落,他们的警惕心仍旧会松懈下来,到时再选在别处伏击,一样效果很好。”/p
沉默片刻,尽管心里有点不好受,还是说出来,“但是……如果不是没得选我不会这样布局,这个很残忍,相当于是拿部落里的老幼妇孺当诱饵诱杀,阿臣你要知道在战场上,杀红眼的时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那时候是兽性大于人性,慈悲为怀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即使妇孺又如何?照样被扣上敌人的帽子,若穿过村落的军队有怜悯之心还好,若没有,或者刚经历一场败仗憋闷无处发泄,境况就极有可能会变成虐杀。如果我是没得选必须要这么布局的话,那我只能强迫自己在做此安排的一霎,闭眼,放过自己的良心。”/p
鸟儿怔怔看他,而后对他笑了一下,如沐春风,“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是个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