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这话一出,可以想象当时天牢之内的蚩年是爆发出了怎样的笑声,寒少宇也觉得很可笑,怎么自逮了这蚩年,营里一个两个都说这小杂种同他相似……要说他对男子女子的品味都不差,尤其睡在身边的这只大鸟儿更是达到了他品味的巅峰,没道理他会喜欢巫部那些黑丑动人的娘们儿,更没道理会在她们肚子里留种生出个小杂种出来自个还不知道……/p
突然意识到不对,摸下巴止了思绪,蚩年那小杂种如果不是捡来的就是他老娘亲生,那如果他真跟巫部的娘们有一腿生了这小杂种,那也是跟蚩年他老娘有一腿,那这么说的话,就是他睡了国师?/p
啊呸……/p
那么怪里怪气的娘们儿,别说他这品味绝对不会喜欢,即使他失忆品味独特,那也必定是不会喜欢的。/p
鸟儿睡着时大部分情况下都很安静,唯有睡不安宁时才会翻来覆去地折腾,眼下就有点,本来靠着他睡得好好的,突然脑袋离开枕头枕上他肩膀,眼睛虽然闭着,但震颤不止,后来更是喘息急乱。/p
做噩梦了?/p
伸手揽了他拍拍,没有效果,抬手覆上鸟儿震颤不止的双眼,倒是安静了些,但喘息还是急乱。/p
母亲曾说,一旦被梦魇住,最好的处置手段是尽快唤醒他,父亲却说过这个方法不好,寒少宇年幼噩梦时,父亲曾用过一种更加温和的方法让他安静下来,所以他决定对鸟儿试试。/p
伸手揽了鸟儿拍拍,然后亲上额头,沿着挺秀鼻梁而下,再亲上唇,还未来得及深入,鸟儿眼一睁,“啪”地一声脆响,给了他一巴掌。/p
寒少宇当时就觉得右脸一痛,委屈看了眼大鸟,然后捂着右脸在床上滚来滚去,鸟儿挺起半个身子,露出精瘦腰背,怔怔看着自个举起的巴掌,老半天似乎才缓过神儿来,看他道:“木头你做什么,我噩梦的时候你折腾我真的很危险,我要是手边藏刀,你现在就已经是一根死木头了……”/p
寒少宇心说什么死木头,娘的他现在就是生死不如,他睡前左脸就被鸟儿抽了巴掌,再配上阿烈‘打赏’的眼圈已经不能见人,现在右脸也没保住,明天让他怎么见人,让兔儿和大巫看见铁定又说他是伤患,他比那些战场负伤的将士们还要伤患。/p
鸟儿抬手,帐内仙风一动,灯烛全都亮了起来,寒少宇捂着右脸的手被掰开,灯影里鸟儿看得聚精会神。/p
“肿了吗?”寒少宇问他,“要是肿了我明日就装病不见神了,就窝在帐子里哪儿也不去了。”/p
“有点红。”鸟儿抱膝答,精瘦的腰背在寒少宇眼里就是风景,若无其事伸手去戳,指腹肉感很好,绵软却有力,“倒是不会肿,我睡好好的你亲我干嘛?”/p
“噩梦啊……”寒少宇扯鸟儿躺下,帮他盖好被子,看他不大想睡,便没有灭灯,“你梦着什么了?睡得特别不安稳!”/p
“风雪,麒麟城……”/p
寒少宇一怔,明白了,鸟儿是梦见他当年捡他的场景了。/p
“怎么梦见这个?”寒少宇道,“那不该是好梦吗?风雪一场我把你带回家养着。”/p
“在你发现我之前就是噩梦。”鸟儿缩了大半张脸在被子里,往他处靠了靠,最后干脆箍了他老腰把玩他的手,“我那时候又冷又饿,迷迷糊糊差不多已经昏过去了,只感觉到枯树枝上的雪块扑簌簌全落进巢里,被我暖化的同时,也带走了我的体温,我的翅膀爪子早冻僵了,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我感觉梦境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让你看到过去,也可以让你看到未来,它可以让你同你从未见过的人沟通交流,也可以重现曾经令你记忆深刻的体验。”/p
“所以那时候又冷又饿就是记忆深刻的体验?”/p
鸟儿摇头,“不!早就忘记了,不过大概潜意识里还记得,所以梦境可以重现,你丢失的那些记忆,说不定也是这样,说不定你认定它早就消失了,但潜意识里其实还记得,而说不定,它就会在某天浮现在你的梦境里……”/p
“会这样吗?”/p
寒少宇对那些忘记的事情,其实想不想得起来都觉得无伤大雅,因鸟儿就在身边,他即使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是重新爱上了他,拐回了他。/p
“或许会呢。”鸟儿又往他身边缩了缩,最后干脆缩手缩脚缩进他怀里,大半身体压在他身上,“其实还有一种记忆深刻的体验一直记得,不过和这种不一样,那种时时就能感受。”/p
“什么体验?”/p
鸟儿笑了一下,然后在他肩头亲了一口,“你暖暖我的体验啊!”/p
寒少宇听这话想起来了,鸟儿那时冻僵,是他将他从巢里扒出来用体温暖着,他的体温并不大热,但足够小鸟的小爪子恢复知觉,想想那时他胸前鼓囊囊一团骑马奔回家,母亲看到他的样子一定会捂嘴直乐,后来看他扒出只冻僵的小鸟鸟,一定心生怜悯,觉得鸟鸟十分可怜。而苍溟看他俩忙活一定摇头一点忙也不帮,那个家伙向来对小可爱没什么爱心同情心,寒少宇也没指望过他。/p
“苍溟那时候肯定说了什么。”/p
鸟儿点头,“哈哈,你说对了,我当时虽然迷糊但还是听见了,他谴责你,说你不要用那种目光看着他,好像他会对小鸟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来,然后你对他冷嘲热讽,说母亲捡回来的兔兔死了,是谁扒皮烤熟,说母亲捡回来的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