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四字回应,足够寒少宇掏心掏肺厚待这只大鸟儿,深情看鸟儿数眼,鸟儿当时便评,只说寒大帅,朗月清明,星光四射,顶着只熊猫眼,肿着脸蛋儿也不忘对他卖弄风情,也是四周无神,否则九天圣境,又多了一道神口相传的风景。/p
戚晓风坚持要去,外加神棍撺掇,自然允了,虽念及师徒情分不忍,也觉白九樱有孕在身,自个该为青丘狐族日后的繁荣血脉,保了这徒弟无灾无难,也不回避,直述心中所想,鸟儿只劝他,说有时候放手和狠心,对后辈来说也是一种成长。/p
“他已为父,总该要学会承担的。”/p
在军册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两个力大无穷的山神拨给戚晓风,半血狐狸领了令牌欣喜去了,神棍看着他背影开腔。/p
“上古征伐,我同寒大帅不是说了‘国者不国,家者何家’的道理?男子汉大丈夫,若不能为国赴死,又有何能保全家人老小?反过来也说得通,男子汉大丈夫,若不能为家人老小负责到底,又凭什么相信他能为国尽忠?半狐已为父,便是到了该有所担当的年纪,若不幸战死,也是顺从本心,此生无悔……”/p
“说得好!”鸟儿借机给自个倒了碗酒,又给神棍倒了一碗,拿空碗瞄他却撇嘴,光明正大将碗抛到一边,摆明不跟他同饮,“来,苍先生,咱俩为你这句‘国者不国,家者何家’干一碗。”/p
俩货当他面将酒碗磕得清脆,寒少宇看那俩喝撇嘴,心说这鸟儿真是会给喝酒找借口,馋酒就馋酒了,还要扯这胡话,什么‘国者不国,家者何家’,看他就不像有这心思的大鸟儿。/p
“要论大义,最该给我这统帅喝吧?”/p
寒少宇扯大鸟衣袖,大鸟不屑看他挤兑,“一言不合耍脾气,一言不合变哭包,一言不合变宝宝,这些是谁能干出的事儿,寒金鱼你不要跟我说你又忘啦?还论大义?你有大义?”/p
“我没有。”寒少宇恬不知耻顺嘴调戏,“我有**……”/p
鸟儿面上一红,抬手作势又要抽他,神棍却竖大拇指,“境界!真境界!你寒大帅,自成了亲有了眷侣,就污出了新境界!”/p
“陈述事实而已。”寒少宇恬不知耻一乐,“那只是个皮薄血流充沛,把握不当就会引起尴尬的器官,我只是在描述我的器官……”/p
“我觉得什么词儿经你这口一解释,含义立马就不一样了。”神棍摇头离开大帐,尾音消失在昏黄的灯晕里,“自此往后,我真无法直视‘器官’这词儿,您这张嘴真是天下大成。”/p
神棍消失,鸟儿的脸色倒是恢复正常,只是耳垂脖颈还是红的,寒少宇看鸟儿白俊可爱,就想扯近亲亲,可又怕鸟抽他巴掌,这左脸未消右脸又肿,颜值一定再没下降空间,歇息鸟儿一定拒绝和他同榻,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必定是:怕夜半清醒,睁眼以为活见鬼。/p
“寒金鱼你就不能矜持一点。”鸟儿叹气拿了酒碗,斟了两碗酒,将其中一碗递他。“好歹是个大帅,私下你同我一处,怎么无耻都可以,外人面前还是别了吧,你觉得无所谓,我可下不来台。”/p
“矜持同我无缘。”寒少宇立即回绝,素日鸟儿请求,他几乎都会一口答应,唯有这种立场坚定,不会做丝毫妥协,“外人面前也要逮着机会泡你,只要有机会我就要泡泡你……”/p
鸟儿啧了一声,“你拿我当茶?有事儿没事儿还带这样泡的?泡就算,我也不是不给你泡,那你能不能泡得高雅一点儿,矜持一点,我不如你皮厚,我还要脸……”/p
“如何高雅,你泡一个我瞧瞧?”/p
“就是……”/p
鸟儿支吾半天说不上来,寒少宇笑眯眯摊手,“你看,这如何高雅?”/p
他话音刚落,鸟儿却得意瞟他一眼,抿唇一乐,自个朝他面前桌上一坐,斟好的酒端在手里,递了一碗给他,“喝了,此生无悔。”/p
“什么意思?”寒少宇一口干了,故意询问,“什么此生无悔?”/p
“字面意思。”鸟儿道,“这就是高雅泡你。”/p
贱兮兮放了酒碗,眯眼看鸟继续追问,“还是不懂。”/p
鸟儿便一口喝干酒酿亲了他一口,“这下懂了?”/p
“懂了。”寒少宇笑容更深,说道,“但是这个懂,体悟不是特别深刻,你还可以再深刻一点。”/p
言下何意,鸟儿自能解,看他数眼,骂道:“你娘的就属你机灵,还带这样现学现卖的!我是见了鬼才会教你高雅泡我!”/p
说罢,箍了他脖颈吻上,寒少宇心中偷乐,自知大鸟是心甘情愿送上门儿来的,论聪明劲儿他有自知之明,自然知道怀里的这只鸟儿聪明更胜一筹。论兵事他是在行,可论聪明才智,他自知是不如他的。/p
在行和天资是两个概念,鸟儿是难得的俊才,所以才能周转于各种场面游刃有余,所以才能对张百忍包容担待,而他这样的秉性脾气,注定活不成鸟儿的样子。寒少宇知道守初心不易,而守初心依旧划分境界,鸟儿技高一筹,他学不来,只能拐。碘着脸端着一颗真心拐,鸟儿经历世事看透人心,自然能辨。但有事儿没事儿还是多泡泡,让缺乏安全感的大鸟知道这世上总有人无时无刻都在乎他,偶尔灵机一动,说些浑话可以逗他一乐,如此便好,也不奢求他那烂个性能回应很多。/p
“高雅泡你不好?”寒少宇抵了鸟儿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