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捂着左脸被鸟儿拖回营,脸颊很痛,刚那一闹,他寒大帅的威名又在营中响亮几分,路上见着,是个武神仙怪都避之不及,根本没谁敢取笑他。/p
到帐前,神棍果然在等,手里攒着张白纸卷儿,是有要事相商,见他颜面带伤,连啧数声:“寒大帅你这又是走了什么背运?为何没有奔赴前线御敌,受伤的却总是你?”/p
“你问鸟。”/p
寒少宇自捂着脸回帐,不忘偷偷从腰上摸出随身铜镜,接着帐中油灯的光亮,看镜中自个帅颜被生生凌虐成罗刹,实在想不通他长得帅怎么了,更想不通他长得帅是怎么招了鸟儿了,这“长得帅”三字,从旁人嘴里出来大都是自诩,而他只是陈述事实罢了,陈述事实也不行?他们家的鸟儿真是越来越难伺候喽。/p
找了坛没开封的酒,冻了冰着侧脸,神棍自进来找地儿坐,将卷画放置他面前,寒少宇脸疼只扫了几眼便推给鸟儿,鸟儿霸着他旁边的椅子坐着,目不斜视,好似他红肿的脸颊同自个没有半分干系。/p
“这就是那种凶虫?”鸟儿问神棍,“苍先生可见过?”/p
“不曾。”神棍摇头,“二帝銮驾撤了之后,我叫青玉和那战的参将详细描述了这东西的长相,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说的也是差不多,那基本就是这种样子,也翻了我那存有的典籍,均未发现此虫相关记载。”/p
“那是那婆娘新制?”寒少宇脸疼,说话的声音也有点不对,“没想到那个恶婆娘还真有些本事,竟然能生出这么奇葩的凶虫来,哎!你们说她是怎么生出来的?”/p
“她生不出来。”神棍一脸尴尬,“她没有那功能,或者说她有那功能,但不可能生出那玩意儿出来。”/p
寒少宇笑了两声,侧脸一痛,自觉闭嘴,鸟儿默默扫他一眼,那着那张图纸看了又看,没看出什么门道来,放到一边问神棍这东西的破解之法。妖市被袭那天,他们都见过神棍是如何对付鼠群的,那婆娘既然斗蛊输给神棍,神棍的巫蛊之术自然是在她之上。那他和鸟儿自然认为神棍对这东西有破解之法,谁知神棍竟摇头,“除非二位能捉只活的来,让我仔细研究研究……”/p
“您不是猜测这凶虫也是巫蛊操控?”鸟儿提出质疑,“上回的鼠群也是,那按上回经验,以蛊克蛊难道不行吗?”/p
神棍摇头,“老鼠是血肉之躯,这凶虫虽然也是活的,但二位之前也听青玉说了,这凶虫外壳很硬,体内的浆液又有些腐蚀功效,我怀疑这东西不是之前就有的,而是那婆娘总结上回妖市的经验教训,专门繁殖了这东西出来提防我,这斗蛊其实道理和炼蛊相似,不过炼蛊的过程是在一个封闭的器皿里让毒虫相斗,而斗蛊是在活物体内进行。但斗蛊的前提是这蛊虫必须安全进入活物体内,这凶虫怎么进?硬壳仙剑妖刀都砍不进,勉强入体,又被那具有腐蚀性的浆液融化了……那婆娘棋行此招确实是绝,连我都禁不住想给她拍手称赞!”/p
寒少宇听完这番话很丧气,心说这可怎么好,这神棍都说没办法,那就真的没办法,那恶婆娘是真绝,整出这玩意儿来让他们无计可施,青玉他们战时虽然发现对付这东西火攻好使,可按神棍说法,这凶虫长得迅速,即是虫类,繁衍数量一定也又快又多,要是任其发展,这数量上去了,就算把西荒那族凤凰吆喝来也无济于事啊,结果还是歇菜。/p
“逮只活的来给你研究?”寒少宇道,“意思就是我们近期还得打一趟那地界儿?那可不行!这怎么成?经过上回蚩方一定提防加派了兵力,还有凶虫,这趟再折腾铁定有去无回。”/p
神棍摸着下巴想了想,蹙眉,“寒大帅说的不错,近期不能再去打同一处神地,尤其是未攻克的地界儿,蚩方一定会提防,可是不去,这虫子日后会成为大患,必须让我研究清楚才行……”/p
“谁说不能去!”/p
忽然帐帘掀起,进来只半血狐狸,戚晓风一身戎装腰佩长刀,背上还背着一把大弓,“师父只管拨给我两个力大无穷的武神做搬运之用,我自去找玉帝,借他库里的天罗地网,不及让那蚩方有提防的机会,徒儿今夜便同两个武神杀回去,撑开天罗地网偷上一只凶虫连夜赶回,就偷他九黎一个措手不及,偷着便跑,绝不久留!”/p
“去!出去!别跟师父添乱!”/p
寒少宇心说你个王八蛋死孩子,自回营商讨要事就没见你的影儿,这会在这里大放厥词瞎添什么乱,神棍却拦了他,说道:“此法未必不可行。”/p
寒少宇还是觉得冒险,这火狐狸本来几月表现,已同戚晓风积累了些“父子之情”,自恢复青丘狐籍得了赦免的文书之后,听说戚晓风一度还想同白慕卿商议,说服残余的狐族接纳火狐狸。可出了这样的事情,回营之后,听说戚晓风便将自己关在帐篷里抑郁不消,还放话说别让他再见火狐,否则见一次打一次。寒少宇被鸟儿抽了一巴掌之后,心境很差,路上鸟儿有些过意不去同他搭话,无话可说,便提起这对狐狸之间畸形的父子之情。鸟儿只说这世上就是有妖怪活得很欠,明明攒了一盘父子重修旧好的好局,生生在落最后几子时将整局棋打得稀烂,这真是让人无话可说。/p
“可是火狐狸有什么办法呢?”寒少宇捂着烧痛的脸颊答,“利弊早在战前便同他说道清楚了,他不走,战败后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