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寒少宇薄唇一抿,缓缓翘起,只扬了半边,恰到好处的残忍,“我同那巫人可没什么关系,我做这些事情,是为他也不是为他,我素日见不得他是我的事,何劳你来替我见不得?”/p
说罢也不再废话,手一甩那条细鞭便跟条细蛇一样攀上白虎腰身,白虎只觉得身上一凉一热,刀刮般的痛楚便如狂风暴雨袭来,雨水打在伤口上,混着血流出来,下巴上的雨带着汗水滴下来打在伤口上,蛰得更疼,而寒少宇只是重复着甩手扬鞭,再甩手再扬鞭的动作,将那条细鞭在雨水里舞得生风,如细蛇一般。一口气抽了三十余下,白虎已经周身伤痕,气喘如牛,开口求他暂歇。/p
寒少宇果然歇了,白虎便问他:“你擅动私刑,也是犯了军法,难道就不怕君上知道这件事惩处你吗?”/p
寒少宇仍是冷着一双眼睛,“这点不用你替我担心,君上知道这件事,他惩处我也是我的事,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便好了。”/p
回完又要动手,白虎又道:“你不是最讲公义,最遵军法,军法可是明令禁止主帅滥用私刑!”/p
谁想寒少宇唇边笑意更深,另一半抿着的唇也翘了起来,但他的笑容却很冷很残忍,白虎瞪着他笑得静默无声,就在怀疑眼前的这个家伙,他是不是没有心的。/p
“你不是知道我为何滥用私刑?”寒少宇问他,“下午你同行刑兵士玩的那些瞒天过海的猫腻,真以为我不知?”/p
“你……你如何知道!”白虎慌不能言,“我都被捆了我能玩什么猫腻,寒少宇你不要血口喷人!”/p
寒少宇又笑了笑,这一回是笑出声了,却更显得他的笑声很残忍,白虎听着那笑声,就更加肯定这家伙是没有心的,就说这家伙身为主帅,逢战就冲在最前,所向披靡好像什么都不惧怕,原来是因这家伙没有心,没心的家伙会惧怕什么呢?没心的家伙根本就不懂惧怕是什么!/p
“随便你玩什么猫腻,有没有玩猫腻,反正我今夜会打到你得了教训为止。”/p
啪啪抽打皮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被雨声掩着,却因雨声的衬托更加尖锐刺耳,又抽了十几鞭子,白虎熬不住哼哼,又道暂停。/p
寒少宇蹙眉,“看你五大三粗一个大老爷们,这才打过一半就停了两回,你不觉得自个矫情?”/p
“我停两回怎么了,你是打我的又不是被打的,这滋味儿你又没试过,你凭什么说我矫情!”白虎喘着粗气,明明雨水冰冷,自个却汗流不止,身上的伤口遍布蛰痛根本无法忍受,便又想跟寒少宇讲几句道理,想说服他停了鞭刑,“动私刑也要有缘由啊寒大帅,你想让我得教训,也得让我心服口服不是?”/p
“同僚相斗,恃强凌弱。”寒少宇道,“还有,我最讨厌窝里横。”/p
那一夜,白虎神将直言自个这辈子的罪都遭完了,后来寒少宇抽完若无其事扔了细鞭回帐睡觉,他被捆在校场,血淋淋捱了几个时辰,直到破晓天明,才被巡视的兵士发现,送往医官的帐篷里诊治,君上得到消息震怒,后来查看大巫伤情,骂了他几句,又知他不好好受罚浑水摸鱼,将罚他的兵卒赶出大营除了兵籍遣送回家,这些事是他不对,寒少宇既罚了,便也不做计较,但君上说营里不能开动用私刑的先河,即使事出有因,寒少宇不等奏报便滥用私刑也是违背军法,便让麒麟将军用细鞭当众如数抽回。/p
白虎那天浑身涂满药膏观摩麒麟将军行刑,本意是想看看这对亲兄弟如何当众玩猫腻。没想到那墨凌风也是狠角色,当众抽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竟然鞭鞭见血,狠辣至极,只几鞭子落下去寒少宇就皮开肉绽,可这厮竟然从头至尾哼都不哼一声。/p
“如果你不是同僚,我一定下蛊干死你!”/p
大巫恶狠狠说这句,俊秀的眉毛下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他,好似一柄恶毒的刀子想要破胸而入,将他的心剖出来。/p
这也是个狠角色……/p
有那么一霎间,白虎觉得自己似乎是招惹了很不得了的家伙。/p
武神们被阿烈教训了一番,只能对火狐狸说了几句恭维之词,但听得出违心,火狐狸没有再卖弄,对那些违心话置若罔闻,阿烈也没有难为那些武神,她也知道要这帮子素日高高在上的家伙大改姿态是件很难的事情,需要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p
半血狐狸当时深深看了火狐狸几眼,语气古怪道:“想不到你还有些本事。”/p
火狐狸被亲生子这不算夸奖的夸奖一夸,当即嘚瑟,回道:“你老子当然有本事,以后有空,你老子好好跟你和你的小崽子们讲讲老子当年是如何从九天叛逃,如何火烧文昌帝君宫的,你老子就是这么有本事。”/p
半血狐狸将头撇到一边去,又不说话了,阿烈怕这火狐狸又忙父子亲情耽误正事儿让他们陪着一起淋雨,重重拍他一把,“行了别扯了,你数数结果如何?那边驻军有多少到底能不能打?”/p
“比咱们少一点。”火狐狸听了探子说明,权衡道,“上一战你们都同他们交过手,知道他们的战力和体格,按我刚刚估算,他们的确人数上比咱们只少一点点,我的意思是不能打,不要打,这么打没准打不死他们,也会将我们赔进去的……”/p
那些武神显然不乐意听火狐狸分析,打断他话道:“那少一点也还是少的,是少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