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面上怒气不减,心中却在偷乐,就张百忍的反应,他怕是真被百年前那泼猴吓出心病来了,他就变戏法运个仙力冻个小冰,没想到这厮都能吓成这样扯出“犯上作乱”,“乱臣贼子”之类的破词儿。/p
寒少宇突然觉得张百忍也挺可怜自己不该这么吓他,又念及兵事为重,正想收了仙力同张百忍好好坐下议议兵事,殿里太上老君却同君上道:“这白战神无礼,帝君也不劝劝吗?”/p
这种调调,这种语气让寒少宇颇觉不爽,心说如今君上在天界就这么没有身份地位了吗?这帮天界的老儿也不算算自个的年岁,怎么好像是个胡子一把的都敢对君上颐气指使,不尊不重得这他娘叫什么事情!/p
君上却道:“若您老刚刚不截我的话头,我想黄龙就不会如此愤怒了,再说黄龙的脾气是这样的,殿内大家伙不是都知道,这既然知道还为何要故意挑唆,你们不挑他脾气,早同他平静议事不就不会闹到如今局面了么……”/p
这算扳回一局,君上八成刚刚太上老君赌他话头就生气,所以现在才摆明今日之事他不管,玉帝见请不动君上,又憋火,一咬牙又唤左右,连唤三声,才自龙椅两侧被冻得结实的墙壁内走出两个力士,均高大魁梧,着金甲挎金刀,周身笼着金光,若不是金箔遮面仍凶神恶煞,寒少宇还以为远远来了两个善财童子。/p
“木头!”/p
鸟儿担忧唤他,寒少宇扬眉冲他一乐,早听说自那泼猴大闹天宫之后,玉帝便在凌霄宝殿中藏了几位金甲力士护他周全,早想瞧个稀奇,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p
“拿了这厮!”/p
那俩力士一出,玉帝似一下子有了底气,连甩袖的姿势都变得撩人而嚣张,只见宽大绣金边的袖摆在半空晃出波浪,隔着老远,那上头的盘龙云纹仍让寒少宇觉得眼晕。/p
那俩力士唤了三声才出来,定是早嗅到他仙气也知他们四拳难敌他两掌,互看对方,半晌就是不动手。/p
“窝囊废!朕素日养你们作何!”/p
玉帝怒喝,那俩力士眉锋蹙得夹死苍蝇,无奈暴喝一声,抡着四枚硕大拳头冲来,这两个家伙修为不低,身量却很高,尤其金甲覆身沉重,每迈一步都踩得那些地砖兹拉作响,拳风所过,也带金光,寒少宇身形一闪膝盖顶上一个力士的下巴,那一顶用了十成力道,连他遮面的金箔都踹变了形,身后披风累赘,干脆拽下一甩,翻身一道掌风递上,正巧盖在另一个脸上,借力一翻,夺上,对着披风蒙面的那位一顿猛踢,踢的那个鼻血浸透披风,轰隆倒地,抱拳讨饶。/p
“白战神饶命吧,我们拿他手短,我们就是干保安的,赚些俸禄不易,没想跟您老拼命……”/p
另一个掰正了面上金箔,本还想再来,撑几个回合交差,见同僚讨饶,干脆也不打了,一把揪下金甲一抛,只留面上金箔,只穿裹着蛋的底裤光脚片逃回墙里,任玉帝召唤也再不出来。/p
“花拳绣腿耍把戏。”/p
寒少宇瞄一眼不能要的披风,念叨一句,抬脚将那堆金色破烂踹到墙边儿,张百忍本见力士失手,觉得好没脸面,看他逼近,跳上龙椅跨坐在椅背上,像是随时打算跳下逃入墙中。/p
“寒少宇!你想做什么!”张百忍指他,语音发颤,“你不许过来!你不许学泼猴!天宫不是那么好闹的!凌霄宝殿不是那么好砸的!你可别忘了……你可别忘了还有佛祖!”/p
“得了吧……”寒少宇在距离张百忍三丈前止了步子,看那老儿骑在龙椅靠背上,活像泼猴附体,觉得十分好笑。“少拿释迦摩尼压我!我同西天那帮木鱼脑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疯起来我都怕,更何况西天那帮木鱼脑袋!他们拿我如何?同泼猴一样压在五指山下?你可别忘了本君虽只居神君封位,却是祖龙同始麒麟三代内直系后嗣,是蛟族龙族的少主,是天族的父祖,更何况本君早在上古就有平四海八荒之功,后又助大禹治水,如今又要止三界劫难,驱除九黎蚩方……说得不好听,西天那帮木鱼脑袋整日除了吃斋念佛整日将普度众生挂在嘴边,除了传播自己的教义,除了让那些信众勾搭皇帝修筑庙宇整日祭香供奉,他们真正对凡界人间做了什么天大的功德吗?镇压我?拿什么立场镇压我?是他们真当本君是泼猴是杂碎小龙,还是你真觉得西天那帮木鱼脑袋都这么闲,整日为你这天庭的破事儿跑东跑西的?”/p
“你……你这厮狂妄!你这厮胆大包天!”张百忍骑在椅背上骂他,底气全无。/p
寒少宇笑了一声,抱手在前,“我不信佛道,说得也是事实,我就狂妄,我就胆大包天,那你呢?你姓张,名百忍,那个张是大姓,我就不说道了,百忍这个名字独特,细论也很有境界,人家听了你玉帝的真名,那肯定觉得你是个仁慈贤明,能忍受苦难能忍受苛责,也能忍受侮辱,讥讽等等的神仙了,可你呢?你老是顾着你的脸面,忍不得这个也忍不得那个,竟然连我的坏脾气也不能忍忍,你知我闲散日长,也知我生性耿正就是这个样子,可你非要挑衅我……我他娘到这里来不是我自个乐意来的,我同你脾性不合,巴不得躲你,躲你这弥罗宫躲你这凌霄宝殿有多远就躲多远,可你偏偏叫我来,偏偏挑衅我,我他娘是被你叫到这里来谈兵事的,又不想学泼猴,更不想闹什么天宫!”/p
许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