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财害命?你有财可以让人谋吗?”/p
火狐狸话音刚落,就被半血狐狸开口挤兑,鸟儿缩在他身后探头探脑,他刚以为射中哪个武神,大气也不敢出,后来听见是火狐狸,舒了口长气,但仍是躲着,仍是拿他当挡箭牌。/p
“你要谋吗?乖儿子大可不必,我只有你这独子,有家财日后也是留给你的,然后你可以传给你的儿子,再由你的儿子传给你儿子的儿子……”/p
“我儿子关你什么事情!谁要你的家财!”/p
听云下那狐狸父子斗嘴,寒少宇觉得十分好笑,自演兵以来,火狐狸这爹便时常找半血狐狸这儿子的麻烦,利用职权之便作威作福。许多武神看不惯火狐狸作为上书告状,他案桌上告状的折子隔三差五就叠成小山堆。/p
寒啸天看不过眼,便时常劝他,说这火狐狸就是个大祸害,在军中根本留不得,扰乱军心不说,还会将整营糟践的乌烟瘴气。寒少宇只答祸害有祸害的用法,再说此回他是点了不少仙怪为将,后来也征用了大量妖怪,那若因这些琐事罢黜火狐狸,不是挑起正仙同仙怪之间的争端。/p
寒啸天也知他说的有理,便将那些告状的折子通通搬出去在帅帐外烧了,烧了几回,倒是没再有告状的,有心挑起事端的武神们也明白过味儿来,知他这神威大元帅是有心偏袒仙怪之流,自个虽然在神界是有声名地位的武神,在他寒少宇眼里却连个屁也不是。/p
有上回卸将的事情在先,营里便没神再敢触他霉头,而火狐狸胆儿也更肥,横行霸道的,惹了许多武神不痛快,那些气量大的武神倒是无所谓,时日长了,也品出火狐狸的好玩之处,还时常夜半请他去营房喝个小酒。但那些气量小的武神就不行,每回看火狐狸瘪着肚子出门典着肚子回来,就恨得咬牙切齿,想拿把刀捅死他的心都有。/p
不过那火狐狸虽行径可憎举止浪荡,心里却还有个度,没给他这元帅添许多麻烦,寒少宇体谅他苦心,知他是想引起儿子注意,借一切机会修复同儿子之间的父子关系,也就对火狐狸的许多恶劣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鸟儿察觉他作为,便说他这家伙真是当过爹的,换他就不行,他就没法体谅火狐狸为人父的心情。寒少宇听他话里有话,就是不知鸟儿是想劝说他去极寒之地探望轩,还是想解开他心结,同他练个仙胎孵只鸟崽出来耍耍。/p
便装傻充楞,不发表什么意见,鸟儿许是顾虑大局,也没再继续感慨。这时日一长,半血狐狸虽然对火狐狸还是没好脸色,但可以窥出他紧缠的心结在一点一点松动,看火狐狸的目光也越来越亲善,可以预估,只要这火狐狸持之以恒,总是会认回亲子。/p
这是一件好事,无论是对火狐狸还是半血狐狸,又或者是白家那三只小狐狸来说,白家的长辈都死了,此战之后,青丘需要重建,而作为长辈的火狐狸无疑会成为主心骨,有子有孙有家人,他也会尽心庇护白家的后辈成长,尽心庇护青丘神地,那么青丘狐族无疑会迎来一个新黎明,这种灭绝之后的重生,说不定是更加辉煌的开始……/p
“木头,虽然我也知道这么说很打击你,但你看那对狐狸父子吵嘴的架势,这哪里像能修复的父子关系?”/p
“为何修复不得?”/p
“那你说为何能够修复?”/p
寒少宇正经脸看鸟儿,说道:“这吵嘴也是一种交流啊,此前半血狐狸同火狐狸是没有交流,或者回嘴说两句就闭嘴了,哪里像现在能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得没完,更重要的是什么,这对父子现在不仅有对骂的言语交流,还有眼神交流和动作交流,眼神是四目喷火两看生厌,但动作交流默契啊,你看那巫人去砍半血狐狸,却被火狐狸削去手臂,那巫人去刺火狐狸,却被半血狐狸一踹老远……”/p
鸟儿白了他一眼,有火箭和大巫的毒蛊助势,那些武神又憋火骁勇,战势一边倒,妥妥的顺风局。/p
“那咱俩赌赌?”/p
“赌什么?”/p
鸟儿眨眼狡黠一笑,“赌上下啊,就押火狐狸和半血狐狸的父子关系,若修复了你赢,若未修复我赢,你赢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得违背你,要是我赢,你屈居我身下如何?敢不敢赌?”/p
寒少宇未想到鸟儿竟然在此时提这种要求,心说你个小笨鸟儿,这雨云上还有这么多兵将,你这话一出,不是就告诉诸位你现在屈居我身下吗?再一想自个同鸟儿身量差距,这谁上谁下长眼的要看不出就是真瞎,想了想,一口应了,反正鸟儿是他捧在心尖上宠的,既有感情,谁上谁下这种问题,便没有区分的必要了。/p
云下那火狐狸同半血狐狸还在斗嘴,寒少宇以前只当火狐狸那性子是完全随娘,如今看这不屈不挠的固执劲儿,倒是随爹,那火狐狸边挤兑儿子便抡着手中两刃在巫部兵士中左右穿刺,刷刷几下,便倒了一片。/p
两神地交界突然冒出一排火光,一队打扮明显与其他巫兵不同的高大巫人手持狼牙棒被弓箭手簇着朝荒野退去,其中一位身材高壮,比最高大的武神还要高一个脑袋。/p
“威百慑!弓箭手,朝火光聚集处放箭!”/p
寒少宇一声令下,嗖嗖破空声不绝,一支支火箭自雨云射出,划破夜色向火光聚集处射去,在黑暗的掩映下,如同一条出云的火龙。/p
那些巫人弓箭手也放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