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心里一凉,那妖怪霎时脸色苍白,就见一片乌黑自脖颈刺破的那处飞速漫开,只片刻功夫,那妖怪就捂了脖子,说不出话来。/p
鸟儿叹气摇头,“可惜,看光景,寒大帅这是又少一员虎将。”/p
火狐狸一双狐狸眼往这儿一扫,定在寒少宇脸上,深了几分,而后摸了下巴撤刀,沿着擂台晃了一圈,到一僻静的角落,开始宽衣解带……/p
“做什么!”看台处有妖怪预感不妙,大声喊,“骚狐狸你别卸香包成不成,狐骚味儿这么重,真是臭死了!”/p
是臭死了,而且不是一点半点,这股子熟悉而又陌生的狐骚味儿让寒少宇想起青丘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脸色更加难看,时过境迁,狐帝已逝,但他身上的狐骚还是让寒少宇记忆犹新。/p
“做什么?”/p
火狐狸脱了外袍,只着一件内衫,领子松垮垮垂着,手停在裤带上,欲脱裤子,寒少宇抬手捂了鸟儿的眼,刚要说“非礼勿视”,鸟儿就掰了他的手给了他一巴掌。/p
“都是大老爷们,他身上有的我什么没有?看一下怎么了?成了亲还只能看你的了?”/p
寒少宇强辩:“他是狐狸你是鸟儿,到底构造不一样,这么看……不好!”/p
鸟儿自然又一巴掌送上,“你是应龙我是鸟儿,咱俩构造也不一样,但那是显了本身的问题,不是这样子时的问题,你这样子tuō_guāng和我有什么不一样?大小长短区别?”/p
寒少宇不作声儿,周围仙怪听到动静,回身都用看变态的目光看他看鸟儿,看鸟儿看他,鸟儿意识到自个说了不得了的话,适时噤声,翘着一双眉清澈的眼睛瞪得老大,重重踩了他一脚,厉声道:“都是你!都怪你!讨厌鬼!”/p
好吧!/p
他又成了讨厌鬼……/p
寒少宇无意再挤兑鸟儿娘性,反正有时候鸟儿不怎么爷们就对了,但他自个说的话招来的揣测目光,还要赖他就是矫情鬼!对!这只鸟儿别扭的时候就是个小矫情鬼!/p
一点儿也不担心仙怪揣测,因为无论身高还是身材,他都同“小”,“短”这俩字儿扯不上干系,于是淡定看鸟儿,鸟儿咬牙切齿的模样特别可爱,虽然寒少宇很喜欢他这个样子,但气大伤身,还是箍了鸟儿抱抱,唇抵上鸟儿脑门,亲了一阵,鸟儿果然心情又好了些。/p
“讨厌鬼。”他又低声道,“你惹毛我,你又有办法哄哄我!但是今天这么整没用,今天比擂结束,我要吃九重天上的好东西!你偷也得偷给我吃!”/p
“我一个神君怎么会用偷的?”寒少宇翘眉答,“九重天凡有大事,自会安排驿馆,正仙同眷侣自有招待,你那些相熟,救武神有功,玉帝自然也会招待,然后这几日咱们就住驿馆了,省的飞来飞去浪费气力。”/p
鸟儿“哦”了一声,目光又转向擂台,自那发声儿的妖怪惹了火狐狸,他俩说话的档口,火狐狸便同那妖怪斗了几句嘴,反正好歹是没脱裤子,这会儿只听火狐狸解释,但听他解释还不如听他同妖怪斗嘴,寒少宇听着,就觉得今晚可以将晚饭省了。/p
“我不脱裤子怎么拉屎?”火狐狸对台下道,“不拉屎怎么帮他解毒?都说了这毒只有屎能解,不然我把衣袍穿回去,你憋一坨出来怎么样?我看你挺喜欢说闲话管闲事儿的!来,你拉一个!”/p
“你拉!你拉好了!”那妖怪蹲下身嘟囔,“青丘狐族真他娘奇葩,粹的毒得用粑粑解,听都没听过!”/p
“没听过说明你孤陋寡闻!”火狐狸叉腰大骂受伤的妖怪,“娘的,你说你怎这么倒霉,我好不容易有点感觉能憋出一泡帮你解毒救命,被那家伙一搅合,又憋回去了!不管了不管了!拉不出物事,爷管不了那么多!”/p
受伤的妖怪瞪大眼却说不出话来,单手指火狐狸眼睁睁看他将衣袍又穿回去,寒少宇心道真是可惜,这使铁链的当先锋确实不错,至少比九重天的许多武神都好用得多,只可惜命不逢时,偏偏要死在擂上,真是太可惜了!/p
可偏巧老天似乎听到他心声,就在所有仙怪笃定这妖怪又要死在火狐刀下,只听见一声吆喝自远而近,一个扎冲天辫的矮小妖怪端着个大瓢迈着一双小脚跑得晃影儿,但瓢里的秽物丁点未洒出来。/p
“让开让开!青先生和神君大人快给小的让让道儿嘿!”/p
原本簇得紧实的仙怪瞬间散开,寒少宇扯了鸟儿向左靠了靠,顺道用另一只手捂了鸟儿口鼻,自个屏了呼吸,他也不知鸟儿的这位相熟是怎么能下得去手捞这一瓢秽物,看他跑动有力,看瓢里的秽物半稀不干,这肯定不是他做的,那么是从哪儿来,是哪位仁兄拉了肚子?/p
打眼一扫,全场没有提裤子的,心说难不成来自云上,还感慨是哪位乐于助人的仁兄如此豁得出脸解围,就听脚步声碎,火狐狸腾空而起站上擂台栏杆,而扎冲天辫的矮小妖怪端着一瓢秽物满场追那受伤的妖怪。/p
“不尿(要),拿奏(走)!”/p
因喉部受伤,那妖怪音也不准,原本低沉的嗓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挫过磨过,沙哑得厉害。/p
扎冲天辫的矮小妖怪并不放弃,端着一瓢秽物在后头追,“你站住!不是我拉的!这是仙屎!我刚去神仙专用的茅厕给你舀的!”/p
受伤的妖怪不听,还是跑,扎冲天辫的矮小妖怪不放弃,在后头追,受伤的妖怪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