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p
次日鸡叫三声,院里便吵闹起来,侍卫家臣均醒得很早,听动静像打了鸡血,院里有刀兵相碰的声音,和棍棒带起的呼呼声。/p
没多久,又听见老凤凰的骂声,门闩响,推门声,骂声清晰,说什么被儿子闹了一夜就倒霉,天没亮被鸡吵醒也倒霉,刚解了老婆衣带想试试能不能再折腾个鸟崽出来,欲火攻心的档口却被你们这帮老光棍吵醒最倒霉,老光棍怎么知道他这为人夫为人父的苦,自儿子跟他一屋过夜,只要他不睡,他就没机会同老婆一亲芳泽好么!很憋火的好么!/p
“他们又不是故意。”阿烈似乎也醒了,正在院里训斥兄长,“倒是你,不知道昨日就开擂咱们已经耽误了一天,今个还不早起上九重云巅比武夺帅,你有点为人父的自觉么?”/p
“嗒嗒”声响起,鸟崽子也醒了,安安还未成年,身形没有长开,大概是为了保持平衡,所以爪子生的厚实颇大,阿烈当年也是这样,所以走在木制回廊时,这双厚实的脚爪相比其他鸟儿的,会发出独特的声音,安安咕咕叫了两声,鸟儿说他是在问姑姑亲爹为什么这么早醒就这么大火气。/p
阿烈这姑姑自然没解释,凤熙却道:“我怎么没有为人父的自觉?就是我有为人父的自觉才这么憋得慌……”/p
阿烈笑了几声,“我说的是这个?我是说你好歹是一方神君,就不能正儿八经借着这机会一起去九重云巅?就算你无心帮二表兄夺帅,也好带安安一起凑凑热闹啊,你是西荒的凤主,安安是下一任凤主,九重天要紧的神仙总是要见见他的,这是个很好的机会。”/p
凤熙恍然大悟,“喔,你说的对。”/p
然后哒哒脚步声响,凤熙扯着嗓子就喊阿菁,让她快些收拾,带儿子一起去九重云巅凑热闹。/p
又等了一会儿,院里的浓烈的仙气散了一些,估计是有部分心急的等不得那窝凤凰,先上天去了,大巫哼着曲儿跟寒啸天说话,天甲询问沥胆要不要去,沥胆未答,只听闭门声响,天甲碰了一鼻子灰,忿忿说这老蛟目中无人,还说自个一定要夺帅印下来让这魔尊知道论战力他才不在他之下。/p
又过了半柱香,院里的仙气彻底散了,那一丁点巫气也散了,凤熙离开时,还听见“嗒嗒”声朝他们这屋来,知道是鸟崽子又跑来啄门顶窗,惊得他同鸟儿赶紧抱作一团捂紧被子,春宵苦短精疲力竭,后来抱着鸟儿暖暖的身体沉沉睡去,谁有那个‘闲情雅致’专门起身穿一回裤子?再说他同鸟儿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tuō_guāng睡了就睡下了,穿裤子作甚?半夜出去爬墙吗?/p
做好一切准备防备鸟崽儿,就差滚出被子捂着腚去锁窗,好在凤熙及时发现儿子落跑,追了两步抱走了,边啪啪打屁屁还边数落,说他儿子没良心,自降世就同堂叔厮混,比粘亲爹还紧,还说堂叔白日还能顾着你,入夜就只是二表叔的哪儿有你的份儿,现在虽然不是入夜,但也是二表叔的也没你的份儿,啄门顶窗是什么坏毛病,你也不怕看着些不该看的长针眼?/p
寒少宇当时就抽嘴角,心说亲亲堂弟真不怕你笑话,你家的崽子早些时候就看了些不该看的,可过了这么些日子,他还真没长针眼!/p
鸟儿听了这句就缩在被子里,等外头的动静彻底息了才钻出来,舒了口气就爬起来,寒少宇自箍了他老腰将他拖回被子里捂了,鸟儿又隔着被子打他,打的啪啪作响。/p
“说好的昨夜你想怎样就怎样,今天我让你如何就如何,怎么食言?”鸟儿道,“说了你陪我去九重云巅瞧热闹,这五日你休养咱不上台,你昨夜都答应了,怎么?这是要提裤子不认账?”/p
“这话不要说。”寒少宇笑道,“这话妓子常挂嘴边儿,你别拿来引用,再说我没穿裤子怎么提裤子?又如何不认账?你要是不信你来摸摸。”/p
摆明调戏,箍了鸟儿手就往被子里抻,鸟儿面色一红,在他腰上掐了一把。/p
“没羞没臊!”/p
“你又不是没摸过装什么装!”/p
鸟儿咬牙切齿,“在我没弄死你前,请你识相闭嘴。”/p
寒少宇摆手,“好啦好啦,不逗你啦,小鸟乖乖想凑热闹自然陪你凑,但这时辰还早,开擂又不是即刻开打,二帝,云藏,天上那些大员,还不得你一言我一语说道几句,就算云藏不想说也会被君上拖着去说,按规矩起码耗上一个时辰,家臣侍卫和那窝凤凰打了鸡血,你可没打,与其去吹九重云巅的冷风,还不如在这热被窝里待着……”/p
鸟儿侧目将信将疑瞟他,那目光似在说:真的没骗我?信你才有鬼吧!/p
寒少宇抱了他拍拍安抚,吧唧一口亲上脑门,下巴抵着他安抚,“还有什么呢,你看我毕竟是神君,身上仙气即使收敛也会被嗅出来,这我一入场,被认出来,肯定有瞎起哄的,君上一定会看见我,到时不想上擂台也会被推上去了,可我手上的伤未好,这么早出面,一定又要多揍好多家伙,想想便累。”/p
“倒也是……”鸟儿道,“得想个招儿把你这仙气遮了,不过这不难啊,恰好我能,恰好我有!”/p
话音刚落便解了颈上的链子,白亮银链缚着精巧锁头,锁头中央嵌了颗红彤彤的珠子,自莫干山后,带他回了南郊,寻大巫时便顺道寻匠人制了这银链,虽出自凡间工匠之手,但也巧夺天工,鸟儿